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第二天假期剛好是周末,岑溪明顯感到溫泉村的人流變多了,今天剛好是紀聞淵的二十九歲生日,岑溪早就在網上查好了溫泉村哪里有蛋糕賣。
岑溪趁著紀聞淵臨時要和人視頻工作的時間下去酒店門口拿了蛋糕,兩人都不太喜歡吃奶油類的東西,所以岑溪定了一個慕斯酸奶的4寸小蛋糕,完全足夠兩人吃。
岑溪拎著蛋糕回去的時候紀聞淵的電話還沒完,于是她將蛋糕先拿了出來,往中間安了一支蠟燭,然后坐在吧臺那邊晃著腳等待。
無聊的時候她給蛋糕拍了一張照,然后看著照片覺得有些空蕩蕩,于是目光鎖定在了身后的酒柜上。
實話說,因為父親自她小時候酗酒,而且酗酒后總是發脾氣,讓岑溪對酒精有了很不好的印象,她從小到現在,滴酒不沾。
但是她知道紀聞淵偶爾會喝一點紅酒,而且他喝了酒后整個人帶著的酒香她也不反感,甚至有些喜歡。大概是因為紀聞淵從不貪杯,因此喝了酒也很清醒,只是他會因為酒精的蒸騰,本身深邃的眼神會更加勾人。
于是岑溪踮著腳在酒吧抽出了一瓶紅酒。她看了眼價格,是可以接受的范圍內,于是便放心地洗了兩個高腳杯,然后兩個杯子都倒了一些紅酒。
她做好這些的時候,紀聞淵終于完成他的臨時工作了,他一看到岑溪倒酒,奇怪地問她:“你不是不喜歡酒嗎?”
紀聞淵知道她不喜歡的原因,也從來不會讓她喝酒。
岑溪抬起頭眨眨眼,“今天是好日子啊,試一試。”
她儀式感滿滿地讓紀聞淵坐好,然后點燃了蠟燭,自己還跑去把燈關了,然后站在他面前給他唱了生日歌。
紀聞淵很少過生日,他的生日常常在假期,都是家里人湊在一起吃個飯就算了。此時岑溪的聲音在昏暗中莫名帶著寵溺的語氣,紀聞淵覺得自己回到了年少的時候。
“快許愿,”岑溪催促他,“認真點。”
于是紀聞淵很認真地許了愿,他心里說:“希望今年和岑溪結婚。”
他睜開了眼睛,輕輕吹了一口氣,火光滅了,岑溪又噠噠噠地去開了燈,跑回來湊過去他臉頰旁親了一口,眉眼彎彎道:“二十九歲快樂~”
紀聞淵很給面子地吃了一半的蛋糕,岑溪吃了另一半,然后拿起杯子對紀聞淵說:“我第一次喝酒,萬一我醉了,你記得要看好我。”
岑溪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的,很可能遺傳了她爸的酒量不好。
紀聞淵覺得紅酒大概是喝不醉人的,但是看她似乎英勇就義一樣,好笑地說:“別喝了。”
岑溪攔住他,“不行,我要試試。”
剛說話,她學著紀聞淵那樣小口地喝了一口,有些苦澀的口感讓她的五官都皺在一起了,然后她砸吧了嘴回味了一下,“這么難喝啊。”
話是這么說,然后她將自己倒的小半杯紅酒都喝光了,美名其曰:“我要看看自己的酒量怎么樣!”
兩人解決了生日蛋糕,喝了酒,然后岑溪建議兩人下圍棋。
紀聞淵陪著她下了一盤后就發現她臉紅紅的,岑溪還脫了外套喊熱,眼神有些迷離,紀聞淵不太敢相信,“你是醉了嗎?”
岑溪眸子帶著水光,皺皺眉,嘟著嘴說:“沒有啊,我很清醒呢。”
紀聞淵心想,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很清醒。
于是兩人又下了一盤圍棋,兩盤紀聞淵都讓著她,岑溪贏得毫無成就感,便說不想玩了,她要去躺一下。
紀聞淵上前摸了摸她的臉,紅撲撲的,呼出來的氣體都帶著淺淺的酒氣,他嘆了口氣,她果然是醉了,這酒量真是厲害。
于是紀聞淵讓她在床上先躺著,自己則是拿了衣服先去洗澡。
紀聞淵擔心岑溪,便想著洗快一點,但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岑溪拉開了浴室的門,神色似乎很清明地說:“我也要洗澡了。”
紀聞淵抱著岑溪出來的時候,岑溪覺得自己清醒了不少,但因為酒精她的話特別多,她好奇地問紀聞淵?
紀聞淵動作一頓,看著她期待的表情,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還記著今天是紀聞淵的生日,用剛才叫的沙啞的聲音貼著紀聞淵說:“生日快樂啊紀聞淵,我好愛你哦。”
紀聞淵心緒在翻滾著,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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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岑溪清醒過來之后她將自己埋進了被窩里,酒后的記憶在她清醒后瘋狂加載。
她今天都不想見到紀聞淵了,嗚嗚。
紀聞淵就猜到今天的她會變成鴕鳥,他低笑著哄她。
岑溪裝死,不說話。
紀聞淵知道她害羞,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多了,我們要十二點前退房,我在廳里等你。”
岑溪聽見紀聞淵走出了房間,這才把被子掀起來一點,她被子下穿了睡衣,應該是昨晚紀聞淵幫她穿的,她輕手輕腳地找到要穿的衣服,一邊在反省自己一邊動作利落地換好了衣服。
然后才去浴室洗漱。
等她收拾好心情走出去的時候,紀聞淵也已經收拾好行李箱了,他的手臂上掛著她要穿的長羽絨服。
“過來。”紀聞淵說。
岑溪低著頭走過去,紀聞淵幫她把羽絨服穿好,然后捧著她的臉,強迫她看著他,十分嚴肅地叮囑她,“以后在外面千萬千萬不可以喝酒,知道嗎?”
岑溪脫口而出地問:“那在家就可以了嗎?”
紀聞淵唇邊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我在家的時候當然可以。”
岑溪又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紅了臉,嘟囔道:“酒太難喝了,我才不要再喝。”
紀聞淵也沒反駁,拖著她和行李箱出門,聲音帶著笑意,“好,不喝了。”
回程的路上,紀聞淵給岑溪說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他要去澳洲出差,出差時長未定。
岑溪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紀聞淵解釋道:“那邊有一個改造工程,昨天電話里發現有些問題,我必須要過去一趟。”
岑溪很舍不得地問他:“那你什么時候出發?”
紀聞淵嘆了口氣,“今晚的飛機。”
兩人在一起后,紀聞淵也會出差,少則兩天,多則一周,現在這種時長未定的還真讓人的心無法安定下來呢。
岑溪覺得自己要做一個獨立自強的好女朋友,于是她反過來安慰紀聞淵,“我和圓圓在家相依為命就好,你好好工作。”
紀聞淵摸了摸她的頭,又聽到她問:“你新年前回來了嗎?”
紀聞淵沉吟片刻,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一定。”
得到這個答案岑溪松了口氣,至少今年過年她不用一個人了。
紀聞淵一到家就立馬收拾東西,岑溪蹲在旁邊看他收拾,紀聞淵看著她像個小蘑菇一樣,不舍都寫在臉上了,他心里也是十分舍不得和她分開那么久,但是這個工作也是真的重要。
岑溪還想去機場送他,但是紀聞淵不放心,嚴禁了她出門,于是兩人在玄關處依依惜別。
主要是紀聞淵在叮囑,岑溪在聽。
“如果覺得無聊,就去我爸媽家住幾天,他們很喜歡你,央央也在那里。”
“在家別自己煮飯,上次你被油濺到手背的傷口還在。”
“睡覺穿多一點,我不在的話沒人給你蓋被子。”
“大姨媽來的時候記得不要吃冰涼的東西,不然你會難受。”
“還有.....”
岑溪被他說得眼淚汪汪,但是忍不住反駁他:“我沒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么過來的,我也是一個很自立自強的女生好吧!”
“好,”紀聞淵上前親親她,“我會想你的。”
岑溪回吻著他,“我會超級無敵想你的。”
紀聞淵的心像是塌陷了一方,忍不住和她交換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