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恒說“我這一生,要好的朋友確實不多,吳夢潔是我最喜愛的一個,我之所以而且她也只想和我保持友誼。恰恰相反,我沒有對她盡到我應有的責任,比如保護好她,這也是我人生一大憾事,她是目前我此生中最重要的朋友,在我受到挫折、遇到困難而沮喪時,她經常能安慰我、鼓勵我,幫助我擺脫困境,她很熱心,也很善解人意,然而我并不認為我們的友誼有多深摯,相反,是微薄的,我總是生怕自己會一不留神忘了她,雖然微薄,卻也珍惜。我和落雪算不上朋友,我承認是自己太固執、太沒有理智。”
朱珊問:“難道這一生你只有吳夢潔一個好朋友嗎?”“好朋友,這個概念很模糊。我具體也說不上來。”“如果沒有年齡界限的話,你就是我的好朋友,對嗎?”“不錯,可是……”“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朋友這么少?可是連落雪這樣的好姑娘,都不可能成為我的好朋友,我究竟還能有多少朋友呢?”
“那毛侃呢?他也經常幫過你。”“他以前也許是,但現在,只是一個我提都不想提的陌路人罷了。”“不好意思,讓你回憶起傷心事了。”“要是說回憶起傷心事,你在問我第一句話時我就想起了。也許記著這些傷心事也沒什么不好,至少能給我時刻警醒,牢記這些教訓,并從而更多地改善自己。”
朱珊對治療林正恒的心理醫生說:“病人現在頭緒很清楚,也很理智,是時候出院了。”“好。”
林正恒出院后朱珊問林正恒說:“你之后夢想做什么?”“我要做一名警察。”“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我要將我無邊無際的怒火宣泄在惡人身上。”“你不該這樣想,沒有人生來就作惡。”“那有怎樣,可你有過像我痛失好友的慘痛經歷嗎?”“好,人各有志,表姐不來攔你,你勉為其強吧,記得,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了。”
林正恒上了高三,本來他父母不打算讓他清明掃墓,但在林正恒強烈要求下,他父母同意了,但不同他去,林正恒苦于無人作伴又去找毛侃,毛侃應允了。
林正恒對毛侃說:“吳夢潔父母不愿意告訴我你們女兒的墳在哪?”毛侃說:“那我們先去看寒輝和他爺爺吧。”“嗯。”
梵星來到田雨與蔡凝脂合并的墓上放上鮮花祭拜低聲道:“我的好朋友們,我來看你們了,你們還好嗎?”淚水不斷從樊星眼中流出。
林正恒、毛侃來到寒輝和他爺爺的兩座緊挨著墓,毛侃說:“寒輝,寒輝爺爺,你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你們就沒有我,我給你們磕頭了。”被林正恒攔住,“別攔我。”林正恒放手,毛侃開始磕頭。
林正恒說:“寒輝,雖然我不熟悉你,但我認為你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形象,感謝你愿意做我的好朋友,可是我們都還沒真正開始交往呢?你很成熟,也很穩重,我應該向你學習,我也許配不上落雪,但是你,一定能,如果你能活過來,我真希望能看到你們倆結婚,那該有多好。”
兩年后,落霜在大學上某一節語文課時,語文老師講到羅密歐與朱麗葉,講到:“他們家族雖然有仇恨,但是他們無畏家族仇恨的阻礙,甘愿為真愛付出生命,為他們家族之間換來了和解。也許,仇恨能讓你從悲痛中化為力量,化為生活下去的動力,但人,總不能永遠仇恨下去,總要平靜地面對生活,面對現實,不如早些去面對,去愛自己該愛的人,不要恨自己不該恨的人,只有理智地面對自己的愛情、面對自己的生活,才能更好地走下去。”落霜于是想起了毛侃。
節假日,落霜回到小鎮順路買了張報紙見了落雪,落雪說:“你終于回來了?”“嗯。”“兩年前他輟學外出打工去了。”“什么?”落霜猛地想起五年前毛侃在自己臨別前說過:“落霜,我可以等你三年。三年內你必須給我一個答復,不然,你想后悔的話也來不及了!”這才大悔,連忙問:“你不是留下他的電話了嗎?”“早打不通了,也許他早就換了吧。”“什么,那你知道他去哪里嗎?”“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他臨走前沒告訴我。”“好吧。”“在臨走前,我也想問他,他壓根不告訴我。”“哎!”落霜只是嘆氣,“哎!”落雪也是嘆氣。落霜又看了看報紙,只見報紙上寫著田局長田基因沉溺飲酒而死。
“誒,你的孩子呢?”“原來你也知道。”“嗯。”“我的父母起初不許我有寒輝的孩子,但是現在他們想通了,不久之前,他們答應幫我照顧我的孩子,并照顧得很好。”“對了,他叫什么名字?”“他叫寒素,安之若素的素。”“但愿他能安之若素吧。”“嗯。”落雪流了淚,不禁回想起小時候和寒輝的一組對話:“我只想做一個平凡的人,飛到一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沒有污濁空氣、沒有仇恨紛爭的凈地,賞遍天下美景,宿居山林,只在平凡中實現自己的快樂。”落雪感慨道:“那樣的世界真好,總有一天我也要在平凡中找到自己的快樂。”寒輝說:“長大以后,我們一同去尋找屬于我們人生的真諦,好嗎?”落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