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去沒什么好遺憾的,重要的是未來。既然知道自己不想要的東西,那么就要有勇氣改變,不然過去永遠(yuǎn)都是一樣的。”她說。
“嗯,你說得對,我會像你一樣很好的掌握自己的人生。”
這句我說的話,記得很牢,至今。
………………
那個還是不算勇敢的那個我,所經(jīng)歷的事就到此。
不得不說,陳言是關(guān)鍵。我與她分開之后,那晚的那些話還深深的影響著我,才使我做出了反抗的行為。
…………
我掐斷了回憶,起身拎起袋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輕輕的打開門,還是沒有電,但是蠟燭已經(jīng)熄了。李芬的屋里也靜悄悄,隔著門還能聽見他們的呼嚕聲。
憑著熟悉感覺摸索進(jìn)自己的屋子,找到抽屜的藏著的手電筒,打開。
總算是見到明亮的光了,可一下又把房間顯得格外的寂寥。
躺在床上,手電就立著,在天花板照出光,木訥地玩著手投射出的影子。
突然間,我停止了動作,腦袋很空又像很滿,魔怔似的找來箱子,開始輕輕的把所需的東西丟進(jìn)去。
我掏出床下小紙盒里存的零錢,細(xì)數(shù)出能到學(xué)校的車費,剩下的百來塊錢,捏著它沒有多余思考,轉(zhuǎn)身溜進(jìn)遠(yuǎn)樂的房間,放在了他的枕頭下。
那一瞬間,感覺我想的很通了,雖仍然不知道要什么,可是很明確,我不想要當(dāng)下的生活,很累,想給自己一點出路。
然而,我的弟弟,少了我的話,家里就會全身心的為他,對他和我都好。
我在想什么呢?
……
趁著還熱乎的想法和萌生的勇氣我出了門,拉著箱子走在路上。就算不能看得清楚,但我還是想記住故鄉(xiāng)的樣子,可能有不會回來一次了。
……
突然間,來電了,路邊的燈都亮起來,倒是把我的眼睛弄得不舒服。可是,心里,很喜歡。
這里,沒有奶奶了,遠(yuǎn)樂也上了高中成績很好,不需要我。我要做的是離開,找到真正的自我。
我勾起了嘴角,若我出走是發(fā)生在我和陳言旅游之前,我會摟過她的肩膀說:
“哈哈,我們都成了流浪的孩子,你不是一個人,哈哈。”
……
其實,相對來我也一樣,家的定義真的不是房子和人,而是一種可以在心里有牽絆的情感。對那個不喜歡我的家毫不牽掛,想到的是奶奶在的那個院子。
是這一次和陳言的交流,才觸發(fā)了心底真正的向往和現(xiàn)在完全的自我。
……
我在車站門口依著行李箱傻笑,原來夜晚不止我一個人會流浪。
等到清晨買了車票,我在長途汽車上睡的很滿意,一直到了學(xué)校才消了無理由色開心。
沒食物,更沒有錢在學(xué)校生活,手機(jī)也欠費了。
不知為何,腦中在困難時浮現(xiàn)的臉總是驅(qū)使我邁出下一步。
快不相信我心里所想的最后一次,在請寧苑幫忙的時候,打破了好多個’最后一次‘。
“好的,我馬上打給你。”
我用公用電話打給寧苑求助,或許他并不需要我的一大堆前綴,關(guān)鍵就在于請求的人那一句。
他的支持讓我覺得這條路我走對了,有了學(xué)費和基本的生活費,我仿佛輕松不少。錢,真的能解決煩惱。
“……謝謝你。”
“咳,我也只有這點能力了。”
我在本子首頁上記下了寧苑的借我的錢,他絕不會讓我還,但他不要不影響我要還的意愿。
在離開他們時,我還給家里留下一張紙條,上面承諾著我每月會打五百塊錢回去,慢慢的還清這幾年的撫養(yǎng)欠債。李芬所說的,所想要的,我記得很清楚。
雖他們養(yǎng)我的時間很少,除了生下我也沒有再大的恩情。但只有每月還他們才我心安,他們才會放過我,少了他們算是輕松了自己,并不委屈。
那就還吧,十年二十年都還下去,就算他們不要,遠(yuǎn)樂還需要呢。
…………
獨立的開始,只能從賺錢開始,所以找了不少兼職做著。在學(xué)校遇到的情況都無所謂,消息能自己在公告欄上看,課程能記得很清楚,就這樣足夠了,孤獨的很有道理。
說實話,我過的并不辛苦,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第一部手機(jī)我很愛護(hù),一直在用。盡管越來越多的人在用換得原來越高檔又新穎,可我還不想換。
沒有錢和念舊都是理由。上面至今存了寧苑的電話,還有琪子的,有一些信息,不想刪。
記得一卿的號碼,但我沒存,怕是哪次不小心撥過去。
自高考過后,我對一卿不應(yīng)該避著不見。只是因為我的暗戀沒得到回應(yīng),而擅自背叛所愛的人,對他而言有失公平。尋思著該過年的時候,見見他。
過年見見吧,他幫了我。
……
寢室的和諧,不是因為我的話起到了多大的作用,而是玩的大學(xué)時間已經(jīng)過去,她們玩夠了。已經(jīng)大三了,這時心里的恐慌必須通過安靜的坐在凳子上來安撫,她們或許還有些證沒有落實,要趕緊努力。
普通的一天晚上,我有些熬了夜,打算在白天的時候補(bǔ)回來,填補(bǔ)休息時間。
正不巧的是碰上了一層樓生物專業(yè)的同學(xué)的上課,訴說著做實驗的苦。她們起的很早,但走的不快,也不安靜,在走廊上停留聲揚,沒有意識到這樣的音量對別人來說是冒犯。
宿舍門沒有很好隔音,聽的清楚,對于在熟睡中的我是一種折磨,對于孟心她們更是如此。
她們會抱怨幾句,被子捂在頭上,嘴里發(fā)出幾句不能聽的流話,想必心里更會涌起一陣沖動要起床說她們兩句。
可一般不會去,跟一般女生不接受勸阻一樣的無用。如果去了,那便是要承擔(dān)做出頭鳥的結(jié)果。
不知道是脾氣變差了,還是沒睡醒,竟為這雞毛蒜皮很生氣。
我掀開了被子,薅置了幾下頭發(fā),穿著拖鞋就開門出去。
門外幾個女孩還在沒有幾步遠(yuǎn)的地方嬉笑,緩慢地移動。
連小孩子都能體諒別人的禮貌,倒是越大越覺得這是丟臉。
“你們不是要去上課?怎么還有時間在這里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