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沒騙我,你不是說你沒談戀愛嗎?”
琪子異常興奮,我拍著她的肩膀,讓她趕緊回去。
“沒騙你。那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我笑著說。
我特地留意一卿,他頓了頓,想要說話但沒說。我猜,他要說的是恭喜,賀喜之類的。他不可能再有其他的詞從他的嘴里冒出來。
“真的?”
“真的,真的,快走吧。”
寧苑都看不下去這般磨蹭,上趕著琪子快走。
目送著琪子離開后,我和寧苑也該回去了。對一卿來說,很遺憾,我們不順路。
“要是琪子知道,是等一個男孩畢業(yè)結(jié)婚,恐怕是覺得瘋了。”寧苑說。
“沒有辦法,不工作就沒錢啊。”我一臉輕松的說,“一個小男孩的婚禮肯定很有新意,他熱情陽光,一點也不幼稚。”
“畢竟年輕的人想法多些,驚喜也很多。”寧苑認(rèn)同的點頭。
我對著一卿笑得燦爛,眼中滿是期待和顧及。
他原本一句話也不說的人,突然想著插上一句,
“祝你幸福。”
……
果真,沒有半點驚訝或者浮動,一如即然的傲嬌。
“謝謝。”
我稍稍的鞠了個躬,看上去是一種收獲祝福的禮貌,實則,都是諷刺和遺憾。
轉(zhuǎn)眼間,我給遠(yuǎn)樂策劃的婚禮差不多了,明天他和穆並就要回去了。在此前,還是習(xí)慣給他們準(zhǔn)備一頓好吃的。
趁著時間還早,出門買點食材,順便跑出去透透氣。
今天,著實有一點悶啊。
……
穆並和我一道出去,正好可以給我分擔(dān)著提回來。超市里挑了很多,也不知道他們吃不吃得完。
“這么多,就等著您晚上的愛心大餐了。”他依舊嬉笑著臉說。
“行,快回去放冰箱吧,我再待一會兒就回去。”
“好勒。”
穆並調(diào)皮的踏著步子走回去。
我打心里有些焦躁,來回在不寬的地方走了十幾次,長呼一口氣,好不容易平復(fù)了些心情,走著回去了。
快到家家口的時候,卻看見臺階下站著穆並,地上倒塌著大袋小袋的東西,是剛買的菜,而他對面站的那個人是一卿。
“伍一卿。”
我叫了他,看情形應(yīng)是一卿來看見了穆並要進(jìn)我家,而他還不認(rèn)識穆並,起了沖突。
他轉(zhuǎn)過來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我把地上的東西拾起來,
“別告訴我,這你干的?”
……
我在想他來這兒來的原因,也等著他說,可他仍是一言不發(fā)。我把東西有給了穆並,連連說了抱歉,好在穆並沒有很生氣,一直在說沒事。
“不要結(jié)婚,好不好。”
“什么?”穆並疑惑的看著一卿。
那是在對我說嗎?我被一卿弄得措手不及,很震驚。一卿的出現(xiàn),必定使我心軟,會彷徨,也會慌神。
“你先進(jìn)去。”我對穆並說。
“怎么回事?”
“別問,我一會兒進(jìn)來。”
“……”
穆並提上起的食材要進(jìn)屋,一卿卻要阻攔,看他的臉色也不是會讓中年大叔的樣子。
我不得不拉開一卿到一旁,讓穆並快點離開,主要是怕一卿打不過。
“你喝酒了?”
我聞著不再是那一身消毒水的味道,也不是香味,而是一點酒味。
“不結(jié)婚行不行?”他又說。
婚姻對他到底有著什么魔力,是魔咒嗎?讓他重復(fù)請求。
之前,我沒想過結(jié)婚,也不理解為什么要結(jié)婚,有什么意義。可只要稍稍換對象,把結(jié)婚對象換做是一卿,一切竟有了無限的道理,深遠(yuǎn)的意義。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我結(jié)婚你應(yīng)該要支持的。”
“朋友?不能。”
他忽地眼里轉(zhuǎn)為落寞,他靠近了我,眼淚隨后淌下。
“你哭什么?”
他搖頭說不知道。
看著他我也不知我究竟在想什么,只能等著他說。
……
“你不是喜歡我嗎?”
等了半天,竟是這一句。
“呵,呵,你只想說這個嗎?”
我冷笑一聲,莫名其妙的跟著哭了。
現(xiàn)在到了這個時候,我很失望,一卿能不要扯嗎?明明只需要對我坦白一點,就變得簡單了。
“我快三十了,是年紀(jì)了,該要結(jié)婚了。你不知道嗎?大叔,你也三十了。”
十多年,埋了十多年的情感,我從來都沒有減退過。我習(xí)慣最久的事情,除了吃飯睡覺,無非就是心里有他。
一卿不知道想說什么,只抱住了我,我推開他,只想他的一句話。
久久的,他蹲下又站起,苦惱掙扎。
“不逼你了,該回去了。”
……
“范梵。”他開口了,“囡囡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從來沒喜歡她。寧苑來找過我,他說他喜歡你。我開始糾結(jié),糾結(jié)要不要告訴寧苑我的真實想法,因為只要說了,我們不是朋友了。我喜歡你,當(dāng)你告訴我你也喜歡我的時候,我很驚喜,只是還沒來的及想就聽見你說有了男朋友,我以為我和寧苑都輸了。現(xiàn)在我,想通了,我要試試,不管說合不合適,我愛你。”
“……”
我不知道還在痛心些什么,只是聽見一卿說話的時候,我腿有些軟。一卿過來抱住我,臉上還有淚水流過的痕跡。
“你喜歡我?”
“對,很喜歡。”
“可是你來了,我要跟你走了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我再不說我會后悔。”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冷靜的。”
“喝了酒之后吧。”
……
我笑了。透過一卿的肩膀,我看見了在燈下坐著的寧苑,正在看著我,好似完成了一項使命。
他的目的達(d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