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子夜:“你、你在說什么啊前輩!?”
彌真:“新人給我閉嘴。”
我毫不客氣地讓贏子夜閉嘴。
彌真:“如果你不愿回答,我只能把你們全都逮捕了。”
鎧甲男:“……”
對現在的狀況來說,一分一秒都是關鍵。
男人在煩惱著。
彌真:“這樣啊,真遺憾——”
小個子黑衣女:“是我,他們盯上的是我。”
當我準備看向無線電時,她把臉從斗篷里露出來,如此說道。
見狀,鎧甲男的動作停止了。
不知為何,攻擊過來的男人也暫時保持了距離。
小個子斗篷:“換人咯,讓我也試試。”
大個子斗篷:“你一個人行嗎?”
小個子斗篷:“呵呵,當然……”
……
鎧甲男:“這樣真的可以嗎……”
昕欒:“現在是緊急情況我叫昕欒,他是哈魯松,出于某些理由被那些男人追殺了,請幫幫我們。”
昕欒:“這些人也許愿意助我們一臂之力……”
根據鎧甲男手臂的傷勢推斷,他們已經交戰過一次了。
彌真:“……幸運的是,對方看起來也不想搞的太顯眼。”
用斗篷把自己裹起來,連表情都看不見,肯定是在執行隱秘任務。
昕欒:“我把你們當成守護這個國家的人,可以嗎?”
贏子夜:“可以的,說過很多次了,我們是警察。”
好奇怪的表達方式。
就跟不清楚有警察這個組織一樣。
昕欒:“我知道向你們求助顯得很任性,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昕欒:“我現在不能太過顯眼。”
語畢,她重新披上斗篷。
昕欒:“說不準像他們那樣的人還會陸續出現……”
名為昕欒的少女看向敵人的二人組。
彌真:“你的意思是還有很多這種敵人?可饒了我吧。”
彌真:“我這邊可是下班時間,真倒霉啊。”
昕欒:“對不起……”
如果把四個人全當做敵人,說實話有點對付不過來。
那么,還不如冒著風險相信兩個主動表明身份的人。
只能嘗試相信敵人的敵人是伙伴這句話了。
彌真:“只靠我們想辦法吧。”
贏子夜:“真的可以嗎?前輩,自作主張事后會被訓斥的……”
彌真:“不就多一張檢討書的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贏子夜:“唉,積少成多,真想給你講講這個成語。”
我這邊的檢討書早就堆積成山了。
彌真:“而且,現在很多警察都因為費巴那出勤了。”
就算申請支援,也得花上一些時間。
彌真:“對方的能力是什么?使用武器嗎?”
我向哈魯松問道。
哈魯松:“小個子的武器是短刀,屬于小刀一類,非常迅速地一招斃命。”
哈魯松:“而且很擅長銷聲匿跡,右邊的巨漢以健壯的拳頭做武器。”
哈魯松:“他們都會使用魔術,但我不知道具體情況。”
魔術嗎……
先天獲得的能力。
這兩人和暗殺太相配了。
雖然情報不多,也只能上了。
彌真:“那邊的……昕欒是吧,你也能戰斗嗎?”
哈魯松:“這可做不到,昕欒大人不能戰斗。”
也就是說,她是個拖后腿的。
無法單純地演變為三對二的局面么。
彌真:“你還有新人去保護那位被盯上的小姐。”
贏子夜:“前輩要一個人戰斗嗎?”
彌真:“只能這么做了。”
贏子夜:“我可不想眼睜睜看你被殺……”
我又想起了剛剛那記猛烈的拳頭。
彌真:“——這倒也是,那你上吧。”
贏子夜:“誒誒!?”
哈魯松:“他們來了!?”
只見小個子斗篷悄無聲息地接近,隨即揮出短刀。
在這之前,我們就向后退去,如果沒有哈魯松的提醒,沒準已經掛了。
彌真:“切!”
不能對這種殺手客氣。
我沖那個人開了一槍。
話雖如此,刑警配備的子彈很特殊。
基本不會讓人出血,只會產生強烈的打擊感。
也就是說,是基于不會死人的前提制造出來的。
但是,想談殺傷力也得先打中對方。
小個子的男人仿佛會預測未來一樣,漂亮地躲開了高速飛行的子彈。
小個子斗篷:“呀!”
他輕快得像猴子一樣,無視我直接沖昕欒跑去。
哈魯松:“喝啊!”
對此,哈魯松冷靜地大大揮舞了一下魔術劍。
這一擊躲開還好,被直接擊中肯定會一擊斃命。
他再怎么迅速,也只能暫時保持距離。
我和贏子夜幾乎同時向他開了數槍。
小個子斗篷:“!”
他用短刀躲開子彈,保持適當的距離。
小個子斗篷:“真是討厭,明明那個女人近在眼前……”
大個子斗篷:“要我幫你么,吉魯。”
大個子斗篷:“兩只蟲子在一邊飛來飛去,不怎么容易吧。”
看來小個子斗篷男名叫吉魯,特征是從斗篷里露出來的那一排殘缺不全的牙齒。
吉魯:“這個國家里叫警察的人都是小嘍嘍。”
吉魯:“但是,果然哈魯松很難對付,達斯,你去搞定他。”
達斯:“正合我意。”
看來大個子的男人叫達斯。
哈魯松:“被指名了啊,昕欒大人就拜托你了,精靈小姐。”
贏子夜:“好、好的。”
哈魯松走在大路中央,拉開自己與昕欒的距離。
達斯也隨著他一起拉開距離。
吉魯:“呵呵呵,我要上咯。”
他似乎覺得沒了哈魯松,我們就對他毫無威脅。
吉魯:“看招!”
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吉魯跳起身。
在他跳起的瞬間我朝他開了一槍,但他卻一點也不退縮。
彈開,躲避,不斷拉近距離。
彌真:“新人!緊急事態!”
吉魯的目標是新人,只見他揮下短刀。
新人也明白現在不是獲得許可的時候。
贏子夜:“Kasare Shato——!”
贏子夜來不及開槍,換用魔術攻擊。
一瞬間,強烈的疾風襲向吉魯。
被臺風般的壓力阻擋,短刀沒能砍到贏子夜。
吉魯:“切!”
只見他拔出腰間的另一把短刀,投擲出去。
贏子夜:“風之守護……Rurenga!”
新人用魔術展開防御,短刀又沒能得逞。
剛剛襲擊敵人的疾風,這次變成了保護新人的盾牌。
昕欒:“好強……”
精靈不是好戰的種族。
因此,戰斗方式多偏向于防御。
吉魯:“你這螻蟻……!”
吉魯非常不爽那道看不見的墻壁,飛奔過去。
他之所以無視我,大概是因為覺得精靈的能力很麻煩,想率先解決。
一眼就能看出實力的高低。
魔術的使用過程還可以與對方抗衡,但能力很快就會迎來極限。
這樣一來,擁有極高身體能力的吉魯會占有壓倒性的優勢。
我沖他開了一記根本算不上威懾的槍,想吸引他的注意。
但是,沒能成功。
這種一直佩戴在身邊的玩意根本對付不了能力者。
贏子夜:“風啊——Kasare Shato!”
猛貫的疾風。
再次朝吉魯襲擊過去。
只有他周圍如暴風雨一般。
風壓讓他無法隨意揮舞短刀。
但是,這只能算一種妨礙。
暴風沒辦法對吉魯造成有效的傷害。
他只要耐心等待就好。
等待風勢減弱的那一瞬間。
因為新人操縱如此強烈的疾風,一定會有疲勞之時。
贏子夜:“咳!”
雖然局面看起來對新人非常有利,但是她卻一臉疲憊。
我把槍口轉向吉魯。
但是,就算開槍也毫無用處吧。
吉魯無法觸碰我們,同時,我們也打不到他。
雖然風之魔術厲害且功能強大,這卻是其中一個巨大的缺點。
贏子夜:“哈啊……!”
她的呼吸凌亂了。
同時風勢也變得凌亂起來。
吉魯:“嘿!”
吉魯找準時機,一下子從風的包圍網中逃了出來。
贏子夜:“糟了!?”
只見吉魯靈巧迅速地上下左右移動,不斷拉近距離。
吉魯:“別指望我會中同一招,呵呵。”
贏子夜:“哈啊,哈啊。”
贏子夜:“對不起前輩,我沒能解決他……”
彌真:“你一個新來的已經干得不錯了,對方太強了而已。”
雖然那招沒什么殺傷力,但換普通人早趴地上了。
第一次實戰遇到的對手太強了,僅此而已。
能力者的能力還有魔術都很消耗體力。
贏子夜應該已經沒有繼續攻擊的力氣了。
吉魯:“沒空讓你們閑聊!”
贏子夜:“前輩!”
面對一口氣沖過來的吉魯,我們現在面臨的選擇。
那就是——
彌真:“快跑!!”
活用地形優勢,趕緊撤退。
彌真:“你也過來!”
昕欒:“但、但是哈魯松!”
彌真:“大叔會自己想辦法!”
贏子夜:“雖然作為警察不能認同,但我也覺得只能跑了!”
嗒嗒——
彌真:“可惡,哪來的怪物啊。”
我們拉著昕欒逃進巷子里,早已上氣不接下氣。
新人也因為連續使用魔術的緣故,看起來非常疲乏。
贏子夜:“該怎么辦啊,前輩……!”
想叫來增援,但是逃跑時弄丟了無線電。
從這里前往警察局,最快也要十分鐘。
更何況,如果我們大搖大擺上街,敵人一定會襲擊人民群眾。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對付那個怪物。
昕欒:“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贏子夜:“你沒必要道歉。我們警察的使命就是保護人民群眾。”
彌真:“等真保護好再這么說吧。”
彌真:“如果對面認真殺過來,你倆早死了。”
贏子夜:“這……”
我知道吉魯還沒發揮全部實力。
吉魯:“哈哈哈哈!你們藏哪里去了——?”
吉魯的聲音回響在小巷里。
他知道我們體力已到極限,故意挑釁。
彌真:“……只剩一個預備彈倉了……”
根本沒法依靠手槍戰斗。
彌真:“你呢?”
贏子夜:“我也一樣……”
彌真:“我們讓費巴那逃走,本來該直接就回去的。”
彌真:“然后等到明天肯定有人會說,哎呀九局真沒用。”
彌真:“可是現在,理所應當的明天已經要離我們遠去了……”
贏子夜:“刑警真是個恐怖的職業……”
昕欒:“……”
贏子夜:“請放心,不管發生什么,我都會保護你。”
贏子夜:“就算讓我付出生命。”
彌真:“別隨便和別人做約定。”
贏子夜:“要你管,我早就想當上刑警后說說看這句臺詞了。”
彌真:“電視劇看多了吧。”
贏子夜:“才不是呢。”
贏子夜:“也許每天活的渾渾噩噩的彌真前輩不知道,我認識一位甘愿犧牲生命去戰斗的刑警。”
語畢,贏子夜看向被暴雨點綴的天空。
贏子夜:“彌真前輩,能說說我成為警察之前的事情嗎……”
彌真:“……這種情況下說這個?”
贏子夜:“正是因為這種情況,才想讓你聽聽。”
彌真:“隨你吧。”
沒準我們之中的誰馬上就要死了。
不妨聽一下她的無聊之言。
贏子夜:“你不覺得精靈來當刑警很罕見嗎?”
彌真:“嗯,是啊,加上你也沒幾個現任的。”
贏子夜:“這說明其他種族的人很難當上刑警。”
贏子夜:“但是,我還是決定了這條路,一直努力到今天。”
彌真:“就算知道很困難,你還是選擇了這個隨時會送命的職業嗎。”
贏子夜:“我小時候曾被卷入教團事件。”
彌真:“……那個事件……”
所以這家伙前幾天態度才那么奇怪啊。
贏子夜:“父母被殺害,我也成為了教團關系者的人質。”
原來她也是教團事件的犧牲者。
彌真:“真是坎坷的人生啊。”
我不知道昕欒是否知曉具體情況,但她還是默默聽著。
贏子夜:“那時,有位刑警拼上性命拯救了我。”
彌真:“那個事件帶來了眾多凄慘的后果。”
刑警,一般群眾,加上攪團那些人,共計數萬人犧牲。
這是開國以來最慘重的事件,一段決不能重演的歷史。
造成了眾多正義與邪惡的消逝。
贏子夜:“我想變成像那個人一樣拼命保護他人的人,所以才決定當刑警。”
彌真:“……這樣啊。”
你也是教團的犧牲者啊。
贏子夜:“就算正對著槍口,那位刑警也毫不膽怯地面對罪犯。”
贏子夜:“雖然很多地方記不太清了……”
贏子夜:“但唯有他寬闊的背影,一直被我銘記于心。”
我看著新人的側臉,腦中突然閃現了什么。
彌真:“……你是……”
啊,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
世界竟然真的存在這種偶然……
贏子夜:“所以——我還沒能成就什么,不能簡單地就這么被殺掉。”
語畢,贏子夜靜靜閉上雙眼。
回過神來時,新人的周圍吹起溫暖的風。
贏子夜:“前輩,我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但讓我去對付他吧,你們趁亂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