筏海望著江橙,沉默良久,才說:“施主,我只是來捉拿柳妖的。如果施主硬要護柳妖,那貧僧也只能得罪了。”
筏海相信,對方不可能會為了一只柳妖,而讓自己魂飛魄散的。
因為,對方是個梟雄,雖是個睚眥必報的主,但也不可能會因為這種事,而讓自己輕易掛掉的。
他就是要賭,賭對方不會因為一只柳妖,而做出如此冒險的舉動。
一只通體乳白色的寶瓶出現在筏海手中,對準江橙身后的柳妖,口中低喝:“收!”
一道圣潔的白光,仿若能夠凈化一切般,從寶瓶內散發而出,直直的朝著柳妖照射而去。
那棵沒有任何柳葉的柳妖,好似對此沒有絲毫的查覺,依舊一動不動的扎根在那里。
可就當那道圣潔的白光,快要照射在柳妖身上時,站在柳樹一旁的江橙動了。
強大的尸氣,再次從江橙體內散發而出。
一道道黑色的尸氣,向著那道圣潔的白光,對撞而去。
這一對撞,就如同是光明與黑暗的較量,相互消磨著對方,最后全部消失,不分上下。
筏海皺眉,他的內心是糾結的。
他雖堅信對方不可能會與他真的拼命,但這只僵尸就是個麻煩啊。
可他卻是答應過葉辰,要把這只僵尸留給對方的。
雖然他也說過,對方若是前來阻止,他也不會留情的。
但他還是比較遵守諾言的,不愿意因為此事,而讓葉辰感到不悅。
畢竟能夠為他解惑的人,真的已經不多了。
況且他真的對江橙下手,那個狠人,絕對會把他給記在死亡名單里的啊。
所以他現在就真的是糾結了啊。
“施主,你真要以我佛門為敵嗎?”筏海望著江橙,眼底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江橙冷笑:“呵呵,你真的代表的了佛門嗎?”
筏海淡淡回答:“施主,貧僧乃是大祭天,自然代表的了佛門。”
葉辰嗤笑:“呵呵,老禿驢,不妨告訴你,大祭天在真正的佛門眼中,不過只是達到了看門人選的標準罷了。”
“至于你這種大祭天。”
江橙瞅著筏海,一臉嘲笑:“你這種一祭的弱雞,而且還只是打破了一次修煉極限的弱雞,頂多在佛門外部,混個炮灰或者跑腿的角色罷了。”
筏海總覺得對方在拖延時間,便決定把話題別回來,“施主,不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
現在我只問施主,這只柳妖,一身臟穢,貧僧是必須要將他放入這寶瓶之中的。
最后貧僧只需要這寶瓶,放到觀世音菩薩佛像身旁,便可講其身上的臟穢之氣,凈化的干干凈凈。”
江橙用一種看逗比的眼神,就這么靜靜的望著筏海,沒有做聲。
筏海見到對方那沒有絲毫退讓的狀態,轉而開始退而求其次,“況且柳樹成精,對于我佛門來說,本就是件好事,貧僧也并不會傷害于它。
而且只需要讓其呆在寶瓶內一個月,就可以凈化掉身上的臟穢之氣,貧僧自然便會放其離開。所以還望施主不要阻止。”
“呵呵,老禿驢。一個月,這一個月內,足夠你做很多事情了吧?”
一道冰冷且帶有三分嘲笑的聲音,從江橙口中,不帶絲毫感情的發出。
所以筏海除觀察江橙的面部表情,能得到對方的情緒外,就查覺不到對方的說話口氣了。
“施主,對于我們這種存在來說,一個月,也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所以還希望施主,不要再做這種無用的抵抗了。”
筏海其實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只不過因忌憚對方,才不得不好生回答著。
但他也是有等待底線的,如果等待的底線到了,他便不會再管其他的事情了。
況且他總感覺,這么一直被拖延下去,似乎會對他很不利。
而且這種不妙的感覺,隨著時間的不斷推進,越來越清晰了。
江橙用手指著筏海鼻子就開罵:“老禿驢,你這么堅定的要捉我女兒,不就是想要其身上的最珍貴的柳露么?
你個虛偽的小人,非要打著正義的旗號,來遮蓋你那骯臟的內心么?”
每一棵柳樹在成精的時候,那融化萬物的春風,會給其帶來這世間最為珍貴的禮物,就是那群修煉者們夢寐以求的柳露。
每一滴柳露,都可以說是天地靈寶,十分的珍貴。
可惜的是,柳妖本身卻并不適合使用。就算用了,得到的效果也會削減掉九成。
筏海怒聲呵斥:“施主,還請著重你現在的詞語,不要在這里血口噴人。”
是人都有三分火氣,況且他也只是個生命層次高一點的生物罷了。
江橙開始了無敵罵人模式,而筏海又從未跟人吵過架,所以最后江橙越罵越起勁,直接把筏海給氣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就連之前等待的底線都給氣的忘記了,要不是江橙停止了罵他,估計現在還在氣頭上呢。
“施主,這次是貧僧最后一次詢問。還是那句話,你到底讓不讓?”
筏海全身被佛光籠罩,手中拿著那只寶瓶,眼神冰冷,面露寒霜。
這一次,不管對方說什么,就算對方再怎么威脅,他也要毫不留情的直接出手了。
江橙露出一個意味聲長的笑容:“看在你的耐心這么好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下步嘍。”
筏海內心有點憋屈:“我特么的都準備隨時干架了,你現在才給我說這個?”
這分明就如同是在把他當猴耍了啊。
可他又能怎樣,他的確不敢得罪了對方,就算對方真的拿他當猴耍,那也得憋屈著。
“不過……”
筏海剛準備將柳妖收入寶瓶內,就聽到對方又開始這樣了。
筏海耐著性子詢問:“施主,不過什么?”
筏海覺得,這次真的是他從修煉開始以來,最為憋屈的一天。
江橙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意:“嘿嘿,不過,我得與我女兒告個別不是?
我以后將有一個月見不到我的女兒,這件事因你而起,身為佛門的你,你該不會連個告別都不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