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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那人穿的什么衣服,手機是什么品牌還記得么?”

“就是普通的夾克衫,手機好像是水果吧。”

“好,接著往下說。”

“我中午沒怎么吃飯,所以睡著睡著就餓醒了,醒了之后我打電話給秘書,原本我是打算讓她給定個餐的,但是秘書告訴我說酒店的套餐已經(jīng)沒了。所以我就和秘書說出去吃點東西,但她說他沒餓,所以我只好自己出去吃。”

“也就是說你在房間里休息的時間,沒有人可以證明你是在酒店的,對么?”

“不是的!”

張昊連忙搖頭反駁:“警官,我剛才說過了,酒店是有監(jiān)控的,那段時間,我雖然在睡覺,但是你們可以去查酒店大門的出入監(jiān)控啊,你們查了監(jiān)控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

肖楓沒應(yīng)聲,只看著張昊,示意他繼續(xù)。

張昊見肖楓沒說話,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往下說:“我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多了,這個點兒也只有燒烤和火鍋店還有賣吃的,我想了下,決定去吃火鍋。然后我看到酒店的服務(wù)員好像在給誰打電話,街上倒是沒清潔工,流浪漢是有的,我看到他在垃圾桶里翻出了個礦泉水瓶子。”

肖楓:“什么牌子的礦泉水瓶?”

張昊努力回憶了下,說:“紅色標(biāo)志的,好像是有點甜吧。”

“好,還記得那個乞丐穿的什么衣服么?”

“黑色的毛衣,大街上的流浪漢穿的衣服,我哪里記得清。”張昊嘟囔一聲,不太愿意回答肖楓了。

肖楓又問:“那之后你就去火鍋店吃火鍋了么?”

“對。”

張昊點頭:“警官,你可以說下你到底想要問我……”

“可以說下你都點了些什么嗎?”

“啊?”張昊顯得極為意外,顯然他不明白為何肖楓會問這個。

不過既然警察都問了,張昊也不好不回答。

他想了想,說:“肥牛、鵪鶉蛋之類。”

“好的。”肖楓讓許舒窈停止記錄,對張昊說:“咱們現(xiàn)在……”

“咱們現(xiàn)在反著來理一下那天你都做了些什么吧!”

許舒窈敲敲桌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張昊,同時朝著肖楓使了個眼色。

她可算是搶到肖楓的話了,不容易啊。

肖楓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他平靜地接過許舒窈的筆錄,說:“從你點了些什么菜開始說起。”

“什么?”張昊怔住,滿臉錯愕。

“不會這么快就忘記了吧?”許舒窈面含微笑。

“不,我只是在想該怎么反過來說。”

張昊搖了搖頭,沉默了會兒,終于開始從尾到頭說那天他都做了些什么。

張昊好不容易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將那天發(fā)生的事情說完,有些窘迫的沖著肖楓笑了笑:“警官,我這還是頭一回反過來說事情,好多都記混了。”

張昊說的時候,肖楓和許舒窈一言不發(fā)。

但兩人的臉上都有幾分異彩。

張昊在說謊,這很明顯!

正常敘述時,因為有思考的間隙,為了讓兩人相信那個時間段他確實做了那些事情,他會刻意編造一些并不存在的事實。

所以,關(guān)于那段時間他所見所聞所做都敘述得極為流暢,神色也很平靜。

可當(dāng)肖楓讓張昊反過來將事情重新敘述時,他的反應(yīng)明顯的遲鈍了。

不僅遲鈍,表情和肢體動作無一不在透露著他的緊張。

在那個時間段里,張昊所說的一定有部分是謊言。

這些謊言經(jīng)過事先編造或臨時構(gòu)思無限靠近現(xiàn)實,甚至極有可能連成一條完整的時間線。

可是一條夾雜著謊言的時間線,一旦打亂順序,越是遇著細節(jié)之處,說謊話的人越會亂了陣腳。

許舒窈心想肖楓倒是真聰明。

她在見肖楓讓張昊事無巨細的說那日發(fā)生了什么,立馬就猜到肖楓可能是什么主意了。

要不人是隊長呢!

許舒窈頭一回覺著肖楓這隊長是當(dāng)之無愧。

現(xiàn)在,許舒窈朝著肖楓報以更加期待的目光。

“沒事。”肖楓淡淡地看著張昊,忽的站了起來,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許舒窈見狀,隱隱激動起來,這不會馬上就要揭穿張昊了吧?

肖楓竟是這么有魄力的一個人么?

不過人好歹以隊長,有這點魄力也不奇怪。

許舒窈的滔滔敬佩還來不及宣泄,她忽的就看到肖楓的腮幫子動了動。

這個表情可不太妙。

不會吧!

都探出他在說謊了,難道不該一鼓作氣趁勝追擊嗎!

許舒窈緊張地吸了一口氣,她有預(yù)感,肖楓要說的絕不是自己所期待的。

果然,肖楓沖著張昊勉強笑了笑:“你先回去吧,關(guān)于那封匿名信如果有進展,我們會通知你。”

張昊聞言,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但旋即松了口氣:“那就麻煩警官了。”

張昊走后,許舒窈十分氣憤:“你為什么讓他走,剛才只要你再多問幾句,咱們就能戳破他的謊言了。”

“你也說是戳破謊言。”

肖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咱們做警察的,要講證據(jù)。”

“只要把他的謊言戳破了,不就有證據(jù)了么?”許舒窈氣的很,她實在不明白肖楓的腦子里到底都裝了些什么。

許舒窈憤憤:“他剛才說得跟擠牙膏似的,分明就是在撒謊,咱們只要……”

“蘇茗的案發(fā)現(xiàn)場除了避孕套上的那枚指紋,并沒有任何線索指向張昊,要說可疑,朱冰都比他可疑。”

肖楓打斷許舒窈,看她:“許舒窈,你是警察,應(yīng)該清楚沒有證據(jù)就不能定罪,你剛才說的一切都只是你的懷疑。”

肖楓輕輕嘆了口氣:“不管他說謊與否,證據(jù)才是關(guān)鍵。”

許舒窈聞言,雖已經(jīng)明白了肖楓的意思,心里頭依然不服氣:“那你剛才還花那么功夫試他!”

肖楓笑:“你覺得我多此一舉?”

肖楓走近她,目光與她重疊:“是狐貍就會露出尾巴,如果真是他犯了事兒,就算再怎么狡猾,也總會留下痕跡。”

話到這個份兒上,似乎也沒什么好與他爭的了。

許舒窈問:“那接下來怎么做,是去調(diào)酒店監(jiān)控么?”

肖楓搖頭,嘴角微微扯,淺淺的笑了:“監(jiān)控讓馬亮去調(diào),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重要的事情!

許舒窈打了個激靈,她就知道肖楓肯定還有其他路子。

要不說人當(dāng)隊長的是比較靠譜呢!

剛才說那么多一定是為了之后的話做鋪墊。

許舒窈滿臉期待望著他。

肖楓收好筆錄,一字一句朝著許舒窈說:“你該回去休息了。”

短暫的沉寂。

許舒窈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朝肖楓眨巴眼。

一定是我聽錯了,對吧。

這種時候哪來的心情休息!

可肖楓沒有理會許舒窈的眼神疑問,他的神情中帶著幾分不耐。

肖楓說:“許舒窈,你知道你這回離開了多久么?”

肖楓的話來得突然,許舒窈很是消化了一會兒,才問:“你指的是我在停尸房待著那事兒。”

一聲輕笑從肖楓嘴里發(fā)出,他看她:“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這腦子到底是好用還是不好用。”

啥,這還和腦子扯上關(guān)系了?

沒等許舒窈問,肖楓已經(jīng)將她心頭的疑慮說了出來。

“你在停尸房里呆了不過半把小時,我說的是在那之前,你覺得自己消失了多久?”

“這我從哪兒知道去!”

許舒窈笑了:“我要能把之前的事情記住,我那也不叫失憶了。哎……”

不過既然肖楓主動提起過去,許舒窈自是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堆起討好的笑:

“那啥,肖隊你愿意給我講講以前我都做過啥不?還有之前在車上你說我又忘記了,難不成我……”

“我不愿意。”

沒等許舒窈說完,肖楓盯著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去,老期待別人給你答案做什么?”

這種事情當(dāng)然需要別人給答案啊,許舒窈覺著就算自己絞盡腦汁兒也不會想出個所以然來!

她雖然仍舊摸不清肖楓的脾氣,卻也大概知道現(xiàn)在肖楓并未真正冒火。

于是她稍稍變了臉色:“我說肖隊,我不過是想朝你問點我過去的事情,你至于這么一毛不拔么?”

肖楓白她一眼:“我要是一毛不拔會借錢給你么?”

“借錢?”

許舒窈一愣,聲音小了一些:“我以前朝你借過錢?”

肖楓輕笑:“怎么,借著失憶不想還了?”

“咋能啊!”

許舒窈打著哈哈,有意淡化這個話題。

她現(xiàn)在窮得響叮當(dāng),別說是以前借過的錢了,就連馬亮那兩百塊都還沒想好要啥時候還呢。

這時候能拖的債還是盡量拖一拖的好。

她將眼睛瞥到一旁去:“我這都失憶了,過去的事情我又記不起來,如果真有那么回事,等我想起來再說嘛。不過……”

話鋒一轉(zhuǎn),許舒窈的眼睛盯著肖楓,迸射出凌厲的光:“如果等我想起來了后,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借著我失憶故意坑我,我饒不了他。”

肖楓懶得理她,繼續(xù)之前沒說完的話:“你這次失蹤了六天。”

許舒窈有些意外,她強壓住心頭刨根問底的沖動,克制地問:“照你這么說,是不是還有上一次?”

“上一次。”

肖楓想了一會兒,說:“好像也是五六天。那時候你剛從警校出來,在你沒發(fā)現(xiàn)異樣之前,我以為你只是回學(xué)校了。”

許舒窈怔怔聽著肖楓說話,越聽越糊涂了:“我怎么感覺我有點聽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我?guī)啄昵耙灿羞^這種失憶的經(jīng)歷并且也消失了那么多天?”

肖楓點頭:“如果那時候你沒騙人的話,就是這樣。”

“那我上一次……”

“你上一次醒過來的地方是一處河邊,當(dāng)時你大半身子都泡在了水里。”

“頭在水里。”肖楓補充了一句。

肖楓眼眸微闔,覺得許舒窈的運氣確實算頂好。

不管上一次還是這一回,只要晚醒一會兒,或許她這人就不在這世上了。

許舒窈蹙眉:“那一次我和這次一樣也將以前的東西忘得一干二凈了么?”

肖楓點頭:“雖然你忘得干凈,但和這一次一樣沒忘了報警。”

許舒窈覺得不可思議,連著兩回遭遇同樣的事情,還都忘記了過去的事情,這是什么概率?

她想不通。

肖楓說的如果是真的。

那么將自己扔到河邊的人或許是想讓她淹死;第二次則是打算要把自己凍死。

但很顯然,那人又并沒有對自己下絕對的死手。

畢竟,如果對方真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話,絕不會讓自己有醒過來的機會。

那人給自己留了那么一線生機。

可那人這么做……到底圖什么!

還有最奇怪的一點,為什么兩次她都丟了記憶。

就算是選擇性失憶,也不該這樣湊巧才是。

如果真像肖楓所言,是有人作怪,那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用高科技么?

她可不記得有讓人失憶的高科技。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這樣做的目的又到底是為了什么。

“那上一次我是怎么……”

許舒窈還想接著往下問,卻是瞧見肖楓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來了。

得,這是又不愿意往下說了。

許舒窈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肖楓這人還真是會吊人胃口。

不過眼下要從他嘴里打探過去,許舒窈也不好追根究底。

只是平白就這樣放棄,她又覺得不甘。

思前想后,只得朝著他報以微笑:“肖隊,你知道我以前都……”

“不知道。”

許舒窈話還沒說完,肖楓打斷她:“關(guān)于你的過去,我知道的并不比你自己多多少。”

“哦,好吧。”

許舒窈聳聳肩:“不知道就算了,我也不是特別好奇以前我都干了些啥。”

肖楓沒甚反應(yīng),對她說:“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許舒窈想起了什么:“肖隊,其實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什么事情?”

“你是看我不順眼么?”

肖楓面色一滯,轉(zhuǎn)瞬嗤笑:“你覺得呢?”

許舒窈極為誠懇地搖頭:“我覺得應(yīng)該有點吧。”

“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

肖楓臉上的笑容漸濃:“不過你放心,只要你以后不亂來,我不會對你抱太大的個人情緒。”

“啥?”許舒窈不解,剛想問,卻是瞧見肖楓收斂了笑意。

這是就此打住的意思了。

許舒窈郁悶得很,看來要從肖楓這里套出以前自己的經(jīng)歷是任重道遠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人脾氣怎么這么怪。

這會兒冷眼相待下一刻又關(guān)懷備至的,許舒窈覺得自己都快被肖楓這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給搞精分了。

肖楓收斂了笑意,見著許舒窈失望的神色,他的心頭也好似被一塊石頭堵著。

有些事情,他不是不愿意告訴許舒窈,實際上他也并不曉得太多。

況且他也不知道那些事到底因何而起。

肖楓覺得在沒有查出緣由之前,如果讓許舒窈知曉太多支零的東西,反倒會讓她平添煩惱。

與其那樣,不如維持現(xiàn)狀。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用不容反駁的語氣對許舒窈說:“我送你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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