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國也收到了信件,關于容與犧牲的信件……
——接上文
不過信件中寫的是:“容與奔我蘇國,卻于心不安,已自刎。”蘇國怎會讓葉國得知是他們殺了他,他們等的就是這個順水推舟的機會。
陳兮沒有直接在朝堂上說,而是命人將這個消息抄寫了下來,分發給朝堂中的大臣。
這是葉國能做的唯一能為蒙冤犧牲的容與保留尊重的事。
秦孑盯著這張字條,面色蒼白,握著紙張的手微微顫抖著……這哪是什么所謂的“消息”,在他眼里,他握著的,是容與已逝的生命……
他手抖的要將紙條掉下來,可他不敢,他怕紙條掉了,容與就真的一點點僅存都沒有了……
“小與,是哥沒保護好你……”秦孑喃喃道,眼中的淚微微有些泛光……
一時間,眾臣都噤了聲,或是惋惜,或是痛心……
忽然間,一人倒地,是林相。
女兒女婿的接連離世讓他的這把老骨頭實在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陳兮為他叫了太醫,將他先送去休息。
隨后開口道:“容與及妻林染的犧牲,朕深感痛心,關于容與見的神秘之人,暫時還無從查起,朕相信容與衷心為國,但暫時也無法還他清白……”
陳兮在說“無從查起”之時,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下秦孑,卻不料,正好被與對視……
陳兮偏過頭,不再看他,但心中的疑慮卻促使她有了一個決定……
……
晚上,秦孑并沒有到陳兮的寢殿,她不知是因為容與,還是因為那“神秘男子”。
此時的天雖不冷,但也還是有風,陳兮披上披風,去了秦孑的院子。
他的屋子里滿是酒瓶,在地上傾倒著,他也還在仰頭把酒往口中灌。
陳兮離老遠就聞到了濃重的酒味,她皺了皺眉,快步向前走去。
秦孑因為喝的酒太多,面頰有些紅,他一手拿著酒,一手自然握著那張紙條,眼睛猩紅地盯著它看。
“秦孑,你別喝了!”陳兮一把奪下秦孑手中的酒。
突然被拿走酒的秦孑有些氣惱地看向來人,準備將他罵一頓,卻發現來人是陳兮。
“皇…皇上……你怎么來了?”他迷迷糊糊地站起來問道。
還不等陳兮回答,他便一把抱住陳兮,將頭埋在她的肩頸里,嘟囔著:“都怪我…要是我不提議讓他監控邊防,不能跟久哥再堅持一下,小與也不會……”
說著說著,陳兮感覺到她的肩膀微微有些潮濕……
秦孑哭了!他竟然哭了,這個騷出天際的男人就這么…哭了……
陳兮拍著秦孑的背,安慰著他。
等秦孑的抽泣聲小些,陳兮輕聲問道:“秦孑,你剛提到的‘久哥’是誰啊……”
秦孑趕緊說道:“不是久哥…是閣主…不能喊久哥……”一邊說,一邊捂住了陳兮的嘴。
“那他是哪個閣的閣主啊?為什么只能喊閣主?”陳兮用問小孩子的語氣溫柔地問道。
“不…不能說閣的名字……”秦孑搖了搖頭,堅決不說。
陳兮見他喝醉了還不愿說,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秦孑,睡覺了好不好……不能再喝酒了……”陳兮一邊說,一邊扶起秦孑往床前走。
她有些羞愧地替他解開衣服,幫他躺在床上,說實話,她本是想和他發生點什么,只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她也真沒辦法趁“秦孑”之危……
她與他并排躺下,發現躺著的男人眼角依舊在偷偷地流淚。
她用手輕輕地拭去他的淚水,將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背上。
然而,一股粗糙的觸感接觸到她的手,她能感受到,是一條條的血痂,應該是鞭子打的……
誰會打他呢……莫不是他口中的“久哥”“閣主”……
她翻身下了床,看向秦孑的后背,一道道血痂的印子觸目驚心,忽然,她在他的后背看到了和兵部尚書給的密報中繪的那個面具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