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贏了,場上人的圍成一個圈將他包在里面,而顧久安則一個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顧久安。”我心里為他的傷著急,小跑而來,氣喘吁吁,“你沒事吧?”
顧久安先是呆住了,然后笑道:“沒事。”
我瞪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紅腫的腳腕:“你逞什么能啊,你忘了上次醫(yī)生怎么說的了。”
我口中的上次是高一籃球比賽,顧久安被外校的人使絆子,腳受了傷。
“小傷,養(yǎng)養(yǎng)就好。”他習(xí)慣性伸出手想摸我的頭,我卻下意識躲開,他的手尷尬地停在原地,空氣一下子安靜起來。
顧久安嘆了口氣,訕訕的收回了手,語氣幽怨道:“蘇蕁,我們之間到底是怎么了?”
我一愣,不想作答。
顧久安,我也想知道,我們怎么會變成這樣,生分的好像陌生人一樣。
我站起身架起他的胳膊,讓他靠在我身上走路。
顧久安本來就高,再加上走路不穩(wěn)整個重心都壓在我身上,我架著他也很吃力。
“你干嘛不回答我?”他借著身高優(yōu)勢俯在我耳邊說道,溫?zé)岬臍庀⒊錆M了我的整個脖頸,后耳根微微泛紅。
顧久安似是看出了什么,嘴角噙著笑看著我,喉結(jié)微動,想說什么卻被呼喚我的周景打斷。
周景本來離我們就不遠(yuǎn),聽見我的聲音就撥開人群趕了過來,眼神很不友善地看著賴在我身上的顧久安。
“他的腳受傷了,要送醫(yī)務(wù)室。”我言簡意賅,表明我們此時曖昧動作的偶然性。
周景不愧做我同桌多時,了解到了我話中意圖,從我手中接過了顧久安。
我如釋重負(fù)地拍拍手,一蹦一跳地跟在他們二人后面。
他們不約而同地回頭,嘴角上揚,出奇的一致,然后又非常嫌棄的看了看彼此不再說話。
之后到了醫(yī)務(wù)室,我被那二人支開去買水,待我回來時卻聽見半掩的房門內(nèi)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我抱著一袋子礦泉水趴在門上聽他們講話。
“好好對她。”是周景的聲音,可能是因為隔了個門板,聽起來有些低沉。
看樣子,我只聽到了個尾聲。
還未等我弄清楚“她”是誰,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手中的礦泉水摔落一地,我險險穩(wěn)住身子。
“你什么時候有偷聽的癖好了?”周景愣了一下,接著蹲在地上幫我撿水。
眼前的少年一身白色球衣,沐浴在午后陽光下,美好的不成樣子。
我躊躇好些時候,終是問道:“你要什么獎勵?”
周景手上動作一頓,接而飛快地將灑落的水裝進袋子里,站起來遞給我,“其實.....也沒什么,我怎么說什么你都較真。”
他撓撓頭,笑容淺淺,隱有深意。
“哦。”我接過水,雖然知道他肯定是有事瞞著我,卻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我拎著水站在原地,望著周景遠(yuǎn)去的身影,俊美臉上一如既往的笑,以及對我揮手告訴我快點進去。
我的心沒由來地疼了一下,感覺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多年后再次回到同樣的地點,周景和我說,他那時想要的獎勵。
是做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