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費淵也換了張臉,“我如果把案子給你,你怎么報答我?”
“費總真幽默?!眴贪舶惨贿?,“如果您把案子給我,那只能證明,我們安黎的方案讓您滿意,最好的報答,難道不應該是我們全力把項目給您做好嗎?您還想要什么報答?”
“我想要你?!辟M淵語氣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猶如一塊巨石砸在了喬安安心口。她的心猛地一疼。
五年前,費淵跟她表白的時候也是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當時喬安安和他因為創業大賽已經混得很熟悉了,費淵也已經畢業,在學校附近租了間房子和朋友一起創業,喬安安借著過平安夜的由頭,給他送去了一個蘋果。
費淵拿著蘋果說:“喬安安,我不想要這個。”
喬安安傻傻的看著他,問他:“那你想要什么?”
費淵說:“我想要你?!?
一模一樣的四個字,我想要你。
時移世易,費淵,當年你說出這話的時候我尚且信你有幾分真心,如今,只怕你是在耍我玩吧?
“費總您別鬧了,您有未婚妻?!眴贪舶残ζ饋?,“對愛人不忠的話是會遭到唾棄的,哪怕您條件這么優秀的人,也一樣會被罵渣男?!?
“我很認真的喬總?!辟M淵找回了一點底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瀚海頂層的套房,你之前去過。晚上九點我在這里等你,這個案子要不要,全在你。”
費淵說完牽了牽嘴角,喬安安做了個深呼吸,“費總,您這樣真的有失身份?!?
“身份?”費淵冷笑一聲,“在你喬安安心里,我還有身份?我不過是你用完了就扔的東西,可能連你的,你的口紅都不如?!辟M淵一時找不到特別好的比喻,頓了一下。
他這話說的實在可憐,喬安安有那么一點心疼,但也只是一點。
“費淵,工作就是工作,不要扯其他的好嗎?”喬安安也有點急了,“我也吃好了,恕不奉陪。”
喬安安說完就走,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她這個甲方。
費淵在座位上愣了愣,拿起刀叉把面前的牛排吃了個干凈。
他今天為了見她出門很早,早餐也沒吃,現在胃里正難受。
喬安安開著車回了公司,一進門陳黎就看她臉色不對。
“怎么了安安?”
“……沒事?!眴贪舶舱f,“阿黎,我想吃麻辣燙。”
“???我給你定一份?!?
“嗯。”喬安安說完坐回椅子上,看樣子有點虛脫。
“你怎么了安安?”陳黎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看樣子像中暑了?”
“沒,中毒了?!眴贪舶矎某閷侠锩烁鶡燑c上,“我沒事,你去忙吧。”
她不愿意說,陳黎也不強迫,點點頭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趙一鳴和小陶已經回來了,說提案最后的結果會在周五給到,喬安安心下一沉,這不明擺著是要看今晚自己的表現么?
費淵啊費淵,想不到有天你能用出這么下流的手段來。
麻辣燙送到的時候,是趙一鳴給她送進來的。
“喬總,怎么了您這,我一開門以為自己上天了,云山霧繞的?!?
喬安安一低頭,才發現自己已經抽了四根煙了,她抱歉的笑了笑。“沒事,困了,提神?!?
“???我給您沖個咖啡吧?!?
“嗯,謝謝?!?
麻辣燙吃完,喬安安覺得自己狀態好了一些,她整理了自己的文件,看了看時間,到底還是決定晚上去瀚海赴約。
畢竟大家為了這個項目努力這么久,就算是最后沒拿下來,她也不想這是因為自己。
再說最壞的結果能是什么?不過是費淵變著法的損自己兩句罷了。自己跟外面那么多人有不清不楚的傳聞,讓他碰自己?他才不會。
喬安安了解費淵,他可能對自己還有些不甘心,但讓他跟自己做權色交易,他會拒絕。
下了班喬安安先回了趟家,給喬安宇做了吃的,順便等著陳黎前不久給你自己介紹的一個家政阿姨上門。
她思來想去,還是要讓喬安宇學著適應有其他人的環境。家政阿姨是第一步。
這個家政阿姨據說是陳黎小時候照顧她的,人很可靠,也不愛說話,倒是很適合跟喬安宇相處。
六點半左右阿姨上門。
喬安安熱情的接待,跟她說了基本情況。
阿姨姓宋,長的慈眉善目,說話也溫柔。喬安安想,喬安宇或者會喜歡她。
“宋阿姨,我弟弟,自閉癥?!眴贪舶残÷暯忉?,“如果有什么地方沖撞您了,您還多擔待?!?
“沒事,陳黎跟我說了大概情況?!彼伟⒁绦α?,“我一定努力照顧好他。”
“謝謝宋阿姨?!标惱韬退樟宋帐?,“我一會兒還要出個門,這邊還得麻煩您。我應該回來的挺晚的,等到了十點的時候,您就跟小宇說,讓他去睡覺就行了。如果他喊或者鬧,您給我打電話?!?
“好好。”宋阿姨點點頭,又和她寒暄幾句,八點半的時候喬安安抱了抱喬安宇,拿起車鑰匙出門。
彼時費淵已經在瀚海了,但他沒在樓上,他在樓下等她。
喬安安停好車的時候看了眼表,還有五分鐘九點,她靠著車點了根煙,火光忽明忽暗,費淵在遠處看著她的動作,眸色深深,恨不得沖過來掐死她。
她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怎么能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可他最終沒有動,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一根煙抽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向自己走過來。
“喬安安?!辟M淵叫她,喬安安一愣。
“費總這是在等我?”
“你別自作多情,我是剛從飯局上回來?!?
“哦。”喬安安看和他,目光坦蕩,“那咱們上去嗎?還是您想我在這兒陪您聊聊天?”
“看來喬總很著急?”費淵逗著她玩,喬安安也不慌。
“為了錢,當然著急?!?
“你是有多缺錢?”費淵依著自己的車,長身玉立的看著她,表情里竟然有幾分玩味的意思。
“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總不會有人嫌錢多的?!眴贪舶泊蛄藗€哈欠,“快點吧,完事兒了我還要回去呢。”
她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陷入陳默,費淵默不作聲點了個煙,喬安安突然伸出手。
“分我一根。”她說。費淵一愣。
“你不是剛抽過么?”費淵問完這話有些后悔,這不是告訴她自己看著她很久了么?喬安安卻未解其中意,只是笑。
“人緊張的時候總要找點事做。”她說的坦蕩,“來一根?!?
費淵沒給她,而是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問:“你什么時候學會的?”
“三年前?!眴贪舶蚕肓讼耄爱敃r對接那個女客戶是個老煙槍,為了能和她做個朋友,我不得不學。誰知到一來二去的還上癮了?!?
“……你知不知道,這對你身體很不好?”
“你既然知道不好,為什么還抽?”喬安安一句反問,費淵頓住,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