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正想拋棄臉面的時候,冷面趕過來了。
冷面站在樹下,看著那長大不少,毛色隱隱發(fā)白的團子,這會死死巴著一根樹枝,很是可憐兮兮。
突然間冷面就想到前世,娘子也總喜歡挎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說,“你怎么不笑一笑呀。”
“巧巧。”冷面仰著臉,張開雙臂,“跳下來。”
他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望著她時眼里就像有著星光,灼灼其華。
不巧是毫不猶豫松開了翅膀的。
冷面自然穩(wěn)穩(wěn)接住她,當然也免不了打了打她的小屁股。
上去這么危險的地方,還要愛面子不讓附四救。
不巧委屈巴巴的叫了兩聲。
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腦袋扎在冷面的敞開的衣襟里。
“娘子,今日天氣好,我?guī)闳グ踩A寺走走。”冷面抱著不巧就往外走,該準備的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去寺廟?
寺廟里都是一些老和尚念經(jīng)無聊的很。
她不滿的叫著,扭著小身子。
“明日再跟你去其他地方可好?”
冷面了解,拍拍娘子。
不巧成長一些后,本來滾圓的身子抽條了一些。
鵝黃的絨毛開始褪色,漸漸染上白色。
扁平喙也褪去櫻粉,變得堅硬,帶著橙色。
眼睛周邊有一圈橘紅,橘紅里湛藍剔透的眼珠,靈動純凈。
細細看來,更是覺得靈動有神。
冷面他們出府的時候,院子里的裴菲拿著細小尖銳的繡花針憤憤不平。
“嬤嬤,你說表哥是不是太可惡了,憑什么獨占我的嫂嫂。”
裴菲把手里的布料當成壞人表哥,不停地戳戳戳。
奶嬤嬤站在一邊沒有搭話,姑娘這是想搶別人媳婦呢。
安華寺位于豐城西邊一座小山上。
安華寺常年香火鼎盛,常常有不遠千里之人過來燒香拜佛。
寺里的無同大師更是威名遠揚,傳言無同大師出生時便佛光普照,十歲時就獨自前來說要皈依佛門。
每每天災人禍都有無同大師提前預告,只是除去國之大難會現(xiàn)身,其余時候只待有緣之人。
冷面今日帶娘子去此便是要見這無同大師。
說來這無同大師在他接任豐城沒多久便自己找了過來,說日后定能幫他解除煩憂。
也是這無同大師讓他只要等在豐城便能找到想找之人。
不巧早在上山那段時間睡了一覺,醒來就看到身處一處充滿檀香,簡單大方的房間。
她動了動身子。
“醒了?”
冷面察覺到了,把她抱起來一些,捧著她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娘子,可要吃點什么?”
不巧剛睡醒沒什么胃口,搖搖腦袋,伸出翅膀撫了撫自己的羽毛。
這才抬起頭望向桌子另一邊的人。
光亮的頭頂,印著誡疤,脖子上掛著烏黑的檀木佛珠。
跟她見過的老和尚不一樣,面前的和尚卻是面容俊美,周身一股出塵不染的氣質(zhì)。
與相公邪肆清冷的氣質(zhì)決然不同。
察覺到她在打量自己,青年和尚無同大師開口念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施主與冷施主都是氣運之人。”無同抬起頭又看向冷面“冷施主放心,你剛才所說之事貧僧答應了,到時必會如約而至。”
初見這位冷施主時,無同便覺得他身負大氣運,如今再見這一只鵝。
雖是動物之身,卻眼神清明,靈智與普通動物的混沌懵懂不同,反而如同人一般。
這般定然也是上天眷顧,所以他才毫不猶豫答應冷施主的要求。
不巧還是在稀里糊涂的狀態(tài)下又被帶下了山。
這是啥意思?
欺負她不是人是八?
“巧巧,再過半個月皇城就會有人來慶賀我們大婚,我讓附四在你身邊還是覺得不安全,我再把附五也安排在你身邊。如若出事你只需大叫他們就會出手。”
冷面拿著她最愛吃的綠豆糕慢慢喂著。
慢慢把嘴里的糕點咽下去了,不巧抬著翅膀優(yōu)雅的擦了擦,這才細細寫起字。
‘相公,我這樣子,做新娘會不會很丑’
冷面垂下眼眸,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不巧喙里細細的尖牙。
這些牙齒長在喙的兩邊,如今只有一點棱角。手指拂過便有酥酥麻麻的感覺。
剛吃的綠豆糕有些細碎的粘在上面,冷面低下頭靠近不巧的腦袋。伸出舌頭舔了舔,“娘子真美。”
不巧湛藍的眼瞳緩緩睜大。
━(?Δ?∥)━ン
發(fā)生了什么?
慌亂間,不巧掙扎著跳了下去,沒頭沒腦的沖向角落。張開翅膀撐在車廂,不巧直覺心怦怦直跳。
相公這是饑不擇食。
天啊,她跟相公人獸戀果然好變態(tài)。
冷面看著娘子這番舉動,突然有些惡趣味起來。
“為夫不是說了,娘子依舊貌美,才能引得我依舊為娘子神魂顛倒。”
說著,趴在榻上,緩緩把頭伸到不巧身前,輕輕的用頭頂蹭著不巧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