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澤爾卻搖了搖頭。

“烏澤爾，我覺得我們是合作關系，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你觀察我幾十年，就單純想利用我嗎？”

“不，不是的，察爾修，你誤會了，只是這段經歷沒有出奇的地方，我只能盡量地把這件事跟你敘述一下，沒有任何添油加醋，也沒有任何隱藏的東西，只是完完全全地講述。那時我在教會，信徒們每天都會祈禱，而我要做的，就是負責祈禱之后的清潔工作，置辦一下教堂，說白了，就是打雜的。但我真正聽到神音的地方，不是在教會，而是在墮落之塔。”

“墮落之塔？那個地方不是不潔的嗎？為什么神明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不是神明，而是神音。那天我因事離開了教會，來到了墮落之塔。后來我就昏迷了，醒來時一段神音就出現在了我的腦中。開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像是雜音，但聽久了我就發現，這是一句包含了世間所有真理的句子。”

“一句話包含世間所有真理，這不可能吧？”

“正是因為現實不可能所以我才確定它就是神音。總之，這段音律就留在了我的腦中，只要我細細聆聽，就能知曉一切我不知道的東西。也正是因為神音，我知道了人體煉成的方法，同時，也知道了被神明選中的方法。如果我想，我可以把神音聽完，知曉世間一切，但我不想這么做。”

“為什么？你擁有神音，教會應該會給你極高的地位。”

“事實上，我第一件事就是逃離了教會。”

“這又是為什么？”

“所以真相總會牽扯出一連串的事情，接下去我要說的，完全就是因為信任你了，察爾修，這么多年，你是第一個有幸聽到事情全部經過的人。在我聆聽了神音之后，我感知到了教會的不潔。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但我知道教會絕對不是什么好地方。這可能與你平時聽到的不太一樣，但神音不會騙人。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教會做過不潔的事情，并且不止一件。在我還沒陷進去，我必須離開，所以我就跑了。至于為什么我沒有聽完神音，是因為它剝奪我其他的東西。聆聽神音，越明白這世間的真理，我的內心就越發空虛，感覺就像我的情感被拿走了一樣，喜怒哀樂我很難再感覺到了。所以在我感覺完全消失之前，我不再聆聽神音，止步于此，靠著已經聽到的東西，擁有了財富、力量，以及永生的辦法。”

聽完烏澤爾一連串的長話，察爾修長舒一口氣。

“看來我知道了不得了的東西啊，所以為什么你選擇了我。”

“我看好你，察爾修，你身上有改變世界的能力，這是我看的出來的，你這個人很有趣。”

“你不是說有百分百被神明選中的方法嗎？到底是什么？”

烏澤爾想了一下，微笑著回答：

“只是一句玩笑罷了，忘了吧。”

察爾修看的出來烏澤爾不是開玩笑，但他不說，一定是有什么問題。察爾修相信烏澤爾聽過神音，因為發生的一切都不能用常識來解釋，只有神明的力量才能讓這些事情發生。雖然還有謎團尚未解開，但察爾修不想解開。這幾十年的時間教給他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少管閑事，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即使他已經永生了。

“那就這樣吧，烏澤爾，你的要求我答應了，我會跟隨你見證時間的盡頭，但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穹薇必須跟我一起，如果她中途死亡那我就會退出，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希望你能答應我。”

烏澤爾把椅子往后一拉，站了起來。

“沒問題，我養了她這么多年，也算有感情了。希望我們以后生活愉快，察爾修。”

察爾修獲得了永生，但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是因為自己不久前就死過了嗎？還是自己本來就對死亡不敏感。不管怎么樣，他只想把欠穹薇的給好好還清，這是當下他最想做的。

穹薇已經跑回了房間，把房門鎖上，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任憑外面的人怎么敲，都不理會。

“小姐，開門啊。”

外面的下人已經叫了很久，可房間里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穹薇煩都煩死了，一想到自己被許給了那種人，就很不爽。

“老娘想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

她跟自己這么說道，但似乎一點安慰作用都沒有。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了，她嚇了一跳，鉆出被子一看，下人已經進房間了。

“你們怎么進來的？”

“小姐，老爺給了我們備用鑰匙。”

“你們一個個是要造反嗎？給我出去！”

“小姐，老爺的意思，他叫我們別理你。”

“你們要干什么？”

“把你的房間收拾一下，好讓察爾修先生搬進來。”

“蛤？”

穹薇的表情有點微妙，很生氣又想發笑。

“你們這么無理的要求也要聽嗎？”

下人已經不理她了，一件件地往外搬東西。

“等等，那個東西不要動！”

她已經坐不住了，起身去攔，但下人還是照搬不誤，讓她氣急敗壞。

“我以為大小姐的身份命令你們，給我停下！”

話剛說完，兩個下人走了過來，穹薇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要干嘛。兩個下人直接把她抬了起來，穹薇不停地掙扎。

“放我下來，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

下人直接把她扔到了房間外面，手法粗暴，讓她難以置信。這下她明白了，烏澤爾是動真格了。看著自己房間慢慢被掏空，她無能為力，只能蹲在旁邊一個人哭。

一位女傭過來，給她遞來了紙巾。

“小姐，別哭了，察爾修先生人挺好的，你很快就會適應的。”

穹薇接過紙巾狠狠地擤鼻涕。

“我跟他就見過幾面，結果我爸就讓我跟他結婚，這不是把我賣了嗎？”

“你要相信老爺的眼光啊，老爺不是最寵你了嗎？”

“那也得問問我意見啊，哪有一上來就結婚的。”

正說著，察爾修迎面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