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聽說你們已經訂過婚了?！?

穹薇真的巴不得直接沖上去撕了烏澤爾的嘴。

“你們自己干的好事，現在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有意思嗎？”

可利因在一旁盯著穹薇，生怕她情緒激動做出什么事情。

“別這么說嘛，穹薇小姐，你要知道，希望來源于絕望，當年身處絕望之時，看什么都像希望。我今天就是給你帶來希望的。”

穹薇一臉不相信地看著烏澤爾，眼睛里充滿了懷疑。

“你不會又想我去干什么事吧？”

“放輕松，穹薇小姐，對你來說肯定是好消息。實際上我早應該告訴你，察爾修為了放你出來答應了我的條件，你可能不知道，所以我要提一下，一個最大的黑市馬上就要誕生，它將承載幾百年的混亂，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利益。”

“你的意思是，拿我做交換，讓我丈夫幫助你們禍害蒼生嗎？”

烏澤爾嘆了口氣，

“你一定要這么說我也沒法反駁，不過我只是提出了交易，選擇權在察爾修手上。”

“我不同意，你們都沒問過我?！?

“穹薇小姐，你只不過是這場交易里的物品，你有聽過交易中要征求物品意見的嗎？”

“那你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因為我所以察爾修要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嗎？”

“我說過了，愿意怎么理解是你自己的事情。察爾修可以說是天天奮筆疾書，看來他巴不得現在就放你出來。出去以后你們應該就能按照原計劃結婚了吧，也許哪天等你們孩子長大了，我就可以告訴他，他的爸爸為了媽媽做了一件多么偉大的事，我相信在你們的影響下，他也會成長為像察爾修這么優秀的人，到時候我就可以在為我設計一個舉世無雙的偉作，也許會比察爾修還要優秀，我真的很期望這一天。”

穹薇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是不會讓你的計劃得逞的?！?

烏澤爾聳了聳肩。

“你做不到的，我來只是提醒你馬上就可以回家了，實際上察爾修已經接近完工，馬上我就可以開始施工，為這個世界增添一份輝煌，我會邀請你參加開幕式的，記得每天看看你的信箱。”

可利因觀察著穹薇的狀況，生怕她一時沖動做出什么傻事，可一直到談話結束，穹薇也沒做出什么特別的舉動。

“可利因，走了?！?

烏澤爾走的時候，穹薇一直盯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利因背后發寒，只能快步離開這個地方。

察爾修完工的那一天，烏澤爾按照約定把穹薇的地址給了他。察爾修欣喜若狂，雖然幾個月沒有好好休息，還是第一時間趕了過去。察爾修本想敲門，但發現門是虛掩的，就直接推門而入了。一進門他就看見了穹薇，立馬飛奔過去，跪在她的面前，握著她的手，

“老婆，我接你回家了，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久?！?

誰知道下一秒穹薇就扇了察爾修一巴掌。察爾修忍著痛笑著賠不是，

“你在生氣嗎？沒事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穹薇抬起頭，察爾修這才發現她哭紅的眼睛，

“察爾修，我對你失望至極，你為了這種人都做了什么??！”

察爾修整個人都懵了，但他還是笑著回答道：

“我就是給他設計了一個東西。”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嗎？”

察爾修心中的苦悶在此刻也爆發了出來。

“做什么？我想救自己老婆出來有錯嗎？是，沒錯，我幫那群人渣，可你想想這是為了誰??？”

話剛出口，察爾修就心疼了，柔聲安慰道：

“對不起，老婆，我不該罵你，我們先回家吧。”

“察爾修，我對你無話可說，就這樣吧?！?

穹薇拿出早已藏在自己身上的手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就是一槍，等察爾修反應過來時，鮮血已經濺滿了他的臉。

察爾修見過很多色彩，但沒有一種顏色像今天的這么鮮艷，讓他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明明是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事，真正發生的時候他卻格外冷靜，好像自己早就等它發生一樣，就這么淡然地接受了。

察爾修沒有擦去臉上的血跡，好像就不存在一樣，輕輕跟穹薇說了一句：

“晚安?！?

眼淚不停地流下，察爾修卻感覺不到傷感，他之前讀過的一本書里說過，人悲傷到極點的時候，就感受不到痛苦了。

他確信自己就是這種狀態。察爾修慢慢抱起穹薇，還能感受到溫度，但已經沒有呼吸了。察爾修從沒有覺得到死亡也可以這么真切，它就這么來了，而且無法趕走。沒有絕望，只剩無盡的迷茫。

一只食魂蟲爬了過來，盯著穹薇的靈魂，正準備撲上去啃食的時候，一枚子彈出現在了它頭上，食魂蟲化作一團煙霧散開了。這一切察爾修并不知道，靈域發生的一切外界都無法知道。穹薇的靈魂靜靜飄在空中，等察爾修帶著穹薇的尸體出去后，烏澤爾進了房內，手上的槍還有余溫。

“人應該珍惜自己的生命啊，穹薇小姐。”烏澤爾把穹薇的靈魂撿起，裝進了罐子里。小心地把罐子放進一個包中，離開了屋子。

察爾修在安葬了穹薇之后，沒有回到原來的住處，而是搬了家。在黑市建立之后不久，他就搬到了洛里森，成了這里的第一批居民。察爾修看著繁華的黑市，感覺到了可利因所說的自由貿易，似乎沒有那么糟糕，大家只是在交換平時很難買到的東西，僅僅如此。但察爾修知道，這些交易背后肯定有人流血，有人流淚，自己就是黑市的受害者之一，他再清楚不過黑市的可怕。但他還是選擇待在了洛里森，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是想洗清罪孽，也許是想忘掉過去開始新的生活，總之他待在了洛里森，一呆就是幾十年。具體多少年他已經忘記了，穹薇走后他連時間也記不清了。后來有人開始叫他老察，到后來人人都叫他老察，他已經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