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我們來聊天吧?！?

“好的，master?！?

“……”

“……”

“……”

“……”

凌時暮：“……說點什么？”

“master想聊哪個方面？”

“隨便?！?

“很抱歉，master，沒有‘隨便’這個方面。”

“……那你說點什么?！?

“關于新的AI是否需要重新……”

“停！你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像是想和你討論這些嗎？能聊點跟工作無關的嗎？”

“可是master，準確來說這只能算是你的業(yè)余愛好，畢竟你的本職還是總裁?！?

凌時暮感覺腦殼疼：“……那聊點跟本職工作和業(yè)余愛好都無關的！”

作為人工智能的帝江罕見地出現(xiàn)了遲疑：“……master，你會和墨總結(jié)婚嗎？”

凌時暮：“……”

這話題也過于跳躍了：“為什么這么問？”

帝江的回答十分直接：“因為墨總很喜歡你?！?

“……我知道?！?

雖然她是遲鈍，但是要是墨問君那么明顯她都看不出來，她就不是遲鈍而是瞎了。

他們兩個人的初次見面絕對算不上好，不可否認，那時候的墨問君真的嚇到她了。那副像是看到獵物一樣的眼神，不管是誰都會嚇一跳！

而且這個人太過自來熟，凌時暮自問最害怕這種類型。

其實也不能說是自來熟，墨問君這種情況應該更偏向于不要臉。

所以后來，見到墨問君，她都會下意識繞道走，這完全屬于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可是不管她怎么逃，他都會強勢且不容拒絕地“捕抓”到她，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選擇。

墨問君就這樣強勢地闖入了她的生活，從飲食到“業(yè)余愛好”，他做的飯很好吃，連天尊也被征服了，在墨問君做的貓飯面前，矜持完全不值一提。

他也不愧是計算機領域的魔君，就新的AI他就給了她不少好提議，甚至親自動手，之前那個小玩意也是，在這之前，她根本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跟別人合作。

她不是沒試過跟別人合作，只是跟那些人合作讓她覺得不如自己一個人來更有效率，于是，后來她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做研究。

可墨問君顯然是一個例外，他給了她太多的驚喜，做到了許多她曾經(jīng)不敢想的事，她漸漸地變得離不開他，這可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

有時候她會想，也許這就是他的策略，一點一點地融入她的生活，把自己的存在變得理所當然，仿佛他一開始就在這里一樣。

他真的很喜歡她，她從沒有懷疑過這件事，她懷疑的，一直都是自己……

微微闔了闔眼，一副困極了的樣子，聲音懶懶的：“那也不一定會結(jié)婚??？”

“master不喜歡墨總嗎？”

凌時暮：“……”

她其實不太確定自己對墨問君的感情，但是她的確很依賴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生活開始有了他的身影，如果要在喜歡和不喜歡里選一個，那無疑是喜歡的。

凌時暮揮了揮手，讓帝江把燈光調(diào)暗：“喜歡?？墒俏业南矚g也許跟他的喜歡不一樣?！?

帝江：“我不懂?！?

“如果兩個人最后走到結(jié)婚的一步，那他們之間一定不是‘喜歡’，而是‘愛’。你覺得墨問君愛我嗎？”

“我不懂人類的‘喜歡’和‘愛’有什么區(qū)別，但是我知道墨總對你的感情和程子霂他們對你的感情不一樣，如果程子霂他們對你的感情算是‘喜歡’的話，那墨總對你的感情也許就是‘愛’？我不確定，人類的感情對我來說太過復雜?！?

凌時暮伸手揉了揉干澀的雙眼：“我們假設你說的是對的，那你覺得我愛墨問君嗎？”

“如果假設我剛得出的猜想是對的，那么，是的，你愛墨總?！?

凌時暮：“……”

這答案完全超出了凌時暮的預想，不由得覺得有點好笑，自己竟然被一個智能AI評價她愛墨問君，她竟然和一個智能AI說人類的愛，她一定是餓糊涂了：“你覺得什么是愛？”

“腦科學表明人們墜入愛河的時候，大腦不斷釋放出一組特定的化學物質(zhì)，包括神經(jīng)遞質(zhì)激素（多巴胺、5-羥色胺）、去甲腎上腺素和由苯丙胺釋放相同的化合物，相同的化合物刺激大腦的愉悅中心和導致的副作用如心率增加，食欲減退、失眠，和強烈的激動，當內(nèi)啡呔產(chǎn)生后人類或可進入婚姻殿堂?！?

答案理性且一本正經(jīng)，和之前偏向感性的話語形成了反差，凌時暮不由得輕笑出聲：“那我跟墨問君在一起的時候我大腦有釋放這些激素嗎？”

“master，我想申請增加身體檢測模塊，以便于下次在你和墨總見面的時候檢測你大腦分泌的……”

“你繼續(xù)想吧。”凌時暮朝天花板翻了個大白眼，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

“master。”

“嗯？”凌時暮心不在焉地應著，想著外賣怎么還沒到，她餓……

帝江煞有其事地提問道：“你會和墨總在一起嗎？”語氣不像之前，反倒認真了幾分，成功讓凌時暮有點晃神，木訥地反問道：“我們?yōu)槭裁磿谝黄?？?

“因為你們互相喜歡？”

不得不說“互相喜歡”這個詞太有殺傷力了，凌時暮捂住自己的眼睛，試圖效仿掩耳盜鈴，可是她捂不住因這句話而心悸的心臟跳動聲，聲音悶悶地回道：“互相喜歡就要在一起嗎？”

“那你們不會在一起？”

“我……”這種問法真是太狡猾了！對于這個問題，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抵觸，可是她卻說不出一個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她的大腦拒絕思考這個問題，可是帝江似乎不打算放過她。

“我們假設master你不會和墨總在一起，也就是說墨總將來會和另一位優(yōu)秀的女性……”

“閉嘴！下一個話題！”

對于凌時暮粗暴的打斷，帝江沒有一點波瀾，甚至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般，不卑不亢地說出事實：“master，你吃醋了。”

“我沒有！”

“你有，另外你的外賣到了。”

凌時暮被這話一噎，憤憤地爬了起來，下樓前還沖帝江毫無氣勢地吼了一句：“我沒有吃醋！”

拿著外賣回到工作室，熱騰騰的披薩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凌時暮迫不及待地拿出一塊塞到嘴里，仿佛能無限拉長的芝士絲讓凌時暮愉悅地瞇起了眼，還心情好地哼起了小曲，這一瞬她感覺自己疲憊的身心都得到了治愈，特別是她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