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中有柔情千種,如脈脈春風,冰雪也消融。”
念顧久安的名字是從撅嘴到微笑的過程。
高一的最后一次期末聯歡,亦是我與顧久安同桌的最后一段時光。
班主任貢獻出了她從同學處搜刮的開心果,足足有兩大袋。嘴里說著不讓帶手機的年級主任在看到閃光燈后也默默走開。
那是老師唯一一次慣著我們,也是最后一次。
我盯著分到我桌上的一大把開心果發呆,轉頭看向和其他女生談笑風生的顧久安。
悶頭趴在桌子上,心里滋味怪怪的,拿出手機放了當時大熱的《call?me?baby》。
音量調到最大,只希望他能注意到我。
我果然聽見旁邊那人的說話聲消停了,然后摸了摸趴在桌子上的我的頭,動作像極了在給寵物順毛。
顧久安的聲音也溫柔得不像話:“你不舒服嗎?”
“沒。”我悶悶的答了一聲,掙脫開他蹂躪我頭發的手,坐直了身子,氣呼呼地看著他。
顧久安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伸出一只手捏住了我的臉:“蘇蕁,你怎么連生氣也這么可愛?”
我含糊不清道:“顧久安,把你手拿走。”
“不要。”他說著,另一只手又捏上了我的另一邊臉,“誰又惹我們蘇大組長生氣了?說出來我揍死他。”
這世上除了你,還有誰會讓我生氣?
我一把抓起桌上的開心果扔到了顧久安桌子上:“交換交換,你放手。”
他滿意的笑了笑,酒窩沒有酒,卻使我沉醉其中。
“不錯不錯,深得爺心。”他如是放開了手。
我轉而又趴在桌子上,不再理會周邊人的玩樂。
只是不過一會兒,顧久安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蘇蕁。”
他喚了喚我的名字。
我不耐煩的抬起頭,卻不想落入他溫柔眼眸,宛如華山夾著細雪的微風。
顧久安攤開手,露出來的是一堆白花花的果仁,他說:“你吃。”
我已經記不清我是以怎樣的心情接過那一大堆果仁的,只是記得他桌子上堆成山的果殼。
傻瓜,你何必把自己那份也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