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奧森叫道。他實在是無法再忍受一個光禿禿連著血絲的眼球盯著他看的感覺，在繼續下去，只怕是要做幾天噩夢了。

科爾并沒有因為奧森就停止，而是轉頭看向了王佐嘉，他脖子上肌肉收縮拉伸的樣子讓奧森又起了一生的雞皮疙瘩。

王佐嘉見目的基本達到，也就沒準備在為難奧森，她示意科爾解除自己的狀態。

“怎么樣，現在信了吧。”王佐嘉的表情看起來充滿了惡趣味。

“信了，信了，你們說什么我都信，你們都是神，我是垃圾。大姐，以后別弄這么驚悚的事情，太嚇人了。”奧森撫著胸口，在一身雞皮疙瘩的見證下總算是認了慫。

科爾的變化還沒完全解除，他的臉上掛著妖異血腥的肌肉表情走來。

看那面部肌肉的變化，能看出來他是在笑，只不過看起來實在恐怖，奧森完全不想見一個被剝了皮的頭對著自己笑。

“這下信了吧，你看我這一身是不是挺酷的。”科爾的身體雖然看起來起了變化，他的聲音卻絲毫沒受影響。

奧森看著科爾的聲帶抖動的樣子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喉嚨，他完全不愿意回答科爾，他害怕自己的聲帶也變成了那樣。

“還是不是男人了，這就怕成這樣，以后還能指望你什么。”奧森的表現全部都被王佐嘉看在了眼里，她有些不悅的說道。

“我就是個擺弄機器的，沒見過這種血腥場面，能不惡心嗎？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怕了，這樣子誰看了不做噩夢？”奧瑟聲音顫抖的回懟著。

“行行行，你有理。你現在就先別管科爾叔了。又不是真的變成了那樣，沒必要怕。這只不過是他的能力而已。他可以讓自己的一部分身體變成透明，當然，只是從視覺上。我一直覺得這個能力用來教學一定很好，看你這被嚇破膽的慫樣就可以知道，只需這一下，絕對能記一輩子。”

“其實就算你和我說這是他的能力，但是也不代表這不是靠一些其他機械設備或者基因修改手段實現的。其實你們還是拿不出直接的證據證明神的存在。”

奧森雖然之前嘴上說著信，但是稍微想了想他還是覺得不愿意相信。

奧森的疑問并沒有超出王佐嘉的預料，她早就料到奧森會再次質疑，甚至覺得如果奧森不質疑，她會有些失望，因為一個靠譜的探索者，質疑是一件最基本的事情。

“的確就像你說的，我無法給你直接證明，誰也沒有辦法給你直接證明，這種東西和世上許多事情一樣只有你信或不信。不信的人，即使是所有的事實擺在眼前他都可以找出質疑的理由。信的人，不用多說他也就信了。重要的不是信和不信，而是你希望這個事情是真是假。你可以說我還是沒法證明，不過你的問題不也至少證明了無論是通過工具進化還是自我進化，最終他們都是指向進化。而今天我和你所說的就是一個可以看得到摸的著的第三種進化方式。”王佐嘉拿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應對著奧森。

“那你倒是告訴我怎么做到的？”

“如果我知道，那我就是神了。可沒空在這里和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如果只是我自己，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全都來源于你叔公隆恩賽因斯留下的一張字條和一小罐藍色的液體。那些是我們到賽鐳星之后偶然在科爾叔叔心臟部位的動力艙里發現的。字條上面非常潦草的寫了一行字：神之血，食之成神。”

“所以你們喝了那個就成了你們口中的神了？”

“本來是不準備喝，不過我們發現小姐的與眾不同后決定嘗試一下。我、科山、科斯一起把它分了。”已經復原的科爾說道，“因為我們判斷，這個東西就是老大一直在研究的成神的道路，所以喝了。喝了之后，的確發生了些變化。”

科爾的樣子看起來和奧森最初見到的時候沒有任何差別，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狀，但奧森只要一看到科爾就會想起他血肉跳動的樣子，不由得感到一陣陣心悸。

“就像科爾說的，喝了之后我們獲得了神的力量。科爾可以透明化，雖然還沒辦法做到完全隱身的狀態；科山可以在土地里穿梭；我可以看穿生命的構造從而看到生命能量的流動，這也是為什么我一直堅持說育嬰箱里沒有什么生命異常的關系。”王佐嘉接過科爾的話補充著。

奧森感覺有什么念頭一閃而過，他努力想了想，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所以，其實就是超能力嘛。我還一直以為騙人的，原來是真的有。聽說泰科諾共和國可是花了大力氣研究的，都沒有像樣的作品問世。”

王佐嘉不由得又翻了一個白眼，自己辛辛苦苦解釋半天的高大上的東西，怎么到了奧森口中就冠上了超能力這種聽起來就爛大街的稱呼，她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想這樣理解也沒問題。不過這可不是什么意念彎曲勺子之類的小兒科東西。與其說是超能力，不如說是超能力者是些不知道什么原因變異獲得了神性的普通人。這是快速進化的密碼，不僅僅只是能力的突出變異而已。不然每一個接受基因修改，身體改造，或者掌握有尖端科技的人都可以算是超能力者了。你叔公隆恩賽因斯找到一定不會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東西，他一定是找到了實實在在成神的道路。”

“好吧，我大概聽明白了。所以其實你的意思就是這世上有很多超能力者，這小嬰兒就是其中之一，一句話可以說完的事情，非搞得這么復雜，還說些什么神啊鬼的來嚇我。”奧森癟了癟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王佐嘉不由地嘴角抽動了幾下，有一種熱臉貼了冷屁股的挫敗感。但是，如果只是這么簡單，何至于隆恩賽因斯那樣地位的人需要做出那么隱秘的行動。

王佐嘉深信，隆恩賽因斯的發現一定不是超能力那么簡單，或者至少說不單單只是超能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