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生聽完，看了看梁遠，低頭不說話。洛陽陽也抿了抿嘴，沉默了。

良久，洛陽陽才緩緩開口，“沒想過放棄。”

王雯笑著搖搖頭，“除非他有了女朋友，或者我死心，但我現在，從沒想過放棄。我想過好多遍，只有這一個答案，也只能有這一個答案。”

話剛說完，操場那邊一籃球過來直直砸到梁遠身上，王雯一下子站起來。

“沒事，打籃球被砸到很正常，看把你嚇的。”洛陽陽拉了她一下，讓她坐下。

“好像不是？那個球好像是林致安砸的。”王雯看著那邊說。

“什么？”

那邊林致安看到籃球砸到梁遠以后，直接走到他身邊，梁遠根本沒打算理他，這讓林致安很生氣。他一把推倒梁遠，林致安用足了勁，學校這個小操場不像下面那個大的體育場，用的是跟馬路上一樣的那種材料鋪的，還比那個粗糙。梁遠被推倒手擦到地上直接擦傷了一大片。

“你他媽以后離王雯遠一點。”

其實林致安知道是王雯在追梁遠。他知道后心里氣得不行，可更讓他生氣的是梁遠居然還對她那樣，他喜歡的人在別人那里不值一提，這讓他更惱火。

他看著梁遠一聲不吭站起來，準備離開，他這副不關自己事的樣子讓他直接火冒起來。

“我操，我說話你聽見沒有。”他直接準備上去開戰。

趕來的王雯擠進人群，“住手。”她喊了一句。

準備動手的林致安一下子安靜。

“王雯，你怎么在？那個，”

“滾”

“不是，你聽我……”

“滾”王雯看都沒看他喊道。

林致安被身邊一起的拉著離開。

王雯看著梁遠，他也準備離開。

“怎么不還手，不是一直一副誰都惹不起的樣子嗎？怎么被人欺負連句話都不說。啞巴了嗎？四肢是廢了嗎不知道還手。”

梁遠聽到依然沒吭聲，抬腿就走。

王雯一把拉住他，拉起他的手看了一下，“走，去醫務室。”

梁遠沒理她。

“我說走，去醫務室，沒聽懂嗎？”王雯直接拉著他去了醫務室。

梁遠大概都懵了，王雯原來這么剛。

大家一片唏噓，慢慢散開各做各事。

洛陽陽感嘆，“這才是王雯啊，自信優秀的王雯，誰都惹不起的王雯，這么剛的她，怎么就在梁遠那小子那兒那么卑微呢？”

白喜生看著走向醫務室的兩人，沒有說話。

醫務室里。王雯簡單向校醫說了一下，說是打球時不小心摔倒了。醫生看了一下，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把里面的小沙粒臟東西弄出來，又拿了一瓶酒精還是什么王雯沒看清楚倒在小容器內，給她一些棉簽。

“你先幫他擦一下消一下毒，我去庫房找點其他需要的東西。真應該向學校說說，把那個操場弄一下，最近天氣轉暖，大家開始在操場上活動，最近來了好多擦傷的，都是那的，醫務室的繃帶棉簽最近都缺貨。”

“嗯嗯，好的，謝謝。”

“沒事，你先給他擦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王雯讓他坐在校醫室的床上，自己坐在椅子上。她看了看他的手，他手擦得很嚴重，王雯沒忍住，邊擦眼淚吧嗒吧嗒就滴了下來。

“為什么不還手？”

“沒意思，幼稚。”

“那什么不幼稚？”

“也是，您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誰對你來說都無所謂。別人的喜歡熱情也是被你全丟進了垃圾桶，你就不怕別人來打你。”

“我不喜歡她們”

“也對，你的冷漠確實有效，給你送東西的姑娘越來越少了。”

“謝謝你今天。”

王雯剛想說不用謝，突然覺得自己又來了機會，喜歡一個人就是臉皮厚。

“那你答應我一個請求。”王雯邊擦邊說，不敢抬頭，怕他又拒絕。

“嗯。”

王雯高興的抬起頭看著他。

“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扔我送的東西了，你扔得我都不敢送了。你可以不喜歡我，但那是小小的心意，送給你了就別拒絕了好嗎？”

“我不知道哪個是你送的。”

“那我給自己的東西做標記。”

“可是扔其他人的也……”

“王雯”

“好，我不說了，看您。”

第二天，梁遠來到學校。桌框里不出所料有好幾份早餐。梁遠拿出來，其中一份的豆漿上貼了一個小便簽。

“擁抱生活，早安！”

梁遠留下那份，其余的全進了垃圾桶。

后來，王雯送出的東西都有了歸宿，不再是垃圾桶。他打完籃球她去送水他也會接受，大家會起哄說雯姐終于把梁遠拿下了，他也從來不反駁，一聲不吭。

王雯知道那不是默認，是不在意，不在意的東西你會在乎別人怎么說。他話還是很少，除了王雯送東西時的謝謝，幾乎沒有其他交流。可王雯已經很滿足了，起碼他接受了不是，時光還長，我不怕路途遠，我連沒有結局都不怕，沒關系，慢慢來。

梁遠，我說，沒關系，慢慢來，我沒想過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