莫深睡醒后看著自己身上還套著昨天的臟衣服,有些懊惱,床頭的鬧鐘還沒響,不到六點應該還來得及。
一下床看見昨天學校發的衣服亂亂的堆在門邊,習慣性的走過去想要整理,又想到半小時后的那趟公車,嘆了口氣,壓抑想要整理的欲望,彎腰抽出一套軍訓服走進了衛生間。
洗漱完后低頭看了眼腕表,現在已經六點二十五分了,跑去公交站應該來得及。
氣喘吁吁的剛跑到公交站臺就看到了熟悉的625路公車,莫深一邊急忙的朝著司機招手,一邊掏出公交卡跑了上去。
她有些緊張,在司機不耐煩的催促下刷完卡后,直眉楞眼的看向最后一排,在看到靠窗坐著的余念后才松了口氣,她自然地走過去,坐在余念旁邊,分過來一半耳機,說了聲:“好巧。”
余念打了個哈欠,撓了撓睡得有些亂的頭發,吊兒郎當的說道:“有什么巧的,只要是早晨坐公車去學校,咱兩十次有九次能碰上,誰讓咱們不僅住的近還都這么勤奮好學。”
說著就嘻嘻笑了起來,又是被自己的勤奮而感動的一天,他這么想。
“我說的是這歌挺巧,最近也在聽。”莫深指了指耳朵上的耳機,說完這句話就拿出單詞本自顧自的看著。
余念看見她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識趣的不再搭話。
他們之間的相處一直都是這樣,很少像一般人碰上熟人后那樣聊的滔滔不絕,一直就只是碰上面了就這么短短的聊上兩句。
莫深也怕聊的一多,努力克制著的喜歡會被他被察覺。就像昨天的自我介紹,是在余念和李若的刺激下才一時沖動說的那些話。
她現在只想作為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余年,就像蟄伏在螳螂后敏銳的捕食者,小黃雀莫深在等一個一舉攻破的機會。
到學校時才七點,校門口除了趕早出來擺早餐攤的小販就沒多少人了,稀稀拉拉的只有幾個高二高三穿著藍白校服的身影兩人的迷彩服就顯得格外惹眼。
她正在一堆小攤前糾結吃什么,豆腐腦挺好,可是沒有賣甜口的,油條也挺好,但是早晨吃的油膩對腸胃不好。
此時的莫深不知道她這糾結起來,左右為難的神色在程昱眼里會被歸類為可愛。
余念是知道莫深買個早餐一貫能為難死,也不打算等,往剛炒好的粉里加了點酸豆角,打包好往書包里一塞,徑直朝學校里走了。
莫深看見余念先走了,有些失落。心說自己這糾結的毛病真的得改改。
“漂亮姨,來份腸粉,多要生菜。”
“姨姨,肉沫也多給點唄,不吃飽點軍訓撐不住呀。”
莫深被這幾聲姨姨弄得有點頭皮發麻,聲音的主人此時正用手指著自己的迷彩服,略噘著嘴示意自己說的都是實話,跟女攤主要求多加些肉沫。
莫深抬手把一邊頭發捋在耳后,轉身朝學校走,似是有些惋惜的嘀咕道:“長得挺聰明的,怎么一開口像個傻子。”
然后莫深看見了一只手從身后遞過來一碗腸粉,她略帶詫異的轉過頭,看見叼著油條的少年一臉壞笑,其實湊近了看,眼前這人也沒那么傻,尤其眉眼,十分干凈好看。
“給你的,這么香的腸粉得堵住你的臭嘴才行,別以為聲音小我就聽不到。”
“多少錢,我給你。”
“提錢多傷感情。”
“都不認識,哪來的感情可傷,”
少年像是陰謀似的得逞的勾了勾嘴角。
夏日清晨的風輕輕拂過,短發被吹的有些亂的少女,笑瞇了眼的少年,心情一好,萬物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