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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卷土從來

卻說海涯正背著織女往南下山,感覺到山底下有人上來,于是趕緊和織女躲到一旁的草叢觀察。

等到來人快要走近時,才發現原來是日軍的一小股部隊。

海涯粗略數了一下,約莫有五十來號人。

原來邕寧縣那邊的戰事暫時暫停了。

邕寧縣地處昆侖關,從古到今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以易守難攻的特點聞名。

國民革命軍久攻不下,日軍又增派了好幾個聯隊前來。

革命軍只能暫時圍而不攻,另圖它計。

兩軍一時間相安無事。

......

慘死的小野健次郎的好友——山崎聯隊長看到暫時息戰,又在梁超群的極力慫恿下,便派出一個中隊的部隊進山圍剿國軍的森星將軍和“毒蟻”特工,也就是海涯。

......

看到底下張袂成陰的一大隊人馬,織女驚得幾乎叫出聲來,幸好海涯及時將她的嘴捂住。

“怎么辦?”織女拿開海涯的手,小聲問道。

海涯沒回話,拉著織女,悄悄地原路返回,準備回木屋里面再想法子躲避日軍。

也不知是二人太驚慌一時尋不到方向。

還是那個木屋子突然憑空消失。

海涯和織女回到和昨天大霧相似的地方后,居然找不到那個木屋了。

......

無奈海涯只得拉著織女往東邊的山路下去。

......

二人跑到那天落水的小湖邊,忽聽得槍聲響起。

從東面上來的又一小隊日軍似乎發現了海涯二人。

日軍朝天上放了幾下空槍,迅速向海涯和織女追來。

......

兩邊的山路都有日軍,海涯無法,只得帶著織女往山上繼續跑去。

......

日軍一路追趕,卻只朝天放槍,似乎是要活捉海涯。

槍聲呼嘯山間,林子里鳥獸四散。

海涯帶著織女死命逃亡。

可惜南北無路,皆是峭壁。否則二人也不至于這么狼狽了。

而越往山頂,植被樹木越少,光禿禿的把兩人暴露在日軍的視野下。

......

眼看著肉即將到嘴邊了,日軍們也不著急,三個小隊人馬,整整一個中隊。

從東到西匯聚,向海涯和織女圍來。

......

海涯和織女只得逃進天織廟里。

“阿海...”

織女看向海涯,眼中充滿了絕望。

“別怕......”

海涯不敢看織女,眼睛只緊緊地盯著外面圍上來的日軍。

曾經遇到多少次這樣的絕境了。

每次都能夠死里逃生。

但這次,恐怕沒那么幸運了。

海涯不敢讓織女也看到自己眼里的絕望。

......

將近兩百個日軍將天織廟團團圍住。

日軍在外面叫囂著什么,不過廟里的二人聽不清楚他們在叫什么。

緊接著有七個日本鬼子端著步槍刺刀向廟里走來。

......

織女躲在海涯身后全身顫抖,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海涯緊握手中唯一的武器,盯著走來的日軍。

他已經打定主意,臨死之前也要拉幾個鬼子墊背。

等到自己不行了,就和織女一起了結了。

死也不能讓織女被日本鬼子玷污。

......

天織廟中間那尊黑色的雕像還在,仍舊用黑色的綢子蓋著。

海涯回憶起了小時候和織女來到這里的情形。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恍惚間猶在昨日。

那兩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以及在雪地里歡快奔跑的男孩女孩出現在腦海里。

想不到兜兜轉轉,自己和織女還是要死在這里。

這就是命運嗎?

海涯扯下蓋住雕像的黑布。

一座青銅色的石頭雕像映入眼簾。

雕像栩栩如生,是一座人面獸身,背生雙翼的神像。

神像的臉龐依稀可見稚嫩的模樣。盤坐在一個石臺上,眼睛看著前方,似乎有點憐憫和哀傷。

“這就是天織神獸嗎?”

海涯喃喃自語,驚訝于石像的模樣自己似乎在夢里見過。

......

海涯將扯下來的黑布幫織女蓋上,摟著織女安慰道:

“別怕,阿織,你的名字和天織神同名,天織和我都會保護你的。”

織女攥著海涯的衣襟,心里似乎得到了安慰,對海涯用力地點了點頭:

“嗯!我不怕...”

“阿海,來世我們還要在一起...,”織女含淚道。

“好!”海涯也凄涼地笑道。

二人都已經有了覺悟。

......

那七個日本鬼子進了廟里,看到海涯和織女,興奮地說道:

“呦西,花姑娘滴!”

說著便搶上來準備制服海涯并對織女實施強暴。

鬼子的本性盡顯。

說時遲那時快,海涯迅速轉身,手握刺刀將趕上來的三個鬼子都抹了脖子。接著手腕一翻將刺刀擲出,將不遠處另外一名鬼子穿胸釘死。

廟里面傳出幾聲槍響,還有女人的尖叫聲。

海涯的腿部中了兩彈,失去了行動力,不過好在自己也用搶來的槍打死了剩下的三個鬼子。

眼看海涯中彈,織女哭出了聲。

廟外頭的日軍們聽到槍聲,圍了上來。

海涯倚在廟門邊,借著廟里的陰影,讓織女把死掉了那幾個日本鬼子的槍收集過來,對外面瘋狂射擊。

子彈紛飛,堪堪解決了七八個日軍。

日軍想要活捉海涯,只得一邊臥倒躲避,一邊匍匐前進。

只有零星的幾槍發出,哪想到偏偏打中了海涯的肩膀。

海涯的肩膀原本就受了傷,新傷舊傷一起發作,已經無力舉起槍了。

織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給海涯止血,無奈流血的地方太多,如何拼命也止不住了。

......

我要死了嗎......

恍惚間海涯看見日軍闖了進來,將織女拖到了墻角,撕扯著她的衣服。

織女拼命地掙扎,張著嘴尖叫,只是海涯的耳朵似乎不好使了,聽不大真切。

......

“不...不可以!”海涯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織女被鬼子圍住強暴。

織女絕望的表情刺痛了海涯的心。

他拼命蠕動著身子向織女爬去,想要去推開那些趴在織女身上的野獸。

“放開...放開她!”

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鮮紅的血跡。

......

陽光穿過廟頂上的圓形小孔,照射在天織雕像上。

青銅色的雕像似乎披著一層迷蒙的青光。

誰也沒發現,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雕像底下分離出來,融入了海涯的身體。

海涯忽地渾身顫抖。

欲知后事,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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