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不知道該說什么。今日她接受的訊息太多太密集太刺激，只感覺因為自己一個人的狠心無情，破壞了整整三個人的生活幸福，沒有想到自己有這么大的破壞能力。

她已經無話可說。

“未未，告訴我，要我怎么做，才能彌補你們的這一段，讓我去贖罪吧，未未。”如意很懇切，深覺自己是一個罪人。

艾未未搖搖頭，時至今日，受傷害最多的人是她，但是她沒有任何責怪如意的意思：“這不怪你，你只是不能違背你的內心，相反，你一直堅持不給他希望，是他和我，彼此都對得不到的東西太執著了。是我咎由自取。”

如意的眼淚滾下來：“可是你失去了一個孩子，你的身體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說到孩子，也是我自己的錯，是我自己想得到不屬于我的人。”艾未未又搖搖頭，“不過，自從我知道他老婆也懷孕了，我已經開始恨他！”

艾未未真的變了，她以前雖然也有過憤怒，但是那些憤怒稍縱即逝，很快她就能恢復常態。對于她來說，沒有什么會讓自己沉入情緒太久。她永遠都能很妥當的處理自己的情緒，從來都是給人帶來沒有壓力的快樂。

可是現在的艾未未變了，她以前那樣有神采的眼睛里，布滿了嫉妒和恨，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紅著一雙眼睛，噴出要置人于死地的恨意！

剛見到她的時候，如意只是發現她的眼睛變得干枯像一個黑洞，現在如意才發現，這雙眼睛里，因為太多的仇恨變成了一口深井。

如意幾乎不敢直視這樣一雙眼睛。

“對不起，未未，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知道方明會給你這樣的傷害，我就不應該來這個城市工作，我應該離你們遠遠的，越遠越好。”如意真心的覺得自己是整個事件的罪魁禍首。

“你能躲到哪里去？只要你在一個人的心里，即使不是一個城市，又有什么分別？”

艾未未想必內心深處已經有一個鮮血淋漓的窟窿，只有自己知道有多疼，要每天去這窟窿里翻一翻，看一看，才會領悟出這些道理。

如意還想說什么，艾未未阻攔她：“什么都別說了，如意，我再說一遍，不是你的錯，錯的人是我們自己。”艾未未已經倦了。

“如果羅成穎再找你，你就讓她直接來找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覺得方明應該直接跟她說清楚最好。”

說完這些，艾未未就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