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費淵糾纏，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也是喬安安避之不及的事情。
如不是費淵強行要求，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非工作時間和他約會。因為面對舊愛有時候讓人很心累。面對一個想和你有瓜葛的舊愛，不只是心累，哪兒哪兒都累。
晚上九點喬安安跟宋阿姨打了招呼，又給喬安宇打過電話去了瀚海。
喬安安以為這次會是費淵一個人，結果是杜若給她開的門，再往里面看看，景南也在。
行吧，至少這樣不會太尷尬。喬安安嘆息一聲走過去，費淵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讓她坐，他今天戴了眼鏡，看起來頗有些斯文。喬安安坐好，杜若端來咖啡，看這架勢反倒不像個私下約會，像個商業局。
想不到費淵的套路換了，喬安安心中說不清什么滋味，好像你養了很多年的寵物，你突然不認識它了。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敢自稱了解費淵，喬安安雖然不敢說是第一，但肯定名列前茅，想不到三年的間隔，讓兩個人都失去了了解對方的底氣。
費淵對喬安安的變化瞠目結舌，喬安安亦對他的變化嘆為觀止。
“杜秘書，投影開一下。”費淵說，杜若從善如流的操作設備，喬安安心說，得，今天是徹底要討論工作了。
“喬安安。”費淵一句話讓她回神，“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有點……失望？”
“……怎么會？”喬安安笑著看他，“只是沒想到費總如此敬業，大晚上的不回去陪美人，倒要跟我一個公關狗談工作。”
“這話聽著可真是……不坦誠。”費淵笑了笑，“開始吧杜若。”
“好的費總。”杜若說完拿起遙控器對著投影畫面開始講解，喬安安一愣，投影畫面竟然是嘉禾那邊真人秀的全腳本！
這個東西一般是不對外公開的，他們是怎么拿到的？！
“所以我們瀚海有如下地方可以在節目中展示，第一是開場介紹環境、第二是藝人口播、第三是末尾片尾片花、第四是道具植入。”杜若說著看向喬安安，“喬總，您那邊還有其他好的方法嗎？”
“……后臺采訪的麥標，另外就是可以做聯名定制款的禮品，比如手機殼或者公仔送給藝人，讓他們在節目中帶著展示。網上炒作同款，如果可以的話，字幕貼片我覺得也ok。”
“嗯。”費淵點點頭順便點了根煙，“不錯。”
“藝人身上也要下點功夫。”喬安安說，“我這幾天在聯系喬野。”
“你聯系得到？”費淵這話問的有點不懷好意，還有點鄙視的意思。喬安安也不理會，往后坐了坐靠在椅子上。
“當然，他可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這話說完，費淵突然抬起眼，想不到她竟然連新的身份都有了！當年在一起，他知道的不過是喬安安跟著外婆長大，他是錯過了多少重要信息！
喬安安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嗨，豪門恩怨。”喬安安滿不在乎，“當年我爸，也就是喬燃和我媽相愛一場，有了我。但他又不認我，我有什么辦法？我就浮萍一樣的飄著唄。”
這話實在戳心，費淵覺得自己一陣心疼。
這女人真是好本事，她太知道自己聽不得什么，見不得什么。她把自己拿捏于股掌間，捏扁搓圓。
費淵這邊因為喬安安幾句話撩動自己的情緒而后悔，喬安安卻根本沒想這么多。她不過是實話實說，而且也真的不在乎自己父親不認自己這件事。
反正都這么多年了，沒有爸爸她也活的挺好的。
“喬總。”杜若小聲提醒了一下，喬安安笑了笑。
“抱歉啊，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告訴你們我有能力搞定喬野，讓他多幫你們說幾句話，不出意外還能讓他在微博上跟你們做個互動。”
“……你怎么說服他？”費淵來了興趣，“喬野這個人，可不是多好說話的，他對外的形象很好，因為經紀公司包裝的好，但他本人是什么樣，你接觸過么？”
“沒有呀。”喬安安很坦蕩，“但就是因為陌生，我才更有把握。要是太熟了我反而不好意思利用他呢。”
“……”費淵被她這話說的一頓，他看著面前的喬安安狐貍一樣的眼神，不可聞的輕笑一聲。
她，真的成長了不少。
從前她遇到問題，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問自己該怎么辦。如今她已經學會在沒有路的情況下給自己鋪一條路了。
或許是從前自己給她的安全感太足，讓她太依賴。所以離開自己以后，她不得不學著跟這個復雜的世界相處，還要讓自己這些復雜的是情里不要吃虧。
也是不容易。
“那，費總，我繼續了？”杜若問。
“嗯。”費淵點頭，杜若繼續講嘉禾和瀚海的合作模式等等，喬安安越聽越覺得有問題，等杜若話音一落，喬安安看著費淵微微上揚的嘴角心里突然明白了。瀚海和嘉禾早有合作關系，他之前提示自己，不過是給自己個機會，讓自己的方案能在其他方案里脫穎而出！
心機好深的男人！
所以他這樣是為了什么呢？為了讓自己感激他嗎？那他為什么不直接說？
“喬總，走神了。”費淵敲了敲桌面，喬安安敷衍的笑了一下。
“還有補充么？”費淵又看向杜若，杜若搖搖頭。
“暫時就只有這些。”杜若說，“如果有補充，嘉禾會隨時發郵件過來。”
“好。”費淵點點頭摘下了自己的眼鏡，“喬總，還有什么問題么？”
“暫時沒有。”喬安安說，“我會在下周三之前搞定和喬野的合作，其他的就按照原計劃走。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喬安安說完往前湊了湊，和費淵拉近距離，“費總既然和嘉禾早有合作，何必大費周章的讓我去談？您真是拿別人的時間不當時間啊。”
“喬安安，”費淵笑起來，“你別忘了我給你加了一倍的預算。”
“……行吧，”喬安安又退回原來的位置，“你是甲方，你怎么都是有道理的。”
“哈哈哈……”費淵突然大笑出聲，喬安安一頓，杜若和景南也是一頓。他們老板已經許久不曾如此開懷過了，喬安安，果然與眾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