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茜主要的事都已經講完了。現在講講最近。
高考結束后的暑假里,我們的父母都相互熟悉,我們兩家經常一起出去吃飯。在橙色的實木餐桌上茜說:“有一家人感覺。”茜能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她不能接受我父母。我爸總是抽煙,就算在有未來兒媳婦的餐桌上,也忍不住的往外跑。
我爸又往外跑了,我媽說:“他可能沒有抱孫女的那一天了。遲早抽死他。”
我覺得我有可能會跟我爸一樣抽煙頻繁,倒不是因為喜歡。只是單純的習慣。我對煙的感覺還行,小時候已經聞習慣了。客廳里的電視機里放著動畫片,一堆愛抽煙的大人癱坐在沙發上,一人一杯茶,都叼著煙抽,橙色的煙霧搞得動畫片的內容變得模糊,但是不嗆。
林叔把煙壓入煙灰缸,說:“小藍,不嗆嘛。”
“不嗆。就是看不見電視。”
“哦。”然后林叔跟我爸講:“我跟講老藍,這孩子能抽煙。”
“遺產我的吧,你看我也能抽煙。”
我媽就在沙發上惡狠狠的說:“遲早抽死你。”
大家都哄堂一笑,快活的氛圍攪動著白煙。后來我這知道,白煙是粉塵顆粒物,所以吊頂燈的橙色燈光照下來的時候會有橙色的幾條豎線。五分鐘之后,我爸回來了,身上味道很濃,不止一根煙。這家是家常菜,所以吃著很舒服。
茜吃好后暗示我先撤退。我們先行告別后,直去影院里看電影,在一家私人影院里,我們點了一部很老很老的電影,我們似乎已經年逾古稀,不在年輕。”
我看向認真看電影的灣陰,她眼睛里是流光一閃的畫面。
在電影結束之后,我送她回家,還是那條小路。只要是走著送她回家,我么必定是要走這條路。
“我明天早上為了防止堵車,我要五點鐘要起床。在中午之前必須到老家。家里的有個血緣關系比較近的親戚貌似快不行了。”
“好的。好好地跟老人一面啊。”
“肯定會的。”
到小區門口,兩個人的影子在橙色的燈光下搖擺。
“那我回去了。”
“嗯。”我心里有一種悸動。我把她拉回來深吻了一下,直到她透不過氣來。
“藍,你這么搞……下次再繼續吧。”茜擺擺手再見。
我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回家。直到11點多才到家。畢業后的生活過于美好。
殊不知,那一吻,竟然是最后的訣別。
第二天早上4點50分,茜的媽媽用她的手機給我發消息,“青藍,茜去世了。”
我發了瘋,我直接把沒穿襪子的腳套入鞋子里,瘋狂的奔跑向茜的家去。之前才見過張情一家的生離死別。沒想到,我連生死離別的過程都沒有經歷,你就這么走了。我闖入她家,客廳里空無一人,茜的房間里傳來哭聲。茜安靜的躺在床上,這是她平時最反常的樣子。
我深刻的感受到了有什么東西壓在心頭,我跪在旁邊,心臟被東西壓倒喘不過氣。我一直牽著她的左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爆發了出來,怒喊道:“茜!”
哭聲一片。
之后灣陰被送回老家。我也跟著去了。來來往往的人都感到唏噓。
之后,老家的人都說著,多好一姑娘啊……年紀輕輕就……這個是她男朋友吧,這么年輕……多可惜啊……假如她還在的話……
之后醫生的報告出來了,原因不明不白……
之后她媽把手機給了我,里面封存著我們的過去,我把里面的照片后信息全部弄成紙上信息,放在一個大箱子里。沒想到存了這么多。
之后的日子里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之后的我,每年都會去看望她,在她的墓碑前講講過去的事情。以及現在的我。
之后我也交到了朋友。但是始終忘不了她,于是就沒有再去交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