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那些酒精開始發揮后勁。可是為什么還是睡不著，越是想入睡，就越清醒。如意的腦子里放電影一樣反反復復放著Alex今天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耳邊一遍遍響起他苦澀的聲音：如意，如意。

為什么當初父母給自己取這樣一個名字，自己至今都還不能如意。

一閉上眼睛，就看到Alex那雙有星光的眼睛。怎么都趕不走。

如意打開手機，看許天星七八點發的消息：“在？”然后就是一個持續十幾秒的通話記錄。翻看之前的聊天記錄，翻看許天星的朋友圈，看他今天晚上七點多發的消息：“我等一個人，她還沒來。”

如意感覺這條朋友圈發的很不妙，但不知道哪里不對勁。

關了手機，關上燈，睡覺。

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索性開燈，打開電視找電視劇看。換來換去，心神不定，腦子里總是揮之不去Alex的眼睛。如意很心慌。

等等，某個地方臺正在放古早的長篇輕喜劇，隨便挑一集都能接上的那一種。劇里的人吵吵鬧鬧，這樣的聲音讓如意覺得安心。她喜歡這種人間煙火氣。

在這嘈雜的對白中，如意終于睡著了。

睡眠真是上天最好的恩賜，不論發生什么事，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第二天，下了一場雨。

又是下雨天。

靠西邊的辦公室終于不再悶熱，如意可以打開遮光簾。日復一日的工作，已經讓人麻木。被處分以后，大家跟如意的相處就更冷淡，像是碰到瘟神，生怕跟她扯上什么關系。

獨來獨往的如意，更加覺得沒有必要再有任何工作上的社交。唯一的亮色是心里惦記著那個人。

誰知道雨天一直持續了三天。許天星一直沒有跟如意聯系。

如意給許天星發微信：我很想你。

又是很久沒有回復。

如意覺得很不妙，但是略不甘心，又發了一條：“今天在忙嗎？一起吃飯？”

沒想到這次收到消息很快：“今天沒空，再說。”

如意覺得對方很冷漠，心里有點拿不定主意，打算找未未聊一聊，聯系未未：“有沒有空，晚上一起吃飯？”

未未說：“今天晚上恐怕不行，改天如何？”

好吧，怎么大家都沒有空。

如意有點懊惱，做了處分之后，班也不想加了，索性自己去市中心找個地方閑逛。但這世界真的太小，如意忽然后悔自己的決定。

她看到什么？

她看到營銷部的經理和被辭退的職員C在一起。隔著咖啡店的玻璃窗，能看到他們面對面談話，看得出，他們很熟悉。

如意什么都明白了。什么清點倉庫，什么扔掉硬盤，什么黑鍋，都是給自己準備好了的。只不過如意運氣不好，得罪了一個小人。這么多年，行政工作遵守原則，不敢越界半步，可能也成了他人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