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壞人?好人!
- 雪月孤狼傳
- 維慕·紅
- 5116字
- 2020-04-29 19:45:00
商隊一行人繼續前進著,走了到一個河邊的時候他們看到河岸邊上不遠有戶人家,隨行的幾人看了一下絡腮胡子,沒有說話。絡腮胡子,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了一下讓大家繞開房子不要驚動房屋的主人家。于是他們正準備調頭換一條路走,恰巧碰上打漁回來的老漁翁。這個大爺年齡在六十歲上下,白白的胡子,身穿梭笠,肩扛一根長長的魚竿,腰間掛著一個魚簍,手上還提著兩條魚。商隊本不想與老人家打招呼,準備擦肩而過,奈何這個老漁翁是個熱情好客之人,老遠就熱情的招呼著商隊:
“嘿,遠道的商人們,你們好啊。”老人笑呵呵的迎面走來。
商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最后他們一致把目光投向絡腮胡子,絡腮胡子看到眼下這種情況,確實是比較難為情也就硬著頭皮強顏歡笑答應道:
“你好啊老人家。”
老人雖然年歲較大,但腿腳利索,三步兩步的就走到商隊面前,笑呵呵的說道:
“商人們啊,你們打哪來,要到哪里去啊。”
絡腮胡子應付到:“我們打北邊來,路過這里。”
老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們打北邊來,那肯定不會往北邊去呀,你們路走反啰,往這邊走你們就又走回去啰。”
絡腮胡子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哦!?路走反了嗎,那多虧老人家提醒啊,要不然我們可要走冤枉路了。”說完便示意商隊調頭快走,不料老人家又笑哈哈的說道:
“遠道的客人們,前面便是我家,這不都已經晌午十分了,各位到家了坐坐,我這剛好打來兩條魚,家里還有點酒菜,各位不妨就到寒舍休息休息,吃點東西在趕路嘛。”老人家邊說邊拉著絡腮胡子往家里走,絡腮胡子一邊掙脫一邊推遲道:
“不了,不了老人家,我們還要趕路,誤了時辰可不好。”
“哎呀,吃個飯耽誤的了好大個時辰啊,行了快走吧,我老伴燒的一手好菜,吃個便飯耽誤不了你們的。”老人家一邊死死地拽著絡腮胡子,一邊客套的說著。
隨行的幾人見情況不妙,大步走到絡腮胡子和老人面前,用手抓住老人的手腕,絡腮胡子馬上用眼神示意他們不要這樣做,于是客套的對大家說:
“哈哈,老人家既然這么熱情那我們恭敬不如從命,吃頓便飯再趕路吧。”
老人家笑嘻嘻的說:“嗯,這兒就對了嘛,快走快走,馬上就到家啰!”
老人一個人在前面領著路,絡腮胡子走在他后面對一個隨行的人說道:
“一會留人在外注意點情況,有情況的話,馬上呼叫。”
老人家沒注意他們在后面竊竊私語,只顧一個人在前面領路,一邊走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唉,我們這個地界兒啊,能看到這么多人,真是難得啊。一年到頭也看不到幾個人。”
說完便走到家門口,竹子做的柵欄門被老人“吱啦”一聲推開了,隨后老人高聲喊道:
“老太婆,家里來客人啰,快出來給客人們倒點水。”
大娘支應了一聲便從庖房里出來,只見他左手提著水罐子,右手抱了一摞碗,徐徐走來,邊走還邊笑呵呵的說道:
“喲,今天來這么多客人啊,太難得啦,快快里面坐里面坐。”
于是老人家帶著商隊們走進了院子,老人家把魚遞給老伴兒說道:
“快把這兩條魚給做了,再燒兩個拿手菜,今天要好好高興高興。”
可能是真的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住久了,老人家看到這么些人確實心生歡喜,他急急忙忙的從屋子里搬出凳子,招呼大家坐下,又跑到偏房里搬了個大桌子把碗筷擺上。
絡腮胡子急忙的喊著老人家說:“老人家,不必多禮,本就打擾到您了,您還這么客氣,我們哪好意思啊。”
“不要緊的,不要緊的,我這人啊就是喜歡人多,這兒人多才熱鬧啊,哈哈哈哈哈。”老人家爽朗的笑著說到。
絡腮胡子看了看院子里,又看了看屋里,眼神示意了一下隨行的同伴,同伴也很懂事,說道:“大爺,我幫您做點什么吧?”
老人家一邊給大家倒著水,一邊樂呵呵的說:“那好啊,吶,那邊屋子的桌兒下面有壇子好酒,你幫我取來吧,今天大家喝點,解解乏,下午好繼續趕路。”
絡腮胡子趕忙說道:“這酒就不喝了,我們趕路要緊,喝了酒怕誤事呢。”
“不礙事,不礙事,這酒是我自個兒釀的,喝了不上頭,好喝啊,哈哈哈哈哈。”老人家笑哈哈的說到。
隨行的同伴看了看絡腮胡子,絡腮胡子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隨行的人員對老人家說:
“那就不恭敬不如從命了,那我就去取了哦。”
老人家笑得推著那個隨行同伴:“快去,快去,拿來給大家倒上。”
于是隨行的人快步走進房間,借著拿酒的名義快速的察看著房間里的一切,然后轉身又到了偏房看了看,接著返回正房拿鉆到桌子下面拿出了酒,路過庖屋的時候又探頭往里面看了看,除了老婦人在做飯以外,沒有任何人了就。那隨行人員走到絡腮胡子面前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絡腮胡子這才稍微放心了點。
老人家看到酒已經拿了出來,趕忙接過來抱在懷中,把上面的封口布揭開,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瞇著雙眼說:
“嗯,香,來來來,你聞聞,你聞聞。”說著就把酒壇子觸到絡腮胡子鼻子跟前,絡腮胡子也不再拘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嗯!確實,這瓊漿玉液,耽怕老人家是玉皇大帝的釀酒師哦。哈哈哈哈哈!”
“來來來,我給大伙兒倒上,保證喝了不上頭,而且一下午都有精神。”老人家自豪的說到。
于是老人家挨個挨個的給大家倒著酒,剛剛給最后一個隨行人員倒完的時候,突然看見綁在獨輪車上面的狼兒,老人家“哎呀”一聲驚訝又疑惑的問道:
“這小兄弟是怎么了,怎么被捆著啦,還睡著呢。”
絡腮胡子連忙解釋道:“我這小兄弟,從山坡上摔下來了,頭著地,還昏迷著呢,你看他頭上不還包著了嗎?捆著他是因為山路崎嶇,路面顛簸的厲害,怕他從車上摔下來。”
老人家輕輕的摸了摸狼兒的頭,說到:“喲,可真是的,這嚴重不嚴重啊。一會兒你們走的時候,從這兒往南走三十多里地有個小村子,找里面的郎中看看吧,可別傷了孩子的腦子啊。”
絡腮胡子,接連搖頭說道:“不要緊的,不要緊的,等他休息休息就好了。”
聊著聊著,老婦人也把飯菜端了上來,老人家招呼道大家:“來啊,來啊,都動筷子,別客氣啊。”
他們吃著笑著,除了絡腮胡子和老人家一家人說說笑笑,其他的隨行人員都沒有說話,老人家有些疑惑地問道:“怎么大家都不說話呀,是不是飯菜不可口呢?”
絡腮胡子急忙解釋道:“我這些兄弟們都少言寡語,老人家不必介意,可能是不好意思吧,不用去管他們,咱倆嘮著。”說完絡腮胡子又問:
“這么僻靜的地方怎么就老兩口在這住在這兒呢,家里沒別人了嗎?”
“有啊,還有個小孫子和我們住一起,兒子和兒媳婦兒在外面做生意,難得回來一次。”老人家邊喝酒邊說著。
“哦,對了,你們是做什么生意的呀?感覺大家都行色匆匆的樣子呢?”老人家好奇的問到。
絡腮胡子,結結巴巴的回答道:“哦...嗯...我們是做藥材生意的,這不去南邊售藥材,就路過這邊。”為了緩解尷尬,絡腮胡子拿起酒碗敬到老人家說:
“來老人家,我敬您老一杯,感謝今天的盛情款待,今日相逢便是緣分,我先干了。”
老人家笑呵呵的說:“哪里的話,我和我老伴就是喜歡鬧熱,這不難得看到這么多人,留大家吃個便飯而已,何談盛情款待啊。”說完也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就在這時,老人家的孫子回來了,老婦人看到以后連忙招呼道:
“小寶,快來這邊坐,快喊叔叔。”
小寶也是個不怕生的孩子,年紀大概五六歲的樣子,長得虎頭虎腦的,小寶爽朗的喊道:“叔叔好。”于是便坐到老婦人邊上,開始吃飯了。老婦人看著小寶說道:
“這孩子也不知道上哪調皮去了,看這一身的泥巴。快吃完,把衣服換了,我給你洗洗。”
大家看著小寶渾身泥巴和那臟兮兮小臉兒,就像個小花貓一樣,于是都哈哈的笑了起來。小孩子吃飯比較快,三刨兩刨就吃完了,老婦人招呼他快進屋把臟衣服脫下來,把臉洗了,小寶也很聽話的去房間里換衣服了,不一會小寶從房間里跑了出來,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對什么都感興趣,他東瞧瞧,西看看的走到商隊放行李的地方,突然發現被捆在車上的狼兒嚇了一跳,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手剛好打在扁擔挑著的籮筐里面,籮筐里面不是別的正是幾把戰場上用的戰刀。隨著小寶的手被戰刀劃了一下,小寶下意識的一收手,帶翻了籮筐,幾把戰刀“哐啷”一下翻了出來,絡腮胡子馬上瞪著隨行的幾個人,吼道:
“怎么搞起的,東西怎么不放好,傷到孩子了怎么辦。”
幾個隨行的同伴,馬上過去把竹筐扶起來,把小寶牽到老婦人身邊,絡腮胡子,扯過小寶的手看了看,說到:
“沒傷到吧。”,小寶搖了搖頭,老人家笑著說:
“不要緊的,小孩子淘氣,磕磕碰碰都是正常的,流點血才能長記性,看以后還敢不敢亂摸人家的東西了。”然后老人家有略有所思的問道絡腮胡子:
“你們做生意的,怎么還隨身帶這種戰刀在身上啊。”
絡腮胡子故作鎮靜的說:“老人家有所不知啊,做我們這一行的成天穿山越嶺,大城小縣的跑,現而今世面不太平,這不北邊戰事不斷,我們帶點家伙兒防防身,也給自己壯壯膽兒。”
老人家默默地點點頭:“唉,是啊,這北邊戰事不斷,鄉野間強盜橫行,你們是要多多注意才好喲。”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絡腮胡子抬頭看了看天,對老人家說:“老人家,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要趕路了,就不留我們了,改明兒回來路過此處,一定再登門拜訪。”說完從衣袖里掏出兩塊散碎銀子,遞給老人家說道:
“這點銀子您收下,略表我們的一點心意。”
老人家急忙擺手,搖著腦袋說:“拿回去,拿回去,你們這些人能來吃頓便飯就是給我老頭面子了,我就喜歡鬧熱,我收你們錢干什么呢,拿走拿走。”
絡腮胡子還是執意要把錢給老人家,并一再說到:“這錢您一定收下,你看我們這么多人,吃了這些好菜好飯,還糟蹋了您一壇子好酒,這錢說什么你得收下。要不然下次回來的時候我們可從這兒繞過去,不進來了哦。”
老人家難為的拿著銀子:“你看看,你看看,這讓我這老臉往哪兒隔啊。”
絡腮胡子笑著說道:“哪存在啊,就權當我們下次過來不給錢就是了。”說完他轉身對著其他隨行人員喊道:
“大家都吃好喝好了吧,我們準備上路了。”
老人家把大家送到院子門口,然后揮手和大家告別,還不忘喊著:“車上那小兄弟記得帶他看看郎中撿兩副藥,吃了好的快。下次回來的時候記得專程過來哦,我給大家把酒釀起啰!”
走出院子差不多一里地的時候,絡腮胡子,喊來隨行的一個同伴,吩咐到:
“你現在悄悄的返回去,看看他今天還要和什么人接觸,守一晚上,明天再和我們匯合。如果有情況,不用和我匯報......”然后用手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那個隨行的人點了點頭,悄悄的返了回去。
那個隨行人員剛剛走到房后,便聽老婦人對老人家在說:
“老頭子,你不覺得剛剛那伙人有點奇怪嗎?你看他們自稱是做藥材生意的,我也沒看到有裝藥材的口袋呢,而且我這鼻子可管用著呢,一般有點味道,我一聞就能聞到,你說這藥材那么大的味道,我怎么一點味兒都沒聞著啊。”
老人家也迎合著說道:“是啊,我也覺得這伙人怪怪的,先不說那個孩子,就這些大人,一個個看著也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是訓練有素的軍士們。”突然老人家驚恐的說道:
“他們說從北面過來,為什么不走官道,走著山林呢,莫不非是敵國過來的探子,來刺探軍情的。”
老婦人也接連點頭,說道:“你別說還真有點像,這可咋整?”
老人家急急忙忙的起身,說道:“不行,我得去一趟城里,你幫我準備點吃的,我得去報官,可不能讓這幫賊子的詭計得成。”說完便往屋里走去。他在屋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禮,喊道:
“老婆子,吃的準備好沒有,我這兒一去一回可能要個三五天,你幫我多備點兒。”過了一會兒沒見老婦人回答,他便走出房間,準備看看老婦人準備好沒有,當他在走到院子里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嚇得讓他魂飛魄散,只見老婦人和小寶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老婦表情驚恐,眼睛還盯著天上,懷里緊緊的抱著小寶,然而小寶也已經斷氣了。
就在這時,剛剛那個隨行的人員,拿著一把正在滴血的戰刀,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冷酷無情,老人家哭喊道:
“你們這幫畜生!你們不得好死!”話音未落,只見那隨行人員,手起刀落,在老人家的脖前一揮,一道白光閃過,老人家脖子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紅線,頓時鮮血從紅線涌出,老人家也隨之倒地。那隨行的人員,又用刀在老人家和老婦人還有小寶身上一人補了一刀后,將就老人家的衣服,咣了兩下刀面,把血擦拭干凈,嘴里還念念有詞道:
“老人家,你錯就錯在管的太寬了。下輩子做個少管閑事的人吧。”說完后挨個在每個房間里灑了火油,然后轉身進了庖房,從灶臺下面取了火,一把火把房子點燃了。頓時火光沖天,這個隨行人員看見房屋徹底點燃后便轉身離去了。
隊伍迎著夕陽走到了一處較為隱蔽的落腳點,絡腮胡子示意大家今晚就在這兒休息。大家正忙活著把東西放下,把狼兒松綁后抬到樹下靠著。當大家正在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的時候,剛剛殺人放火的那個隨行人員回來了,絡腮胡子問他:
“你怎么就回來了?不是讓你守一晚上,觀察一下那老兩口的和什么人接觸了嗎?”
那人回答道:“已經殺了。”
絡腮胡子用詫異的眼神看這那人,說道:“殺了?難道他發現了什么?”
“嗯。”然后他把聽見老人家與老太婆的對話和絡腮胡子仔細描述了一番,絡腮胡子嘆了口氣說道:
“唉,太過于熱情反而會惹禍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