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范梵她早戀？”
我剛從外面要進教室來，手上剩下的水還未干，聽見一卿在說話，我心里一驚，手上的水直接擦弄在校服上，難不成是寧苑把我的底子給抖了出來？
進門前有些忐忑，還好的是午休教室里沒人，只有他們三個。以前只有我一個人常在教室自習，現在真真的成了幾個人額外的聊天室。
我在外面猶豫要不要進去，手里的涼意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擦不干的自來水。
“那可不，初中時候，那個學長長得真的不錯，連我看了都覺得挺讓人心動。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就想說真不錯……”
寧苑提到學長這個詞，是在說我的初中，不是要說一卿，我頓時放心不少。
可那好像也是不能亂說事，更何況在一卿面前。
我急急的踏進教室，只想先打斷他們。
“范梵，快來，給我聊聊你的懵懂青春，我想聽細節，不想聽寧苑吹的天花亂墜的。”
琪子看見我進來，語氣急切的招手讓我參與他們，聊我的過往。
我不知道在說什么，可是我是真的不愿在一卿的面前說以前的那些丟臉的事。何況，在最莫名其妙的情況下。
“現在也是青春，也懵懂。還是等大學再好好一起聊吧。”
琪子被我消磨了興致，趴在桌子上，下巴頂著桌面說，
“啊，沒勁。就說說嘛，一天天的學習太枯燥了。”
寧苑嘁了琪子一句：
“你什么時候好好學習過，枯燥個什么勁。”
見一卿注意力移走了，在書包里開始翻找興趣書，我才放松了警惕。
“不過，如果寧苑不介意，我可以說他的初中。”我說。
“好好好，這個更好。”琪子很積極。
只不過一卿并沒有很想聽，我盡量用簡短的話，沒有添油加醋，單純地闡述了事實。
盡管是這樣，琪子還是感到很驚訝。
多少都會經歷過這樣懵懂的喜歡的時候，不過沒想到寧苑會在那時如此認真。
“寧苑原來你這么狠啊，竟然會喜歡比你大那么多歲的英語老師，還會送玫瑰花，這都是跟誰學的。如果你老師沒有男朋友，你還要干出什么？”
琪子嘲笑寧苑‘無恥’。
“照那時候很難說。”寧苑煞有所思的回憶了片刻，
“現在想想，也不算是天方夜談。只不過是十歲而已，再說那時候很單純的，只是看著我爸媽相互送花，覺得浪漫而已，照著做的。”
“老師嚇得不輕吧。”
我點頭，想來那時的英語老師也是一張溫柔可親的臉，活活的轉變成驚恐萬分。
我很佩服你。”一卿說。
是啊，那時候很單純，很美好，喜歡也不參任何東西。除了學習沒有別的，搞點情感啟蒙也不算錯。
還是有些惋惜，早早的把真實的情感給扼殺在心里，見不到明光。就算在后來，雖然變得現實不少，可誰都在心里還是給真愛留了一席之地。
不知道寧苑有沒有在我背后出賣過我初中對學長江垚表白的事，到現在都覺得做了一件錯事。喜歡，不應該這么唐突的表達出來。
其實，叫學長還不如說是哥哥。那是我住在奶奶院子里的鄰居，能互相串門看電視的關系，不過只后悔那時的我太過直白，嚇著了他，淡了聯系。
初中的時候因為是鄉鎮，是合并的學校，人不多，沒有把高中和初中分開。所以他讀的高中，我讀的初中。
對他有一種愛慕如今看來，是一種對哥哥的喜歡，是時期的正常表現。
只是沒認清，學著班上的女同學寫下了我人生的第一封情書，不記得內容。只記得很短，不超過二十個字。用一個月的零花錢買了比較普通的，印有他最喜歡的球星的號碼衣服，給了他。
……
之后，他沒再到我家看電視，就算他奶奶讓送些做的飯菜，也匆匆放下就走了。
他要比我大些，懂得的多，可是，這就意味著我很小。我給了他的壓力，我單純的喜歡會對于他來說看作了愛。
升高中，在縣城里讀，我不能跟著奶奶住，只能搬去另一角。雖然都是在小鎮上，可是我回來一次也沒看到過他。
我記得，過年有一次偶爾的遇見，聊的不多，知道他去了普通的一所大學，他祝愿我能考一所好的大學。而我，不知道何時能再見，只說了一句話：以后，你結婚，請帖一定要給我一張。
頓感成熟。
————
晃眼，一學期過去。考完了期末測試，盡了所有努力的，沒有留余地，我進了前三。
不過，貌似這個暗自下的決定沒有告訴過一卿和寧苑，致使成績一出來，他們差點沒用眼色把我埋汰。
范遠樂已經初一，我只能一邊幫他一邊做自己的。遠樂很乖沒有很煩擾我，只是李芬不樂意我沒有全心的輔導他學習。
“可我也要好好復習的，也是預備班了。”
“隨便考個學校就好了，還怕考不上嗎？”
“……”
我穩住情緒，避免不必要的爭吵。心里早就決定好，考哪里是我自己的事，盡管還沒有目標。
假期很短，三十多天不足，只要過了年，十六就開學。雖是如此，還是不免有些想一卿和寧苑了。
且不說沒有一卿的電話號碼，看著座機也不能打給他，就算能打給他，這面的訓斥他那邊聽到了也不好。
“姐，你的電話。”遠樂往廚房里叫了我一聲，我手不干凈，遠樂幫我舉著。
“喂？”
“喂，過年過的怎么樣？春晚看了嗎？”聽聲音是寧苑打過來的。
“看了，有事快說。”
“那我快點，說正事，我在老家，什么時候有空我去找你？”
聽見寧苑要來找我，馬上就想起來曾聽見爸媽初三要帶著遠樂去哪家的親戚去拜訪，反正我不認識也去不了，不出意外，應該是我一個人。
“初三。”
“好的，再見。”寧苑掛的很快，說快還真的不拖沓。
“行了，你還要你弟弟給你拿多久。”李芬看不得遠樂幫我做任何事。
“可以放下了，謝謝。”我跟遠樂說。說完，就進去做菜了。想著終于有人來找我了，不想給自己生悶氣。
想起了奶奶，趁這個機會，去看看她，說不定她見著寧苑還能開心些。那個討人喜歡的小屁孩已經是個高個兒的大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