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去吧。今日到此結束。”

老師略帶低沉的聲音拉回了所有學生的注意力，明顯能感覺出老師心情不好，三三兩兩的，有快有慢的，玄空院的弟子離開了教習處。

“你也回去吧，今日之事是我考慮不周全。”

本來還等著這位老師是有什么吩咐的，聽了這話，孟淺酒感覺這位老師是在表達歉意，昆侖的老師有這么和藹的嗎？好會考慮自己的不周到，用和藹是因為這位老師應該的確有些年歲了。

總有幾分不對勁。仔細瞧，是之前那位老師，還是因為現在沒有修為，法術分辨不出來，誰會扮老師來戲弄自己？老頭？不可能，首先他不會如此和藹，更不會如此耐心。小離師兄就更不能了，他不會離開魚鯪島。她認識的沒有誰了。孟淺酒在腹語。

“是。”

在孟淺酒離去時，那名青衣也隨著離開。

“你跟著我干嘛？”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有后臺我就怕你，都是來成仙的，我絕不會讓你貪上便宜。哼！”

隨著一聲哼，那名青衣轉身離開。

“何著是來警告我的。”孟淺酒后知后覺，臉上還有些懵楞。

“是不是該好好修習啊，要不然誰都能來我面前晃蕩。”

“此言甚是有理。”

玄空院的老師接著孟淺酒的嘀咕回應。

“老師。偷聽不是什么好事。”對于今天被針對，有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眼前之人，雖說追根到底應該是那名弟子看自己不順眼，可現成的追究對象，還是可以用來表達自己的不滿的。

“路過聽到的，何言偷聽，怕偷聽，就不要讓話出口。”

孟淺酒不說話，用眼睛看著這位老師，一陣沉默。

“怎么不說話了。”

“您教導的，有些話不要出口。”

師者樂了，臉上的笑容如春風拂煦，孟淺酒有些恍惚，這笑容好熟悉。還沒深思就聽到老師開口：“孺子可教，以后也應當謹記今日之言，聽取我的教導。”

“老師說的是。”

對于不必要的爭論，孟淺酒保持你說啥就是啥的態度。對于無法再進行下去的談話，老師揮手示意孟淺酒可以離去了。

孟淺酒按禮向老師一拜，退身離去。

小丫頭這裝模作樣的調調到是一點都沒變，這抽明根之痛盡然也能這般忍下來，哎，傻丫頭。看著離去的孟淺酒，這位老師在心中感慨，有懷念，有疼惜。

在玄空院，孟淺酒獨來獨行，除了那無法避免的授習能與玄空院的弟子有所交集，其他時間，她都是一人。大多的時間她都是留在房內逗逗黑桃玩，或是自己冥思，卻不修習。偶爾的，也會去玄空院的后山逛逛，不同與第五院的滿目粉，玄空院的后山都是青竹，而且越往深處越容易迷路。

孟淺酒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分量，只在山腳溜溜，感受充沛的靈氣，這些靈氣只在她周身旋繞，卻無法為她所用。

孟淺酒像把玩物件一樣揮動手，別人看來她是在揮手，其實她是在玩靈氣。

“如此天賦，自甘墮落，不好好修習，暴殄天物。”

“空彥師兄。”

“我只是在這修習，偶然碰到你的。”空彥忍不住解釋。

“師兄，我沒有說什么。”

“順便和你說下，第五院的人來過還幾次，是尋你的。”

“我不知道。”

“知道你不知道，你知道我還會和你說嗎？也不看看你的人緣。”

“……”這話孟淺酒真的是沒法接，“謝謝師兄。”

“我不是特意來告訴你的。”

“好的，我知道。”

“你可以走了。”

“好的，師兄。”

等孟淺酒走遠，空彥忍不住自我暗示，“麻煩的人麻煩的事不解決些，以后會是大麻煩，所以，我只是在避免以后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