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要是走狗屎運，狗屎都是金元寶。

李申得到一個殘破的系統，有了小錢錢，已經是狗屎踩了不知多少回才攢出來的好運氣。

但沒想到，睡了一夜賓館，李申又發財了。

早上的時候，李申接到孫敏霞的電話，說這個月銷售新談了一家江南的大建筑公司，訂單金額達到了一千萬。

首筆貨款200萬已經打過來了，進了公司戶上。

李申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加上這兩百萬，公司這個月已經收到650萬貨款了，這簡直是天文數字。

為了應對越來越多的訂單，李申不得不計劃新開一條生產線，這又要投資了百十萬。但投的越多，收入越高，李申高興還來不及。

人想發財，有時候就是缺一個平臺，缺一個機會，缺一份膽量。

沒有錢，底氣就不足，就不敢辭職；沒有錢，資金不足，就不敢投資；沒有錢，膽子就不足，就不敢創新。

什么事都是一成一就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外如是。

李申笑得嘴都合不攏，這可是他自己憑本事掙得錢。

不要臉，沒系統，你掙個粑粑。

總之，心情大好的李申，約了自己的漂亮妹子，去學校食堂狠狠的吃了頓好吃的。

“哥，你不多玩兩天？”李佳寧有些舍不得哥哥走。

“不了，在這也沒個住的地方，等以后掙大錢了，買套房子，抽空來住住。到時候你也能有個校外的家。”李申又畫起了大餅。

可是李佳寧就吃這一套：“哥，我相信你。加油。”

“沒問題，對了，錢不夠就跟我說哈，不過不許學壞，酒吧之類的絕對不許去，你要是敢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真啰嗦。”李佳寧發現李申特有大媽潛質，老了去居委會當個“大媽”絕對合適。

“還有，大學不許開房，你懂我什么意思吧。”李申正色道。

“哎呀，哥你說什么哪，真討厭。”李佳寧臉有些紅。

“你明白就行。不行，我必須得回去，要不再跟你待一陣，準成碎嘴子了。”李申搖了搖頭，無奈道。

“我看你已經是了。”李佳寧捂嘴笑道。

“吃飽了快回去吧，今天不就有課啊。”李申說道。

“嗯，十點的課，不急，我送送你再回去。”李佳寧道。

“還不急，都9.40了，不用你送，我自己溜達溜達就回去了。你快回去上課吧。”李申像輦蒼蠅一樣，催促她回去。

“真煩人，知道了哥。”李佳寧將吃完的碗筷往前一推：“你幫我倒了哈。我走了。你路上慢點，到了給我打電話。”

“快走吧，照顧好自己。”李申揮揮手，攆走了差點遲到的李佳寧，對這個妹子的懶散也是服氣了。

送走了妹子，李申自由多了，悠哉悠哉的去學校體育場，看大學生們打球。

曾經的李申也是球場上的一員猛將，奈何個子受限，只能私下打著玩，進不了院隊。

那時候他最想有一雙耐克球鞋，一個斯伯丁的籃球，一件透明的護目鏡。

可惜直到工作十年，他也沒買上一個屬于自己的籃球。

偶爾下了班，去沂州河邊的籃球場打會球，結果遇到的不是公務員，就是大學生，不是小老板，就是富二代。看人家一身裝備，閑談的內容，李申就自卑的難受。

別人都是三三兩兩打個球，運動運動，然后聚一聚喝喝酒，唱唱歌。

李申哪，孤零零的一個人騎著共享單車走在濱河路上，感受的是孤獨，是悲涼，是一種我憑什么不能過他們那樣的日子的憤慨。

看到籃球場的學生們，李申覺得自己就應該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以前想打球，為什么現在不打？以前想去旅游，為什么現在不去？

老男人好一通熱血上涌，恨不得立馬就下場一試身手。

再一看場上的精壯小伙，哎呀，算了，身體沒活動開，老胳膊老腿的。今天又沒穿球鞋，改天的吧。

好借口，李申暗贊自己一聲。

看了十來分鐘，李申買了只雪糕，一邊舔一邊往停車場走去。

“大叔，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的么？”林娜電話打來的時候，李申正舔雪糕舔的舒爽無比。

“我回去了，改天再來請你哈，替我跟你姐問聲好，多夸夸我，讓她給我介紹對象。”李申一邊說一邊滋溜的舔著。

“大叔，你吃什么的，聲音真惡心。”林娜說道。

“十塊錢一份的雪糕，味道美極了。”李申毫不掩飾自己的低級。

“大叔你真走了？不請我了？”林娜還不死心。

“真走了，我回去還得去公司一趟，下次來給你捎好吃的。”李申對林娜一向意志堅定，這姑娘太粘糊，不好分辨啥情況。

“好吧。大叔拜拜，路上注意安全。”林娜語氣低沉道。

“嗯。拜拜。”李申聽她的聲音，情緒很低落，有些不忍，但還是抑制了自己心軟的沖動。

掛了電話，李申趕緊跑到車里，點火出發。這丫頭太魔性，萬一遇到怎么辦，送個妹妹都能遇到她，太邪乎了。

回去的路上，李申敞開車窗，將胳膊肘擱在車門上，感受迎面吹來的涼風，說不出的灑脫。

從省城會沂州，需要三個多小時，途徑四個服務站。這些服務站都是各個縣市的門面，有的陳舊簡陋，有的豪華奢侈，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飯特難吃。

三十五元的自助餐，價格但是不貴，但你能不能炒的菜味道好一點？

一碗拉面你敢要價十五，你是覺得面粉跑了趟高速，漲價了？

李申吃過兩次，被這粗糙的飯菜和高昂的價格驚住了。

這次的路程短，他也不打算吃飯，所以在服務站短暫休息一下，就繼續自己回家的旅程。

等李申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入秋的天氣，漸漸微涼。等到天色轉黑，氣溫還會降的更厲害。

看著出租房里空嘮嘮的房間，李申孤獨感更甚，也更加不愿意自己做飯了。

仰躺在沙發上，抽著煙，有一口沒一口的吐著煙圈，突然間百無聊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