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墨清箋和鹿溪午都現(xiàn)身了,萱姿又陷入自己的回憶之中,蘇虞在想要不他也現(xiàn)身得了,不等他有動作,花兮先變回兔子鉆進主人的懷里了。
從外面跳進來的小兔子把萱姿從回憶里拉了出來,再看見門外還站著個人,她也不奇怪了,看樣子也是一起的吧。
“幾位莫不是想管我這樁閑事?”
“既然遇到了,管管也無妨。”
聽鹿溪午這么說,萱姿看向她:“你能找到莫然?”
鹿溪午剛要點頭,想起墨清箋就在旁邊,立馬改變主意了,指向他。
“我不能,他能。”
上次她用了靈力居然把他惹生氣了,雖說現(xiàn)在情況不同,她安然無恙,但少出手總歸是沒錯的吧。
她轉(zhuǎn)了話鋒后,墨清箋的臉色果然好了很多,嗯,她要少出手。
萱姿的目光轉(zhuǎn)向墨清箋:“你真的能找到莫然?”
墨清箋看著自家媳婦:“她說能就能。”
“你們有什么條件?”
鹿溪午看看他們,都無話,那就是沒有了。
“我們也無甚可圖,若是非要說一個,那就你以后不能作惡吧。”
萱姿本來也沒做過什么惡,這個條件不難,確實算是沒有條件了。
“不妨先說說你找到人之后打算怎么辦吧?”
萱姿找了莫然這么久,自然有過思量,聽她問了,便如實說了。
“和他好好談?wù)劊还茉鯓樱家o我一句準話,男子漢大丈夫,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就算他真的都忘了,也不能說翻臉就翻臉吧?”
幾人對視一眼,得,只是談?wù)劊淮蚣芫统伞?
有些事吧,若是不說清楚,真的會變成禍患的,萬一她執(zhí)念過深入了魔,或者被人利用,那就麻煩了。
墨清箋布下水境,水境之中,莫然背著行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步履沉重,面帶愁容。
“人就在那兒,你是要過去找他還是讓他過來?”
“讓他過來吧。”
每次都是她去找他,這次她不想先邁開腳步了。
墨清箋施了個什么術(shù)法,莫然突然從畫面里掉到他們面前,還有些茫然。
萱姿趕緊上前把他抓住,就怕人又跑了。
“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想怎樣?”
莫然語氣冷漠,只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不易察覺的松了口氣。
萱姿質(zhì)問道:“你為什么要躲著我?為什么不肯承認我們的過去?”
“不管你是誰,我從來沒有介意過,你憑什么說散就散?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
莫然無動于衷:“我是人,你是妖,人妖殊途,說一千,道一萬,終究是過眼云煙,何必糾纏不休?惹人厭煩。”
“惹人厭煩?”萱姿松開他的手,不敢相信:“你說我惹人厭煩?”
莫然不語。
“當初是你把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世又一世的來尋我,我不怪你讓我受人間疾苦,你反倒嫌我煩了?溫子然,你有沒有良心?”
“早知道區(qū)區(qū)皮影也能成精,我就算在街上乞討也不會做皮影,你說是我讓你受的人間疾苦,你不離我遠遠的,又來找罪受嗎?”
“你!”
萱姿說不過他,又氣不過,眼看著倆人要打起來了,鹿溪午把花兮丟出去勸架。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多大點事?二位可別動手啊。”
“多大點事?你們沒看見他什么態(tài)度嗎?我是想好好說,可他好好說了嗎?”萱姿是真的火大。
幾人不語,說實話,他們真沒看出這兩人有想好好說的樣子,火藥味這么重,才三兩句語就要動手了,也不知道是誰先急眼的。
蘇虞拿塊黑炭在地上畫了兩條線,遙遙相對,就像牛郎織女中間的天河似的。
“不急,二位先站開點,一個站一邊,誰也別越過面前這條線,反正這廟小,不用喊也聽得見。”
“來,都坐下,心平氣和的,我們幾個不才,也還算旁觀者清,沒準能給二位分析分析。”
莫然走到黑線后面,才問萱姿:“你朋友?”
萱姿說:“是啊,你怕了?”
莫然坐下:“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鹿溪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夜色沉沉,要不叫個小鬼來敲敲門,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怕?
墨清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先看戲,看完戲再調(diào)皮也不遲。
中間如天河般的地面攤開,他們可自行論斷,所言過往皆會入畫,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作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