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眺拜別雙親。與葉明璇卻相顧無言,陳老夫人暗使眼色也不濟,葉明璇不得賠笑臉:“夫君此去定金榜題名,此去路途遙遠,還望珍重自己。家中雙親,妾身定會好生服侍,不教夫君分神擔心。“又叮囑了阿祥幾句。陳眺礙于雙親臉面,又知不該失了風度摞了一句,有勞你費心了,便與阿祥,揚鞭上馬而去。縱使夫妻擔虛名,不叫他人來編排,心冷只生呂后計,從此世間便無晴。
話說陳眺自趕考上京多日。方至晴寢食難安,常常神思恍惚。入夜,輾轉反側,擾醒了方柔,在她再三追問下,方至晴道出心中所慮。她自知,在F雖富饒之地,然地方父母官葉知府,黑白勾結,魚肉百姓根基甚固,膝下僅一獨女,極度驕縱溺愛,恐不容人,加上陳眺遠行。最近,她出入發現有人追蹤。心中愈加不安。雖自己不去招惹不必的麻煩,避免生出不端累及家人。但她也耳聞葉知府的樁樁雷霆手段,不覺心生懼意。方柔心吃了一驚,然又把白天方父上府請脈一事盤出。道是那葉明璇回府探親,招父親去診治,說是腸胃不適,然診出喜脈。她原以為是那葉明璇的宣示主權之意,未曾深想。又不想告知小晴增思慮,此刻一經點撥細思極恐,方至晴已披上外衣奔門而出,扣門叫醒方父。方父聽得如此如此,怎不心焦,說出白天問診著實無看清那躲在紗帳后是否為葉明璇本人。方至晴,怕生出端倪,讓方父寫下當時處方,并親自保管,又磕下頭來對父親與家姐,道此事因我而起,恐怕生出事故,連累了父親姐姐,雖我等清白,奈何他人權勢滔天,若是揪著此事栽臟陷害,不僅連累了方家家世清譽,又累及父親,姐姐性命。方至晴思之心痛一時哽咽,淚珠連連。方父與方柔再三安慰才停住。方至晴主意道,隨即收拾緊要,趁夜趕路。娘舅一家因前日回舅母家省親,可修書告知。不再踏入這是非之地。于是三人忙活起來。方至晴修好書,趕腳出門,她知道,鄰舍賣豆腐的熊伯此刻尚未歇息。她持書暗訪,那熊伯早年間得過大疾,得方父治愈,為人又熱心忠厚之人。她囑托熊伯不要多問。只須差人送書。又謝了一些銀兩。那熊伯應承但推辭不收銀兩。
方家三人,快速打點一切。待于城內角落且聽雞曉城門開。三人不敢懈怠行程,三人至最后關頭時,遠見那城門把守,人手無故增多,且那守關兵拿著畫像,審看出入人員。三人驚疑不敢冒然行動。
因未出管轄,方至晴心亂一團,腦子閃過無數念頭。終于,有了個不用出城門便可以的法子,她對F地的地形水文早已熟爛于心,早先又隨陳眺上天入地瞎跑。走水路是唯今最安全的辦法。于是,她帶領家人著近路翻山越嶺,走x江離開F地。
還好那渡口還有一艘未搭的船,方至晴舍了銀兩包下一艘,終是坐上了。方至晴時時警惕,內心愧疚泛濫。可憐方父年事已有,方柔一路心驚肉顫,今日已把他鄉作故鄉,故鄉依舊他鄉心,方家再一次遠走他鄉。
那老漢行了一半路程,便要上岸買些酒。看到遠處墻堆圍著許多人議論,好奇向那賣酒人打聽。那賣酒人顧著做生意,聽來了一知半解,說是有個郎中藥死了知府大人的外孫,那郎中一家連夜出逃了,此眾人議論之事,且告示里展了畫像,畫像里的美人又引發眾人的討論。那靠岸的船,只離得方寸,一番話把船內三人的心又提了起來。禍事無端天上來,逃不過的人禍,一潭清水變渾濁,誰來辨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