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兮沒說話,但還是點了點頭。
到夜色濃了,城墻上一道身影躍出,是秦孑。
此時的他已帶上了面具,一身的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徑直去了城郊的茅草屋,進入密室中暗藏的密道,彎彎繞繞,走了許久才到達那扇刻著半個面具的大門。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終還是緩緩抬起,敲響了大門。
門里傳來一聲凜冽的:“進。”
秦孑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屋里的黑袍男子并未轉身看秦孑,語氣冷淡地吐出一句話:“秦孑,你可知罪。”
秦孑聞聲,直接跪了下去:“閣主,屬下知罪,屬下不該向皇上提議,導致容與至今身處險境,屬下愿接受一切懲罰…但閣主,屬下懇請先救容與……”
“秦孑,懲罰一事不用你說,自然會有。容與,本座無法救。”那男子的語氣依舊冷淡,不帶有絲毫的溫度。
“閣主,為何?!”秦孑對男子的話有些驚訝,他雖平日說話不帶感情,但心底對他們這些下屬也很是珍重……
“秦孑,本座問你,這聞影閣誰是閣主?行動決定權在誰手上?!”
“您。”
“所以這件事沒得商量。你也別妄想自己孤身一人去救他,若是違令,你也不必活著。”
“久哥!”秦孑沒忍住,喊出來唐久的名字。
“秦孑!”唐久聽到這兩個字,一改之前的淡漠,失控了一半掐住秦孑的脖子。
“你剛才叫我什么?!”唐久手上的力道愈發地重。
“閣…閣主。”秦孑竭力在他的力道之下說出了這個詞。
唐久眼神一暗,手上的力道送了下來,將秦孑摔在地上。
“領罰。”唐久對他說道,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淡漠,只是多了幾分戾氣。
“是。”秦孑退了下去,他本抱著一試的打算看能不能說服唐久,結果還是失敗了。
秦孑跪在審罰室,背上的鞭子一道道落下來,他額頭上青筋凸起,細密的汗珠聚成水向下滴,但他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不知容與在蘇國,是否也承受著一樣的痛楚……
……
“真是想不到,戰前還冷酷無情,威風凜凜的容大將軍,現在在本將這兒竟是這般模樣。”蘇闊在次日又一次“拜訪”了綁有容與的牢房。
容與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昨日我已命人將你們戰敗的消息送去了葉國,相必此時他們也已經得知。”
“自然,和解的條件也一并送去了,三座城,外加……城內所有百姓,淪為奴。”
“蘇闊!和百姓有什么關系!干嘛把他們卷進去!”容與聽到他說百姓,心底的怒氣愈發強烈。
“不錯,你都接受不了,相信你們皇上也不會放任不管。到那時,也只有你們葉國俯首稱臣的分。”
“卑鄙小人!還妄想收并葉國,你們想的美!”容與眼睛里布滿血絲,朝蘇闊吼道。
突然,一道長鞭朝容與的胸口甩過去,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血珠潤紅了容與身上白色的骯臟囚服……
“啊……”容與發出很低的一聲。
“這聲音聽著真是悅耳,不過暫且就先不欣賞了,要是籌碼打壞了,可就不好辦了。”蘇闊笑著,拍了拍容與帶有血痕的臉,轉身離去。
“蘇闊,你做夢,葉國永遠不可能向你們俯首稱臣,我葉國的一寸土地都不會給你們!”容與朝著離去的蘇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