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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 長安度
  • 大夢想家菲比
  • 3253字
  • 2020-07-13 22:00:00

慕容遲朔這廂也不曉得是個怎么回事,雖說自她嫁來北宋起他便與她避而不見,處處能打到照面的地方都省了,確實讓她有些納悶。

說到底慕容遲朔也還是他們西夏的臣子,雖然是同她隨嫁一行軍隊一同進城的,可慕容遲朔這,避嫌也避得有些夸張了吧。

她一個和親公主,自個兒帶了一隊為數不少的軍隊陪嫁,已經算得上這恒河沙數幾十年五湖四海間,出嫁得最有體面最是風光的和親公主了。可事實上,他們西夏算是眼下亂世里為數不多的幾個大國之一,雖然說這一代國君有些低調,可祖宗先賢好不容易費盡心力打下的江山根基,多多少少還是能在幾個大國之間有些許立足之地的。

而她嫁的,又是中原最國富兵強的大宋。大宋人才輩出,如今雖說宋帝年老體衰,可膝下幾個皇子雖不至于德才兼備,也算得上是幾個賢王。

是以這樣說起來,她的母國給她備下的嫁妝,也憑著這一隊為數不少的軍隊人馬,才勉勉強強保住了她一國公主的威嚴和地位,不至于在異國他鄉還要受盡白眼。

可令她納悶的是,縱然她曉得慕容遲朔這一行人不便到處露面,也不便讓外人看起來同煜王府內庭來往甚密。可慕容遲朔自從入京以來,出去佳節,從沒有幾次主動來王府坐一坐的。

說實話,她都快忘了有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呵呵,慕容將軍,早上好啊。”方才抵達煜王府白玨閣,便瞧見許久不見的慕容將軍一身便裝,等在正堂里。

唔,邢塵不是說他臉色沉重得很嗎?看上去不像啊,也不過就是臉色白了點兒,眼中少了點兒生氣……其他的也還好啊,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慕容遲朔。

“末將叩見殿下。”慕容遲朔同她行了個禮,甚是莊嚴的禮。

“你我是同袍共過生死的戰友,不必那么客氣。”她笑笑:“亭秋,備茶。慕容將軍難得來一次,便將我這里當自己家好了。”

“末將不敢。”慕容遲朔垂著眼眸,說:“殿下是君,臣是臣。臣至死侍奉主君,萬沒有將主君的家當自己家的道理。”

“將軍實在是客氣了。”她甚是尷尬地呵呵笑了兩聲:“春節剛過,今年除夕不見將軍,還想著過幾日出城看一看大家呢。”

每年除夕,白玨閣總會做了一盤盤餃子,她再備上一大撂的紅包,給大家圖個喜慶。她這一屋子都是正經人,往年的春節還有最是厲害鬧騰的梳茶在,她這屋里才勉勉強強添了些許熱鬧的氣氛。今年梳茶不在了,整一段春節,一下就沒了從前那般熱鬧,怪可惜的。

白玨閣,她身邊的人是越來越少了。怎么看出來的呢?她今年包的紅包數量同往年差不了多少,今年卻剩得最多。去年事多,連著今年的春節府里的丫鬟小廝也急匆匆地回了老家,倒是顯得整個偌大的煜王府冷情了許多。

慕容遲朔除夕沒來,她手里便多剩了一個紅包。

眼前站著的人不咸不淡地:“去年事多,連著南郊大營事情也多,勞殿下掛心了。”

“你們還安好便是最好,我也沒什么好掛心的。”她笑笑,輕啜了一口茶:“邢塵今早匆匆忙忙早到我,說你在這里等了我一個晚上,可是有什么十分要緊的事情。”

“是。不過,若是末將叨擾到殿下,還萬望殿下恕罪。”慕容遲朔抬眼,眸中一片滄桑凄涼的神色,真真將她嚇了一跳。

“不不不,應該我同將軍賠罪才是,將軍一夜未眠便等了我一個網上,將自個兒熬成這副模樣,實在,實在是我的過錯。”

她心中頓起愧疚,有些不好意思。可她怎么覺著,怎么覺著她讓人看起來有一種玩物喪志的感覺,這樣倒是有失身份了。

慕容遲朔似乎有些驚訝,面色顯而易見稍稍柔和了一些。

“我這副模樣并不是殿下的錯,殿下無需自責。”慕容遲朔抬眼:“我今日來,是來帶殿下走的。”

“帶我走?”她一驚,想了想:“去哪兒?”

“自然是回國中,回大夏。”

慕容遲朔這一席話一出,莫說她了,連亭秋也是不置可否地震了一震,看得出她眼下恐怕是極其震驚。不只亭秋了,她才是首當其沖應該震驚的那一個,她也的確很是震驚。

震驚完了之后她又是一愣,有些不知所以:“呵呵,將軍若是想家了,要我替將軍同煜王殿下說一聲,我自然是責無旁貸的,將軍自然也是可以隨時都可以回去。呃,將軍有大功于社稷嘛,要回去的時候,說不定還能配一小隊人馬送你回去,順帶還能捎帶幾箱特產……”

“殿下,”慕容遲朔語氣急促地打斷了她的話:“我說的,是殿下與我,一同回去。”

她一愣,愣得有些不知所措。

“請將軍慎言!”亭秋抖了抖:“我們娘娘雖說曾經是西夏的傾陽長公主,可眼下卻只是大宋的煜王妃。將軍此番作為,難道是想挑撥離間我們娘娘同煜王殿下的感情嗎?”

“亭秋,不可無禮。”她依舊震驚地看向慕容遲朔:“我倒是想聽一聽,將軍為何口口聲聲非要帶我走。”

那邊慕容遲朔隱隱約約似乎有一頓:“近來國中變故頗多,末將是聽說陛下病重,朝野里外紛爭四起。眼下此種形勢,唯有長公主殿下能夠安民心,平內外。”

了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件事啊。

她早該曉得她那個弟弟病重的消息在西夏朝廷里里外外瞞不了多久。皇帝久久不臨朝聽政,雖說她那個弟弟從前也沒少做這種耽誤于佳釀美色而荒廢朝政的事情,可皇帝病重這一樁事可比不得一個普通人病重,那可是隨時能夠將朝野上下都震上好一震的,十分算得上要緊事的要緊事。

既然瞞,是瞞不住的了。那肯定會有四面八方的消息也跟著添油加醋,將好好一樣事情小事搞大,大事搞得更大,畢竟老百姓吃飽喝足,也想要知道一些新鮮事來做飯后談資嘛。

就是不曾想過,此事幾經輾轉流傳傳到慕容遲朔的耳中,會變得如此嚇人。

她扶額:“此事我已然知曉,事情的真實面貌,倒是有些同將軍說的有所不同。”

“既然殿下早已知曉,當知我一番苦心。”慕容遲朔說:“陛下病重,朝廷上下紛亂爭端四起,若是邦交之國知曉,那我國中邊疆,自當永無寧日。”

“將軍,”她深吸一口氣:“陛下的身體,此前一直完好無恙。人偶爾都會病上一病,我倒覺得此次也該沒有什么。再者,陛下已然召九桓王回京協助治理朝政,我也覺得是件十分英明的做法,如何需要我再回國中輔政?”

“更何況,將軍今日口口聲聲來想要帶我走,可有想過我的處境?”

她望過去,清清楚楚地將慕容遲朔的一震看在眼底。

“我若真的跟你回去,陛下和九桓王見我未經傳召突然回京,會作何感想?若是皇帝果真沒什么要緊事,那我這突然回去,朝廷上下該將我奉作何人?是往日的傾陽長公主,還是大宋的煜王妃?”

“再說了,我如今是煜王妃,嫁到大宋來結的是兩邦只好,若是未經兩國國君知曉便擅自回去,那往后,我在大宋該如何自處?我在煜王府,該有什么樣的地位?”

她一頓,辯也跟他辯過了,道理也跟他講了。她瞧著他現下這個神情,倒當真未曾想過這一層。

“我曉得將軍心焦,也曉得將軍為國為民之心,可現如今,我們也唯有靜觀其變。什么都不做,對所有人才說,才是最好的。”

她目光柔和地看過去,那廂慕容遲朔頓了頓,似乎調整了下心情:“是末將魯莽了,未曾想過這一層,貿然來訪,請殿下恕罪。”

“無妨,你我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見外,哪里來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她笑笑,輕啜了一口茶。

白玨閣送走了好久不見的稀客慕容遲朔,她便著亭秋去小廚房拿了一兩盤桃花糕,裝下食盒里往書房過去。

是以眼下她的夫君煜王正捏了一塊她帶來的桃花糕,靠在矮桌邊拿她的裙子擦手:“我聽聞你屋里來了客人,便想說遲些才到你那兒坐坐,不成想你倒是自己先巴巴地跑來了。”

“是啊,我自己先巴巴地跑來了嘛。”她笑笑,又往他手里塞了一塊糕點:“對了,慕容遲朔他是隨我陪嫁過來的,你說人家放著大好前途只做我身邊一個小小的陪嫁軍統帥,也算是屈才了吧。你在南郊大營多照拂照拂他。”

“哦,他來跟你打小報告了?”

“自然是沒有,南郊大營那些事情,我一向不過問。”她說:“不過什么打小報告啊?他在南郊大營過得不好嗎?”

“還行吧。”煜王落了那么一句。

她了然地點點頭。既然她是嫁到了北宋來,如今她的隨嫁軍自然也跟著去了南郊大營。南郊大營一向都是煜王做主,她自然曉得她這個天上地下都甚是難得的好夫君一向公正嚴明,說不上刻意照拂她的人也絕不會為難。她是多慮了。

她靠了過去,促狹地笑著:“不過,我想著既然西夏皇帝病重的消息已經傳到南郊大營去了,那恐怕你也該知道了吧?”

“你覺得呢?”

“哦,”靈光一現,她忽然想起什么:“我都快忘了,你身后還有一個燕翼堂。”

“你知道就好。”他看向她:“不過眼下,燕翼堂也沒什么消息傳過來,倒應該是沒什么大事,你且放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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