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精神小伙看著挺瘦的怎么搬起來跟死豬一樣？”董陽和老李費勁巴力將森哥和他的小弟們堆到道路旁邊之后靠在車邊抽著煙，只是額頭不斷冒著汗抽煙的手略微顫抖。

“他們都.....就這么放著嗎？”孫一山終于放開了幻甲，幻甲低著頭給孫一山上藥，隱隱約約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董陽和老李都沒有回話只是一個勁的抽煙，煙霧籠罩下的臉在摩托車的燈光中顯得有些發青。

“......咱們這是殺人了？”孫一山胖乎乎的臉上的五官幾乎都擠在了一起，額頭亮晶晶的汗水讓這張臉顯得更加滑稽了。

董陽有些煩躁的彈出手中的煙頭踢了一腳腳下躺著的精神小伙對著孫一山冷笑著說：“殺了，你是同犯。”

孫一山連忙搖搖手：“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幾個二流子就這么樣也是活該，我是問就這么放著還是怎么的？”

“是再補一下然后...埋了？還是.......”孫一山用他平時顛勺的手比劃了一個挖坑的動作。

董陽看向老李發現老李依然低著頭抽煙似乎沒有聽見他與孫一山的對話一樣只是瞇縫眼似乎在盯著人堆。

看著他們的表現董陽悠悠的嘆了口氣：“上車吧你們往前開應該是他們休息的地方，我一會騎著摩托追你們。”

孫一山明顯松了一口氣，趕緊抓著幻甲上了車，老李也轉過頭跟董陽點了點頭然后上了皮卡。

就在董陽從車上拿下自己的旅行包時，幻甲突然打開車門下來手里拿著棒球棒一言不發的站在董陽身后。

孫一山看見幻甲下了車張張嘴卻沒出聲只是拍了一下車門，老李依然默不作聲的坐在后座。

揉了揉幻甲的小寸頭董陽將手里的背包扔回皮卡，對著孫一山說道：“走吧，我帶著他，一會兒就到。”

看著皮卡逐漸遠去，幻甲蹲在地上看著這幾個人說：“董哥你準備怎么辦？”

董陽笑著給他點了一根煙，抄起鋼筋向著其中還有氣的一個人的腦袋砸下。

黑暗中溫熱的液體濺到了幻甲的臉上，微微顫抖著抹了一把臉，幻甲拿起自己的球棒閉上眼睛用力向下揮去。

一.、二、三.......十......二十.......

幻甲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睜開的眼，只是機械的揮棒直到用盡最后一滴體力后松開球棒氣喘吁吁地坐倒在地。

董陽早就收手站立在一邊冷眼看著幻甲的瘋狂，看著幻甲坐在地上發呆。過了一會兒董陽覺得差不多了就向幻甲伸出手將他拉了起來。

“走了，不能浪費太多時間，你爸他們還在等我們。”

發動森哥那輛摩托董陽對著站起來但是還有點呆滯的幻甲打了個響指：“會騎摩托嗎？”

幻甲沉默著搖搖頭，董陽拍拍后座示意他上來帶著他離開這里，低著頭幻甲老老實實的坐上摩托的后座。

“看來以后我不能得罪你啊。”

“？”

“看看你敲的哪個，拌點辣椒都能當明早的豆花了”

董陽明顯覺得背后的人戰栗了一下，笑了笑聲音低低的說了句、

“辛苦了。”

發動摩托二人離開了這個讓他們第一次殺戮智慧生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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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帶著一路的煙塵穩穩的停在皮卡前面。

“回來了？”老李守在打著雙閃的皮卡跟前等著他們回來。

“嗯。”董陽點點頭對著孫一山示意幫他把背后已經睡過去的幻甲搬上車。

“怎么停在這里了？沒找到他們的住處嗎？”安排完幻甲一股困倦感席卷而來，知道現在還不能休息的董陽只好強打精神詢問情況。

“烏漆墨黑的啥也看不見，只能停在這里了好歹這里有兩棵樹能遮擋一下。”孫一山也有點困了上下眼皮一個勁打架。

看見大家都精疲力盡了老李抽了口煙吐著煙圈說道：“你們睡吧，我幫你們守著睡到早上有人換我就行。”

董陽搖搖頭：“還是我來吧，年輕人好熬夜。”

雖然看不清但是董陽感覺老李應該是撇了撇嘴：“拉倒吧，眼皮都睜不開了，睡吧老年人覺少抽個兩根煙就頂過去了。”

困意再次涌了上來，董陽也是實在忍不住了只好上車和幻甲靠在一起睡著了。

一夜無語

當董陽清醒的時候發現只剩自己躺在皮卡的后座，猛地坐起來發現孫一山與幻甲正站在道邊說著什么，老李倚在車邊抽煙。

“老李有水嗎？渴死了。”董陽瞇著眼睛趴在車窗把手伸向老李。

誰知道董陽剛一伸手幻甲就將一瓶水遞到了手上，一抬頭發現幻甲一臉陽光的笑容，董陽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帶著大男孩特有笑容的幻甲與昨天晚上那個瘋狂揮棒的少年是同一個人。

接過水瓶喝水的時候董陽一直在想自己昨天讓幻甲留下是不是錯了，直到孫一山的話將他拉回現實。

“吃喝完咱們就接著跑吧，現在還有多遠？”

董陽趕緊掏出導航儀看了一眼說：“沒多遠了，準備好狀態庇護所也不一定安全。”

孫一山眼睛一直盯在董陽手上的導航儀，董陽也發現了孫一山的窺視嘿嘿一笑將導航儀放在自己的旅行包里，背著自己的旅行包騎上昨晚騎回來小摩托準備給他們帶路。

老李看大家準備上路了也丟下手里的煙頭上車準備瞇一會兒。孫一山看到董陽沒有給自己導航儀的意思也只好上車打火。

騎著摩托迎著朝陽董陽只感覺自己身上的陰冷散去了不少，迎面而來的大風讓他感覺騎摩托很爽的感覺。

二十幾公里的路眨眼就到，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一堵范圍很長的混凝土墻，在墻的那頭能看到有零星的幾棟建筑，沒過多久一道鐵門就展現在他們的眼前。

董陽一行人停在鐵門前看著光禿禿的鐵門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不過沒讓他們等很久鐵門就打開了一道縫從里面出來一隊軍人拿著槍堵在鐵門口，其中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上前對著董陽他們問道：“出示你們的證件，說明你們的來意，還有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穿著白大褂的的女人個頭不大，一頭亂亂的頭發和很濃重的黑眼圈讓她有一種非常憔悴的感覺，寬大的白大褂幾乎拖在地上包裹著女人的身體讓人看不出身材。

董陽趕緊拿出導航儀放在地上然后雙手高舉向后退到摩托邊上示意自己沒有武器

“我們是從田莊臺來的，鎮上的人跑光了我們也不知道去哪里，路過的解放軍同志給我們這個導航儀讓我們來到這里尋求庇護，證件因為我們出來的急沒有帶，希望領導讓我們進去，我們在來的路上還被人打劫了我們車上還有傷員。”

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拿起導航儀操作了一下，抬眼看了眼坐在皮卡里胳膊上還有包扎痕跡的孫一山，女人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我們這里已經滿員了，你們去別處吧”

女人揮揮手示意軍人退回去關上鐵門，眼看進去庇護的希望要消失，董陽舉著雙手趕緊沖到女人身邊。

突然地舉動導致本來收起搶的戰士再次將槍指向董陽，董陽趕緊說：“美女你看這外面兵荒馬亂的，我們去哪啊？我們不用庇護名額，我們在里面打點雜工都行，你看我們這車上又是病人又是孩子的，行行好吧”說著董陽還從眼角擠出了點眼淚。

女人頭都不回的向鐵門走去，董陽一看這美女不吃苦肉計趕緊準備抱住大腿，可是就在董陽的指間剛剛接觸到女人的白大褂，女人瞬間就回頭了。

這女人眼中帶著一絲驚訝的看著董陽說：“我可以讓一個人留下，導航儀是你拿來的？行那就你留下。”說完示意左右的戰士把董陽帶回鐵門之內。

“？”

董陽懵了，這啥意思啊看上他了？自己長得帥雖然是事實但是不代表自己要出賣色相啊，還有自己進庇護所了另外三個人咋整啊？

“姐姐，好姐姐咱賣身不賣藝，而且我們四個是親兄弟缺了誰都不行。”

穿白大褂的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實驗用的小白鼠，上下琢磨著在哪里下刀。

“加上孩子行不行。”咽了口唾沫董陽放低了條件。

女人看了眼幻甲搖了搖頭。

“你總得給他們指條路吧，不然現在這個時候去哪啊？”

女人思考了一下拿起他剛給他的導航擺弄幾下扔給了站在皮卡邊上的老李。

“去這里碰碰運氣吧，目前庇護所只能接納一個人。”

說完徹底不理睬這幾人的叫喊，將董陽拖進鐵門內，只剩下孫一山三人拿著導航儀面對光禿禿的鐵門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