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梵，要不要我給你帶飯回來？”

“啊？不用不用，你想吃飯啊，我們一起?！?

我抬頭只看見了琪子在教室，連平常都會等我的寧苑此時也沒了身影，問，

“他們呢？”

琪子扶住額頭，吸了一口氣，微微吐出來。

“他們吃飯去了?！?

我有些摸不著頭，一瞅那老古的鐘表，食堂該空了。

“那得趕快了，快沒了?！?

我沒來得及收拾桌子，手里的筆隨意這么一扔，就拉著琪子走了。

不知不覺中，我不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唯一整潔的人，和后兩桌幾乎連成了一片重災區，雜亂不堪，卻又能從中找到想要的東西。

這個時間食堂人已經很少了，我見過學校人最多的是一下課的時候，大部分同學圍擁去食堂的道路，也只有那時我才相信我校有那么多人是真的。

“這，這兒?！睂幵吩诮形覀?。

寧苑和一卿早從眾人中脫穎而出，順帶把我和琪子的飯菜打好了，我有些受寵若驚。

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飽受爭議的做法，著實活得有些像高三了。

“我吃好了，先回教室，你們慢慢吃。”

寧苑起身端起盤子，見一卿還坐著，說，

“走啊，你還在這而干什么？”

“你先去啊，我又不著急?！币磺淇炊紱]看寧苑一眼。

我盯著寧苑的臉色，從紅潤到鐵青，從容到質疑。

隨后，他又坐下，擦了擦嘴，

“我也不著急，我這樣的，還用得到那么刻苦嗎？哼。”

“有血性。”琪子豎起大拇指，夸贊中還有意思譏笑的味道。

這毫無價值的逆反，正說明寧苑很在乎和一卿之間的隱形的斗爭，壓根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像是一個陪跑的，我的存在好似沒有什么威脅就是了。

……

在重復的日子中，重復著歡笑，一晃眼到了月底，風輕云淡的考完了試。

果然，英語寧苑考了第一，一卿考了第二，而我排第三，我輸的徹底。

寧苑扣緊牙口，等著百靈給他試卷。再她還沒揭曉他試卷分數的時候，從她似喜非喜的神色中大概能知道，寧苑贏得毋庸置疑。

他倒好，拿著試卷不是先和我兌現賭約，而是在一卿的面前足足晃了五分鐘。

有人歡喜有人愁，楊百靈竟是跑到了第五名。

“好了，期末好好考吧，能考多好考多好。你不用怕超過我，反正你連伍一卿都考不過。”寧苑轉過來說。

哈哈大笑地坐下，精神十足。

一上課他又瞌睡了。

……

事實上，他與一卿相差甚微。這次一卿并沒有損他的銳氣，保持低調。

可這個分數有些嚇人，一下子班上忽然有了兩個一百四的，老師著實有些懷疑。

“你們得到了答案？”英語老師在課上鄭重的問。

“……”

班上一片祥和。

“寧苑！”忽然老師叫了寧苑的名字，但沒提到一卿。

“怎么了？”

“老實說，你有答案沒？”

……

寧苑緩過神來，說道：

“老師，我哪兒來的答案。我考的好還不行嗎？喏，那伍一卿還和我只差一分呢，你怎么不叫他?！?

老師推了推眼鏡，心虛了幾分。

可以說，所有人都能默認一卿的優秀，但會質疑一直差勁的寧苑。

苦于沒有證據，又見寧苑底氣十足，老師松了口，隨便再問了兩句就讓寧苑坐下了。

在寧苑接受質問的時候我看向了百靈，只是剛好視線平行了過去，稍微留意了一下。

她注視寧苑時，有擔心又似有期待，表情很復雜，但到看我時還是那般不屑。

然而，寧苑對百靈說的那些話，想來不全是嘲諷，不是所有人努力都可以做敵第一，但不試又怎么知道。

第一只有一個，實在不行還有二，三，四，正視自己，不辜負貶低努力。

借此，也看清了些寧苑隱藏著的東西，那股優秀的氣質。

“他是不是很努力了？”我問一卿，他們同寢室。

“沒有很努力吧，就是認真的了點兒?！币磺潼c頭，

“在這次考試前，寧苑他翻書做了不少的語法題，單詞記得很牢，且很會用，考得好不奇怪。”

“那他是不是所有科目都是認真的？”

“嗯，是吧，可能吧。他有在背后有偷偷的學，抓現行的時候還不承認。有天賦又肯努力，挺不錯的?！?

“還真是像他?！?

寧苑能堅持前二十分鐘不睡覺，一個月做題的時間比一年的都多。那時，我就已經知道，這次賭輸的一定是我。

可他為什么不好好學習進一班呢，是怕壓力，還是一開始就知道會遇上一卿？

……

“那你呢？”我問一卿。

他難得很謙遜的回答，

“我，可能努力及不上他。”

“那你也很優秀了啊。”

“是啊，天生的優勢?！?

……

如寧苑所愿，我有很認真的考期末的想法，目標想進前五。我又怕什么呢，他們讓我知道，優秀還怕什么，再優秀也優秀不過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