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榻上，清冷中透露著疏離，如高嶺之花不可高攀。

云苑一推開門便看到這幅場景。

回來之前，她特意去了一趟煊御宮，帝君與寧月笙待在一起，沒有施舍一個眼神給她。

誰知一回來便又看到了他。

是有兩個帝君？

她一步步往那邊挪，擔心驚擾了他。

走至跟前，剛準備戳一下他，他的雙眸便睜開了。

手停在半空中。

悻悻放下。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

“不是要尋死嗎？”

說到這個，她也疑惑，自己不知不覺就到哪兒了，完全就是無意識狀態，但她一點兒也不想尋死。

搖著頭否認了他的話。

坐在他身旁。

“你與帝君是雙生子嗎？”

除此以外，她再也想不到還有什么原因兩個人會長得一模一樣。

“不是。”

“哦。”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

心情舒暢的莫名其妙。

感覺一切都很奇怪，但他不一樣。

他是唯一一個讓她舒服的存在。

“那你與帝君是何關系？”

“無。”

“你又為何會救我？”

他眼眸低垂，“順手。”

“哦……順手……”

她忽然眼睛亮晶晶的。

湊到他跟前。

“你是不是喜歡我？”她開始懷疑她以前喜歡的是他，但兩個人長得一樣讓她給搞混了，直到他現在與帝君在同樣的時間段出現，她才發現的。

越想便越覺得是這樣沒錯的。

他手指顫抖了一瞬。

面上沒有任何變化。

淡淡回道：“不是。”

云苑自動忽略他這句話，身子往他那邊挪，最后嘗試性地將頭靠在他身上。

他突然起身，肩膀撞到了她的頭。

她心里的委屈仿佛決堤一般。

喉嚨哽咽，“阿爹不回來了，花妖們也都死了，你也不喜歡我了嗎？”

他無法做出回答。

這個幻境是根據她量身定做的。

外來之人的闖入必須遵循幻境里的法則，否則，陷入之人將永遠也醒不過來。

他來，其一，是怕，她喪命于幻境中；其二，是希望她能因他而想起這只不過是一個幻境。

在這里，他不能表現出對她的喜愛。

只能以各種借口行接觸之事。

……

第二日，帝君大婚。

整個天界都熱鬧了起來。

云苑的出席也讓其他人意外得很，除了黎姝，沒有一個人主動與她交談。

她看著大殿里站在一起的一對璧人，內心毫無波動。

她的思緒已不在這兒。

自昨日，他什么也不說開始，他們便未說一句話，但她默認了他住在她的寢殿里。

現在看這金碧輝煌的宮殿，與一群又一群喜慶的臉，只覺得假得很。

對，就是假。

“鳳羽，籽月……”

這兩個名字忽然從她口里冒出。

強忍住頭疼。

環繞了一圈。

在場沒有一個人是叫這兩個名字的。

但她卻覺得熟悉萬分，就跟寢殿里的他一樣熟悉。

她低著頭思索時，穿著一身大紅色鏤金鳳凰嫁衣的寧月笙走到了她跟前。

頓時，這里成了全場焦點。

“云苑。”

她說話時，鳳冠上的流蘇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面似桃花，人比花嬌。

還掛著靦腆、動人的笑。

“謝謝你，放棄了糾纏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