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都不語了，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捂住嘴巴的手終于知道要拍兩下，這太震驚了。

寧苑挑起了下眉毛，露出了笑容，說，

“恭喜啊。”

“來抱抱。”我心里很激動，可又不知道說什么，能給她一個擁抱勝過任何話。

她給自己要了牛奶，代替了啤酒。我不知大懷孕的人不能吃什么，但不能喝酒我是知道的。倒換我喝的比較多，不僅為琪子高興，是為自己解憂。

“今天怎么了，連你也喝這么多。”琪子笑著問我。

“挺高興的啊。”

我遠沒有看起來灑脫，也沒有口中說的那么堅定，很多時候都是憑著一時下的判斷，而咬牙堅持著。

我想說，很累了。任誰也受不住拖拉成性的熱，我不打算去想還能留下什么，沖著那股子酒勁，我突然覺得，就做吧。

“說吧，做吧。”

我站起來，拍著桌子，想告訴一卿，告訴他，我喜歡他。

我轉頭正要啟齒，卻見寧苑和一卿擁在一起，捏著彼此的臉。不清醒的腦子看著，感覺就像是我要對一卿做的，提醒著我這樣的行為太過粗鄙。

頓時，我住嘴了。

等我昏覺感下去了一些，清醒一看，他們開始粗魯的抓對方的臉，抓扯頭發。那倒像是我教的。

我不懂他們在干什么。

“怎么打起來了？”琪子顯得慌忙，明明好好的一個祝賀的聚會，卻充斥一種尷尬。

“你電話。”琪子對我說。

“哦，沒聽見。”

是遠樂打過來的。在早上的時候他就說過要到我家，還有半年高考，早想來看看我。他已經可以不被家里人管的那么嚴了，畢竟李芬和范國富已經老了，快五十了。

現在遠樂一轉眼已經大一，卻還是那個和我說話很溫柔的弟弟。

“喂？”

“姐，你在哪兒？我到你說的那個店了。”

“好，我馬上出去。”

我的腦還能思考，只是還有些昏沉。我要走了，分外落寞。

轉眼望著一卿，我意識到，要做的事不能再拖，我以后再也不會找他了。最后一次，機會。

……

“伍一卿。”我叫他，拉開了寧苑。

“啊？”他看著我。

我長舒一口氣，他們都看向我：

“我喜歡你。很喜歡，不是一點點。有點滿，恒等于愛。”

“……”

我跟一卿說完的時，他的眼睛呆滯了好久。我想親上去卻是沒有，止于一開始只打算的告白，還是怕，還是在遏制感情。

“……”他們靜靜地看著我。

我轉身要走，就是身體平衡感丟了些。

“他們交給你了，今天很高興。”我只能拜托琪子有空就送他們回去。

“好。”

琪子肯定覺得我醉慘了，胡言亂語，卻又猛然想起什么。可是，我比誰都清楚，我和他只能到這兒了。

我沒有解釋，只有真正的醉鬼才會說自己沒醉。

……

“那是誰啊？”

琪子看見了外面站著的遠樂，說起來這里的人，也只有寧苑認識，琪子和一卿都沒見過。

“我男朋友。”腦袋一熱就這么說了。

反正遠樂看起來也不像我弟弟，委屈一下冒充我的男朋友，讓我這個姐姐拾點面子。畢竟，我不想讓一卿為難。只要我有了男朋友，那么，事情就簡單了。

我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寧苑不要戳穿我。琪子以為我在告誡她不要說，連連打發我走，

“好好，不說，秘密。沒想到有男朋友了，還比自己小這么多。”

——————

我轉頭見到遠樂，他高了，長壯了，真好。

一路上我也不怕遇上什么，借著昏沉勁兒，靠著弟弟在車上睡了一會，只想睡一會兒的，等下還要給遠樂做點吃的。

可我睡著了。

……

第二天當我從自己不堪的味道里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我看見桌子上的大餐，不敢相信這是遠樂干的。

“你煮的？”

“當然不是，這是我做的。”寧苑從廚房出來，我沒想到他回來了，“果然酒壯熊人膽，喝醉了都要硬氣的多。”

……

“昨天的事，我不太記得了。”我在說謊，我記得很清楚，不過是不想回憶。

“你姐昨天把你賣了。”寧苑跟遠樂說。

“賣什么？”遠樂問。看著我，我連忙搖頭。

老實說，昨晚的事當時覺得明明沒有那么傻，覺得既勇敢了也留住了面子，可是睡醒起來還是覺得有些愚蠢。

寧苑在遠樂的面前，明著的嘲笑我，這又回到了平常的樣子。

“你以為昨晚你們兩個抱著親就很爽了？”我說。

還記得那個畫面，清楚的記得，想著還是不能接受。

“那不是親熱，那是在……在打架。”

“是是是。”

我頻頻點頭卻絲毫不在乎寧苑在說什么。

……

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上，我幾乎不怎么想起一卿，那支筆還是放在包里的最里面，不曾用過。

這年也，過的寡淡啊。為什么一個都沒在呢？年紀到了，越怕孤獨，越熱鬧不起來。

靠在沙發上就睡到了早上，睡醒的第一件事都是關空調，還是死扣死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