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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憶從前

“你吃過‘仔仔棒’嗎?”

“吃過,有什么特別的嗎?”

“味道是不是變了呀?”

“沒有吧,一毛錢一根的東西還變什么。”

“也對,可能是好吃的吃多了,不稀罕了吧。”

就這樣我和我的一個朋友討論好一會兒“仔仔棒”的口感,記得小時的仔仔棒特別好吃:酸酸甜甜的,一根要吃好久。可現在再也吃不到小時候的味道了,它的味道沒有變,價錢沒有變,變得大約是被物欲橫流的我們吧。

我們不在滿意于一根棒棒糖,一瓶可樂,我們懂得越多的時候,對東西的珍惜程度也遠不如從前了,記得以前買一雙新鞋子,總是喜歡用紙巾把白色的鞋邊擦的锃亮,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的新鞋直接丟到洗鞋機了,好像也沒了擁有新鞋的興奮和開心了。

記得讀小學校的時候,總喜歡抄近道回家,那條小路上,有好幾塊農田,我喜歡去農田里拔一根胡蘿卜,啃著回家,農家的歡樂在于,胡蘿卜長在土里,只要是路人渴了、餓了,你就拔兩根吃吃,沒有人會怪你的。

那里還有兩棵歪脖子的槐樹,不是很高但是絕對茂盛,聽老人說:槐樹是長不很高的,他們還說:天上的七公主下凡和董永私定終身,他們朝著老槐樹拜天地,玉帝一氣之下,命令雷公批了這槐樹,所以現在的槐樹都長不高。以前聽這些故事的時候都津津有味,仿佛他們都真的存在一樣,大約是孩子的天真賦予了神話的生命力。

今天我又路過那條,曾經每天都走的小路,這一次我沒有選擇再走一遍,我怕那幾塊小田,早就紅磚綠瓦;我怕那棵老槐,早就憑空不見,更害怕的事是,那耄耋的老人,怕是早已不在人世,那破舊的茅屋,早就廢墟一片。

我們從來不害怕成長,但是成長所附加的條件,就是要學會舍棄,舍棄一些天真,舍棄一些牽掛,甚至舍棄記憶里的一些人。或許不是棒棒糖的味道變了,或許不是那條小路變了,他們只是在我們記憶的長河里被深深埋葬,或許我們會在某個瞬間又想起過往的一些事,一些人,他們成了我們那段時光最美好的記憶,直到現在想起,依然值得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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