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三人上樓走遠,溫暖暖才小心翼翼的從樓梯下面出來,雖然現在她已經辨不清方向,但她心里知道自己必須馬上離開這里,越快越好。于是她選擇了一條能避開樓上那家人視線的路,徑直跑去。
前方一個報刊亭出現在她的視野里。溫暖暖有些激動,他迅速的跑過去,在一堆報紙雜志中,翻找地圖。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她找到了。溫暖暖在確定了廣電中心的方向后,開始朝著那個方向前進。路過一個躺倒在地的女性病變者身邊時,溫暖暖停下來換上了她的鞋子,試著動了動,還算和腳。
不能再耽誤時間了,當初從家里出來的時候,就做過計劃,如果走散就去當地的電視臺樓頂匯合,如果等待三天還沒有完成匯合就不用繼續等待了,說明已經遇難。
算時間已經過去一天半了,溫暖暖有些著急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經過昨天的事情,溫暖暖現在有點草木皆兵,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心驚膽戰,這大大加重了她的身體負擔,體力消耗很快,再加上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沒有進食,現在的溫暖暖又冷又餓又緊張,體力透支嚴重,完全是在靠頑強的意志力硬撐著。
現在又近黃昏,溫暖暖很糾結,如果尋找庇護所再休息一晚,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再遇到突發狀況,耽誤跟二叔匯合,如果此時繼續前進,現在已近黃昏,落日會很快,到時既沒有庇護所又沒有光亮會非常危險。溫暖暖又看了一眼地圖,心理估算著距離跟時間,腳下卻一直沒停。
果然,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如果她一路背著那個沉重的背包,可能很快就會體力不支,向現在這樣輕裝上陣,反而增加了在日落前找到廣電中心的可能性。
日落后,人類在現如今的情況下基本不會外出,從這個方面帶來的威脅會小很多,或者可以忽略,但是高級病變者可能會出現,所以溫暖暖還是走的很小心。
不過她還是估計錯了日落后天黑的速度,冬季在偏北方的城市,一旦落日,天就會馬上黑透。
溫暖暖抬頭看天,月亮依舊是鮮血的顏色。借著一縷月亮的光亮,整個世界變得只剩模模糊糊的輪廓。溫暖暖有些著急,這樣下去根本辨別不了地圖上的建筑物。不過,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突然有一道亮光閃過,緊接著又閃了一下,第三下。溫暖暖眼睛都濕潤了,這是二叔發來的暗號,這個暗號會每隔一小時閃爍一次。用來在黑天給她指引方向。
溫暖暖趕快朝著剛剛手電光閃過的方向前進。她在一座大樓前停住,應該就是這里了。她走進去,果然和預想的一樣,門是虛掩的。溫暖暖拼盡最后的力氣,爬到了樓頂,坐在天臺門口的葉一帆最先聽到了腳步聲,他覺得這是近兩天來最美妙的聲音,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先堵住了門,又過了一會,有人推了下門,就在沒動靜了。溫鈺跟葉一帆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聲音,葉一帆試著拉開門,一個人就徑直倒進了他的懷里。溫鈺打開手電,沒錯,正是昏倒的溫暖暖。
溫鈺又簡單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溫暖暖身上有什么傷痕,懸著的一顆心才放心大半,他趕忙把天臺的門關上,再用雜物堵嚴。葉一帆給溫暖暖喂了點水,溫暖暖緩緩睜開眼睛:“有吃的嗎?”
“先進帳篷來,有的,有的!”溫鈺很興奮,他壓低聲音,把溫暖暖從葉一帆懷里接過來,抱進他和葉一帆一起在電視臺頂樓搭建的臨時帳篷里。葉一帆也跟了進來,把手電筒掛在帳篷內的橫梁上,當燈來用。
溫暖暖緩了緩,恢復了一點體力,嘴里嚼著壓縮餅干,都感覺是人間美味。她一邊吃,一邊給兩人講了加油站分別后的遭遇,兩人聽的面色凝重。是啊,他們這次南下不光是要面對病變者,還有高級病變者跟心術不正的人。而這些心術不正的人遠比病變者更可怕。
“暖暖,你用不用休息幾天?”溫鈺關心的摸摸溫暖暖的頭。“好燙,暖暖你發燒了!”葉一帆也急切的過來摸了摸溫暖暖的額頭。果然溫度很燙。
溫暖暖自己卻沒覺得。“可能睡一覺就能好,我就是太累了,又精神緊張。”
“嗯,那你今天早點睡,先把這個吃了。”溫鈺拿出兩片抗生素。葉一帆把水壺遞給溫暖暖。溫暖暖頓時感覺眼睛一熱。
人總是可以隨著環境改變,而改變和適應環境。就像現在的溫暖暖,放在平日,嬌滴滴一個小姑娘,誰能想到真的離開父母親人,孤身一人也應付下來了。
吃過藥,在帳篷里,溫暖暖很快就睡著了,睡的很安穩,來不及做夢。
第二天,溫鈺跟葉一帆都沒有催她起床。睡到自然醒的溫暖暖醒來后,摸摸自己的額頭,不燙了嘛。看來昨天的發熱應該就是身體,體力透支后的應激反應。
三人吃過簡單的早飯后,決定還是得去拿回房車,畢竟幾千里路光靠兩條腿是肯定不行的。但是根據溫暖暖提供的新情況,三人決定要好好計劃一下,必要時干掉那三個人和加油站里的高級病變者。
“那三個男人如果能避開,還是盡量避開的好,我們換一條路走就是了。關鍵還是加油站里的高智商病變者。”葉一帆發表自己的意見。
“嗯,是的。加油站又不能用火,地下躺著的那些普通病變者也很麻煩。”溫鈺做著補充。
“普通病變者應該不成問題了,上次他們來追我們,沒有追上,卻也不能再都自己走回去,肯定是在鮮血的味道消失后,隨便躺在任何地方。”溫暖暖對自己的觀點很自信。
“如果光是幾個高級病變者,應該不成問題。”溫鈺很肯定。
三人想好對策,便收拾行囊,往兩天前房車停靠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