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李申帶著周曉彤又重新回到了4s店,畢竟車還停那哪。
周曉彤拿過奔馳車鑰匙道:“大叔,我先開開,好不好,你后天才用,保準不耽誤你事。”
李申搖搖頭,堅決不同意。
“大叔,你看,如果你同學笑話你沒對象,你一個電話打給我,當我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你會不會特有面?”周曉彤繼續蠱惑道。
“我還兼著相親的任務,你去不就全泡湯了。”李申才不受她蠱惑。
“哼,臭大叔,我還有一個好閨蜜,長的比我漂亮多了,介紹給你怎么樣?你考慮考慮,學舞蹈的哦。”周曉彤曲線救“國”道。
“學舞蹈的?真的么?”李申聞言而心生綺念,不大好吧。
權衡再三,“行,我同意了,但你保證不能耽誤我的事,在意點開,這可是大叔我的寶貝疙瘩。”
俗話說的好,車與女人概不外借,但要是女人借車哪?你是選車還是選女人?
李申的答案呼之欲出,女人。
看著周曉彤瀟灑的坐上駕駛室,戴上她從包里掏出來的銀框墨鏡,如同賽車女郎一般,揚長而去。
李申頓時就后悔了。
木已成舟,為了解決單身,只能犧牲愛車你了,讓你以色娛人,是我李申無能啊!
周曉彤走后,他也開車直奔公司而去。
一是還車,不能老霸占著人家孫敏霞的車不還啊。
二是看看廠子,雖然自己當了甩手掌柜,但也不能什么也不管啊。
到了公司,孫敏霞正在指揮工人裝卸保溫板。
“李哥,你怎么來了?稀客啊。”孫敏霞笑道,年輕的臉龐在陽光的照射下,纖毫畢現,卻更有一種美麗的真實感。
“最近忙,”李申有些不好意思“辛苦你了,敏霞,最近怎么樣?”
“公司運轉正常,這種技術關鍵就是成分搭配的事,招的這個老師傅,以前就是干這個,我一說,他就懂,成品系數很高。”
“前兩天吳省又定了一個訂單,第一批三萬平方,后續還會跟進。”
李申邊聽邊點頭,專心在工作上的孫敏霞已經有了創業者的架勢,充實,有干勁。
“不過個人就不大開心。”孫敏霞畫風一轉,讓李申有些錯愕。
“怎么了,有人欺負你?還是?”
“是有人欺負我,有個無良老板,把人車開去,不打算還了。”
“臭妮子,連我也編排,扣你工資。”李申佯怒道,接著從兜里掏出君威車鑰匙遞給她:“老板我買了新車,大奔哦,想不想開?”
“豪氣啊老板,車在哪那,讓我試試。”孫敏霞有點小驚訝。
“晚了,剛才是誰問我要鑰匙來?哈哈,不給開。”李申得意的笑道。
孫敏霞無語,你這樣好么?
“不跟你開玩笑了,車在別人手里。”李申說道:“辛苦你了,等年終給你包個大紅包。”
“那先謝謝老板了。”孫敏霞笑道。
二人又交流了一些工廠生產和人員管理的事情。
整個下午,李申都在公司里忙活,把里里外外又拾掇了一遍。有些東西就像自己的孩子,比如公司,都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他茁壯成長。
因為明天就要去徐帥婚禮幫忙,所以第二天他就沒來,而是早早的收拾一番。
去平時不敢去的“美男子”理發店理了個發。
為什么叫美男子?因為都是男人給理發。
還別說,手藝確實不錯,兩邊短,頭頂稍長,有種偶像生的感覺。
當然,理完發的人都會發覺自己已經帥過梁朝偉,靚過張藝興。
洗完澡,穿上運動服,將西服鞋子等一股腦的塞到后備箱,開著他的別克小英朗就直奔徐帥家。
徐帥的婚房是沂州大學的安置房,面積不小,三室兩廳兩衛。
李申到的時候,徐帥家已經坐了不少人。
“你小子,來的挺早啊。感謝感謝。”徐帥一見李申來了,起身將他讓到沙發上,并給親友做了一番介紹。
徐帥父母聽說是同學來幫忙的,十分熱情,又是倒茶又是上水果的。
“叔,嬸子,有啥能幫忙的,別客氣。”李申笑道。
眾人又是一陣客道。
婚禮之前,男方家是要好好裝飾一番的,彩帶,氣球,貼紅紙,工序很繁瑣。
一般分為兩個時間段,一個頭一天白天,需要跟飯店協調酒水,跟婚慶公司溝通流程。這時候就會有一個大管家,全權負責整個婚禮的流程,人手安排。
晚上則是婚房裝飾,留守的親友會將買好的彩帶、氣球等布置在整個房屋里。
另一個時間點就是結婚當天的早上,還需要有人早起去貼紅紙。這個是有講究的,過去婚車路過的地方,所有井蓋、電線桿、橋、門口紅獅子等都需要用紅紙覆蓋一下。
現在則簡化了很多,只需要把進出小區的路上貼紅紙就行。
還有諸如誰跟車,誰送鞭炮,誰拉客人等等細節安排,都是婚禮的一部分。
大管家是徐帥的一個長輩。也沒有給李申安排具體的活,因為是來幫忙的同學,所以自由的多。
李申幫著干了些雜活,徐帥就過來找他:“剛子和大生坐火車來的,估計快到了,你去接一下吧。他倆手機號你有么?”
“我有剛子的,也不知道換了么?”李申和他對了下手機號,便開車去了火車站。
沂州火車站,有名的簡陋。站樓是個兩層樓,門口正對一個廣場,廣場邊是停車場。火車站四周分布著酒店,ktv,飯店。低矮的樓房,陳舊的娛樂設施,落后的出去交通。有些對不起準二線城市的名頭,比汽車站差遠了。
李申給剛子打了電話,問他們到哪里了。
剛子原名邱緒剛,大家都叫他剛子。人是個極瘦的家伙,好像風一吹就能倒。
“申哥,你小子好幾年沒動靜,還以為你忘了兄弟們哪,晚上好好喝一氣,我們應該快到了,播音說了下一站是沂州站。”
掛斷電話,李申從車里找出一盒蘇煙,抽出一根,點上,吐出一口煙氣,又猛烈咳嗽了幾聲。
有時候不是別人瞧不起你,是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過了十來分鐘,李申就在出站口接到了剛子跟大生。
三人狠狠的抱了抱,互相打量了片刻。
“都老了,哈哈。”
“走吧。路上聊。”
……
“你們班尚文杰也來,于莉也來,這幾個都是沒結婚的,其他有家室的夠嗆來的。”剛子說道。
“于莉還沒結婚?”李申驚訝道。
“怎么,你小子還賊心不死,人家現在在一家投資公司工作,月薪上萬,你追不上的。”剛子笑道。
大生笑道:“女生估計就她一個沒結婚的,男生就不少,你我,申哥,文尚,老盧,一群光棍男。”
“你們在大城市還好啊,我這小地方,我這種基本就認定為光棍了,老了得去蹲墻角。”李申自嘲的笑道。
“不急,不急,兄弟們,姑娘有的事,說不定伴娘就有咱們的未來媳婦哪。”剛子猥瑣道。
“共勉,共勉。”大生跟李申兩人附和道。
三人到徐帥家的時候,幾個附近的同學也已經來了,加上徐帥的親戚兄弟,小伙子不下十個人,勞動力十分充足。
一群大老爺們,酒是必須要有的。到了晚上,其他親戚這時候都會回家,留下的都是熬夜裝飾房屋和早上貼紅紙的。
十個大老爺們,一個桌坐不開,分兩桌又有點不熱鬧,這群人也沒個講究,直接鋪上墊子,席地而坐。
酒入喉腸,辛辣留香。一群男人,聊的是游戲,談的是姑娘,敘的是友情,醉的心情。
當然這時候也不會有喝多的,否則就太沒數了。
有幾個同學已經結婚了,便攛掇徐帥婚前浪一把,這個習俗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很多老爺們結婚前一晚回去唱歌,蹦迪,美其名曰,不浪沒機會了。
徐帥可不是好忽悠的,博士,那是多大的毅力。堅決不從。
一番打鬧后,酒也喝足了,飯也吃飽了。眾人打了會牌,就等著到時間裝飾房子。
忙乎了一晚上,李申就睡了三個小時,早上一大早又被叫起來,去貼紅紙。
結個婚也不容易。
早上五點多的時候,周曉彤給他打電話,說把車送來了,給他停到了徐帥家旁邊的樓下停車位上。
李申找到她,把英朗鑰匙給她,讓她開去上班。
“大叔,加油,祝你搶到手捧花。”周曉彤把一副無框墨鏡遞到他手里:“送你的。”
送走周曉彤,李申繼續貼紅紙,剛子遠遠看到李申和一個姑娘聊天,過來問道:“申哥,誰啊?不是嫂子吧?真漂亮。”
“不是,一個朋友,你小子不用打主意,人家是本地的不外嫁。”
“我可以入贅。”
“賤人”李申笑罵一句。
“這車真漂亮,也不知道是哪個二代開的,選雙開門,騷包一個。”剛子看到李申旁邊的奔馳車,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說道。
李申能說什么?騷包么?
剛想說話,徐帥電話打了過來:申子,我記得你那車是白色的吧?有一輛車拋錨了,你趕緊過來,把伴娘接著。”
“行,我馬上去,給我發地址。”
“怎么了,申哥。”
“帥哥車隊有輛車壞了,我的去接一下,這種事都能碰到,也是醉了。”
“那些婚車很多都是老爺車,只能說徐帥中大獎了。”剛子同情的說道。
李申快步走到自己的奔馳ecoupe旁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c…,申哥,你牛??啊,扮豬吃老虎,英朗哪?”剛子直接呆住了。
“剛不讓那姑娘開去了,哪來的老虎,走了,正事要緊。”李申將墨鏡戴上,油門一踩,飛馳而去。
留下剛子一個人在寒風里感受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