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來臨。

方藝凡是被疼醒的，因為段潤鈺向他的臉上潑了一杯水。方藝凡感覺頭昏昏沉沉，臉上的傷也結痂了。段潤鈺想看著一只狗一樣看著他。

“呦，還活著”段潤鈺笑“我以為你死了呢。”

“不會”方藝凡渾渾僵僵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熬過來的。去洗了個臉，換身衣裳。

坐在飯桌上，他看著對面的三個人，段潤鈺，夏懌，段長明。他低下頭喝了一碗粥。感覺有點犯惡心。

“哥，你下手怎么一點都不重啊？”夏懌壞笑“只是在臉上刻字嘛，這一點都不疼的，我以為他要斷只胳膊斷條腿呢。”

方藝凡后背發涼。

“不值得”段潤鈺喝了口茶。“他配浪費我時間。”

“大哥你也不能這樣說他吧，他可是你明媒正娶的人呢”夏懌看了一眼方藝凡。淺笑。

“明媒正娶？？？”段潤鈺不再說話。

“沒什么的，他至少可以辟邪。有了它，你身上的鬼魂應該會對你敬而遠之吧？”段長明也笑笑“只是可憐我兒子娶了個這個玩意兒。”

方藝凡很是難受，他明明也是受害者。卻被別人說的好像是死不要臉，偏要嫁給人家。

他放下碗離開了餐桌。

段家的宅子很大，他似乎走迷路了，看見遠方有一口井就坐在那里。看著水里的倒影。又摸了摸臉上的疤，很疼。是疼到骨子里的那種疼。他想到了自己的以前。

被潑硫酸被患者打被領導罵被同行的人嫌棄

他覺得這沒有什么的，但是呢，他自殺原因只有三個字。

你沒用

就是他認為關系最好的朋友說的。那是他唯一的朋友。就那個朋友也覺得心理醫生沒有用。

方藝凡嗚嗚的哭了

也許自己的一生就是這么慘。

啪——

段潤鈺一巴掌扇了上去，眼睛里滿是憤怒。

“還想著跳下去？？？”段潤鈺扯著方藝凡的衣領。方藝凡臉上有很明顯的紅印。他還在哭。

“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不是想跳嗎？好，我就讓你試試。”段潤鈺扯著方藝凡來到一個池塘邊。方藝凡沒有力氣反抗。就被段潤鈺推到了水里。

“好好泡著”段潤鈺離開了。方藝凡一個人在水里面，水沒過了他的身體只留下了一個頭。

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