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便是同學聚會,算起來,我和這幫老同學也有些年未見了。因為混得實在糟糕,再加上聚會上也沒有我想見到的人,便推掉了前幾次的聚會,但是這次不一樣,程一一要發結婚請柬,又有周景陪同,于情于理,我還是要去的。
為了今天晚上的聚會,程一一特意拉我出來買了一件小禮服,聲稱讓我艷壓眾人,再然后我便同她一起趕去聚會地點。
周景并沒有和我們一起,他說他今天公司有個重要會議,可能會晚些時候到,囑咐我在會場等他就好。
等我和程一一到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大半。一群人正圍著兩個焦點又說又笑。等他們發現我們轉過身子時,我才發現那兩個焦點正是顧久安和夏憐。
聽一一說,顧久安和夏憐都進了娛樂圈,在二三線藝人的邊緣打拼,也算是小有名氣。
我面對眾人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突然十分后悔聽程一一的話選了這件露背星光裙。
“蘇蕁?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夏憐端著酒杯儀態萬千地向我走來。
我這才發現,我居然和夏憐撞衫了。
我瞪了一眼幕后黑手程一一,她卻沖我調皮一笑,給我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好久不見。”我只能硬著頭皮和夏憐逢場作戲。
“還真是好久不見。之前哪次聚會你都不來,想見都見不到呢。”夏憐十分得體地笑著。
之前班上同夏憐關系很好的女生瞬間站在她的身后,只聽其中一人諷刺道:“還不是因為聽說周景回國了,想攀個高枝唄。”
“你說她當年左拽顧久安右拉周景,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是,人家顧久安可是有了夏憐,周景也成了國民老公,誰還理她啊。”
···········
種種不堪入耳的聲音向我襲來,我一下子愣在原地,看著說得正開心的那幾個女生和一群袖手旁觀的老同學,不知如何作答。
女人這種生物總喜歡聚成一個團體,小時候這樣,長大后也是這樣。
程一一在一旁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反擊,我卻如同個啞巴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眶微紅,小聲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便轉身原路返回。
就在這時,會場大門突然從外面打開,周景背著光,踏著塵土向我走來,一如多年之前的那個下午。
他一直是這樣,總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從天而降。
他是我的光,照亮了我灰暗的幾十年。
他單手解開西裝扣子,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我的身上,用手指輕輕擦去我臉上不知什么時候流下的眼淚,笑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聚會,穿這么好看干嘛。”
我破涕為笑,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我的委屈都不算什么了。
“但是我可不想讓別人看見。”他伸手拉住我,在我耳邊低語,“在家穿給我一個人看就好。”
雖說是低語,但全場因為他的到來異常安靜,所以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可以讓所有人聽見。
我臉頰微紅,他卻牽著我的手將我帶回原處。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周景。”他聲音沉穩。
夏憐笑了笑,附和道:“拜托,現在你的名字早就家喻戶曉了,誰....”
周景卻不看她,只是打斷了她的話,自顧自道:“蘇蕁的男朋友。”
“你在開什么國際玩笑。”一個女生花容失色,大聲道。
我的心臟猛烈地跳著,抬頭看向他完美清冷的側顏。
“你們在一起了?”許久都未說話的顧久安突然出聲,向我們走來。
“不。”他搖頭,我似乎能聽見在場女生因為放松而大出氣的聲音。
“我們要結婚了。”他平靜道。
好吧,我又能聽見全場女生心碎一地的聲音。
他忽然偏頭看向我,問道:“回家嗎?”
“嗯。”我用力點頭,我們相視一笑,他握著我的手更加用力。
他牽著我,在眾人深深目光的注視下走出會場。
就在我在前臺取衣服的時候,夏憐從會場追了出來。
我邊穿羽絨服邊看著她因局促不安而泛紅的精致的臉。
只見她終于鼓足勇氣,向周景問道:“我聽說你們公司新出的婚紗系列缺個形象代言人,你看我怎么樣?”
我拉拉鏈的動作一滯,看向我身旁的他,想知道他如何作答。
他面露疑色,說道:“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我強忍住笑意看著臉漲成豬肝色的夏憐,十分解氣地跟著轉身離開的周景向外走去。
外面冷得要命,我不禁縮了縮身子。
只見他停下步子在我身前站定,打量我許久后掏出手機,摟住我的脖子就是一張自拍。
我還處在懵圈狀態,他就已經將我的衣服拉鏈拉好,再將我羽絨服后面的帽子戴在我的頭上,做好這一切后,問道:“開心嗎?”
“開心。”我點頭。
“出氣了嗎?”
“出氣了。”
“滿意嗎?”
“滿意。”
“答應我嗎?”
“答應。”
他嘴角上揚,足以融化這世間冰雪。
他拍了拍我的頭便轉身向前走去。
我才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喊著他的名字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