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開學一個半月就迎來了尤鶴最怕的事情——體檢。
體檢第一項就是抽血,尤鶴、安文文、郗雅三個人五點半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吹著冷風在階梯教室的樓下排隊等待著,由于要體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大家就開始動起了小腦袋瓜,哪個項目人少就先去哪里,好的吧,血檢這兒人最少了,可能大家都不太想抽血。
安文文和郗雅根本就不怕驗血,很快就抽完血了,尤鶴本來是跟在安文文身后的,可她越拍越靠后,一直排到后面就還一兩個人,在安文文和郗雅的眼神秒殺中,尤鶴硬著頭皮坐到了椅子上,等待抽血,抽血的護士都是本校護理系的學姐們,給尤鶴抽血的學姐是一個略微有些強壯的學姐,剛給尤鶴扎好針,一旁的梁谷同學不小心撞了尤鶴一下,抽血針整個就偏了,又得重新扎,尤鶴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將胳膊重新伸到抽血的學姐面前,突然背后伸來了一只毛茸茸的手臂,“害怕就抓著我的手。”
尤鶴還沒來的及回頭看是誰的手臂,學姐的針已經扎下去了,尤鶴下意識的攥住了那個人的大拇指,抽血結束后,尤鶴轉過頭向岑時致了謝,然后拎著梁谷的領子出了門,一直把他拎到了階梯左側那個隱蔽的樓梯間才松了手,“不要太過分了,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
梁谷用手撫了撫襯衫上的褶皺,陰狠的看著尤鶴,說了句:“我們沒完!”
梁谷說完就離開了,尤鶴將體檢表墊在屁股下面,坐在了樓梯上,黑暗中看不清尤鶴的表情。
郗雅悄悄的走到尤鶴的身旁也坐了下來,胳膊搭在尤鶴的肩膀上,“可以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尤鶴將頭倚在郗雅的肩膀上,淚珠不停的滑落下來:“梁谷在高中時是我的后桌,他的同桌也就是他最好的兄弟名叫秋牧,他倆從小一起長大關系特別的好,秋牧從高一開始暗戀我,高二那年終于鼓起勇氣向我告白,那時的我心里只有學習,考上一個好的大學才是我的終極目標,于是便拒絕了他,沒成想我拒絕秋牧的那天晚上,秋牧和梁谷喝完酒在馬路上散步時,秋牧為了救梁谷被迎面駛來的卡車給撞了,當場去世了。從那以后梁谷就把我當成了頭號復仇對象,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我本來體諒他失去至交好友的心情,誰承想他不斷的得寸進尺,我沒有辦法了,只好報了單招,離開了那個地方。”
“你沒有錯,如果拒絕別人也有錯的話,那明訴不得死個千八百遍的。”郗雅從口袋里掏出紙巾遞給了尤鶴。
“哪有你這樣說自己男朋友的。”尤鶴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被郗雅的話逗笑了。
“好了,不難受了吧,對了,這件事情還是先不要告訴文文吧。”郗雅有她自己的考量。
“好,我們去找她吧,我們已經失蹤的夠久了。”郗雅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拿起了地上的體檢表,“你怎么還不起來啊?”
“我...我腿麻了,想吃蛋糕。”尤鶴小眼神盯著郗雅包包里的小蛋糕。
“這兩者并沒有什么聯系好嗎!”郗雅說完雙手捂著包包飛快的跑下了樓。
而此時,躲在暗處的安文文也準備離開了,剛走了兩步留在轉角處遇見了同樣在偷聽的喻濘,只好尷尬的說了句:“學...學長也在偷聽啊。”
“順...順便聽的。”喻濘轉過身捂著通紅的臉離開了階梯教室。
每周三的學生會例會,大家都在學生會辦公室就坐了,一排一排的人,尤鶴找了個比較靠后的位置拉著殷覓坐下了。
前面喻濘還有其他各部的部長在那吧啦吧啦的說的正起勁呢,尤鶴聽的頭都大了,用會議記錄本捂著臉悄悄的問殷覓,“學姐,每次例會都這么無聊嗎?”
殷覓也學著尤鶴的語氣和動作,用會議記錄本捂著臉轉過頭對尤鶴說道:“是的,我曾經睡著了過。”
尤鶴沖著殷覓比了個大拇指,“那學姐,我們會議記錄寫些什么呢?”
“今天的重點是,學生會主席選助理。”殷覓一邊說著一邊附和著前面,鼓著掌。
“你說那個腦子瓦特了的人愿意給他當助理呢!”尤鶴撇了撇嘴,表示了下嫌棄。
“喏,有人舉手了。”尤鶴順著殷覓手指的地方看了過去,只見汪箏手舉的高高的,一副非我莫屬的樣子。
“對了,我忘記說了。”喻濘推了推金絲眼鏡,又接著說道:“我同時也兼任滑板社的社長,做我的助理可能會花很多時間在滑板社。”
“學姐,我忍不住要當傻子了。”尤鶴一臉便秘的表情看著殷覓。
“去吧,皮卡丘。”在殷覓的話語聲中,尤鶴也舉起了手。
“你們倆一人寫一份申請交給我吧,散會。”喻濘說完收拾東西的樣子像極了新聞聯播男主持人收拾東西的樣子。
尤鶴晚上熬了一整夜寫廢了無數張紙,終于寫了一份她認為非常滿意的申請稿放到了喻濘的辦公桌上,然后打著哈欠回去上早自習了,所謂螳螂捕蟬,汪箏緊隨其后拿走了尤鶴的申請稿,撕成了碎片扔在了學生會辦公室外面的垃圾桶里。
喻濘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尤鶴遞交的申請表,只好上晚自習的時候將尤鶴叫到了辦公室里,“你的申請表準備什么時候交給我?”
“我交了啊,一大早上我就交了,你不會公報私仇給我扔了吧?”尤鶴用略帶懷疑的眼神看著喻濘。
喻濘理都沒有理她,打開電查看著監控回放,“看來你仇家挺多啊!”
尤鶴一聽急了,迅速繞過辦公桌湊到喻濘身邊看著監控視頻,“我以為壞人只是在小說中出現的呢,沒成想現實生活中也有。”尤鶴的肩膀緊貼著喻濘的肩膀,喻濘甚至能感受到尤鶴體溫,悄悄轉過頭看著尤鶴,“學長你看我干嘛,我現在是受害者,你往邊上靠靠,我要拍下來手撕白蓮花。”
“奧,奧,好。”喻濘猛的回過神來點頭應道。
尤鶴氣鼓鼓的拿著手機出了門,在門口的垃圾桶里翻找著被撕碎的申請書,又將視頻發給了汪箏一份,然后將一大堆稀碎的申請書扔到了汪箏的面前讓她一塊不差的拼起來,汪箏沒有辦法只好認命的拼了起來,整整拼了一整個周六日才拼好。周日晚上上晚自習時,尤鶴看著汪箏頂著的兩個大黑眼圈,心情是無比的舒暢。
其實,尤鶴早就將新的申請表交給了喻濘,她之所以讓汪箏拼,只是想整一整她,出出氣而已,畢竟人做錯了事都要接受懲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