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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九十四,真相(中)

他們的親生父親,居然就是前任宰相白老大人的兒子?正因為白敏中的身份太過敏感,再加上白老大人在朝中的身份,兩家的聯姻,自然是不好聲張。突然發生的意外,也證實沒有聲張,對擁翠山莊來說,正好留了一條退路。

李鎮南想起這些的時候,心中免不了多了幾分感慨,如果自己的女兒和白敏中幸福一世,那也就不會有后來的種種了。

如果當初白敏中不是和自己的女兒傾心相愛,她會嫁給一個普通的富商,或者哪怕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或許就能平安地過這一生了。

消息最初還是瞞著李翠珠的,不過,巧合之下,李翠珠還是在三天之后,就聽到了白敏中遇難的噩耗。一驚之下,她就暈了過去,躺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請來了最好的大夫,還有最細心的丫環精心伺候,恐怕她就真的一病不起。

“難道就是那些人下的毒手?”兩兄弟幾乎是同時開口,“就是那些虎視眈眈盯著擁翠山莊的人下的毒手嗎?”

沒曾想李鎮南卻嘆了一口氣,“他們盯著的不是擁翠山莊,而是白敏中的身份。他是下一任宗主,而且個性桀驁不馴,絕對不會盲從于任何人,更不會屈從任何人的要脅。而那些人想要的——只是一個想要聽話的傀儡。發生那樣的事情——”

李鎮南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那個從小被送養到白家的陽明,淡淡道,“小白,你母親臨死之前,可否有什么話交待?”

白陽明嘆了口氣,“母親說,讓我千萬不要想著替她報仇,最好遠離這里,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李鎮南嘆了口氣,“那時的我,何嘗不是如此。我希望你們的母親也能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哪怕是出家當了尼姑,或是成了道人,也能平安過這一輩子。可是她卻選擇留下來,要為你們的父親堅持下去。”

小白一言不發,經歷了這么多,他對自己的身份,已經背后那股神秘的力量,早已經有所了解。而自小生活在擁翠山莊的李陽明,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兩個。

“難道父親的仇你們都沒想著要報嗎?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在京城附近行兇,為什么不去官府告他們?”李陽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吃驚地看著這兩個人,“難道那案子到了現在還沒有破嗎?兇手究竟是什么人?這和母親的死,又有什么關系嗎?”

李鎮南的心情,顯然已經抑郁到了極致,他根本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小白在一旁淡淡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們的父親,不管是作為擁翠山莊的姑爺,還是當朝宰相的公子,身份都是同樣的引人注目。敢對他下手的人,恐怕不是一般的人物。更何況,案發的地點就在京城附近。他的死,原本就是一場陰謀。”

“陰謀?”小李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看著眼前這個和他長著一模一樣的臉的年輕人,心中卻寫滿了不安,“還能有什么陰謀?”

李鎮南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小白,這個從小跟母親分開的孩子,他嘆了口氣,拍了拍小白的肩膀,“不錯,那的確是一場大陰謀。而你們的父親,只是那一場陰謀之中的犧牲品。當時先皇去世,朝中人心不穩,是誰下的手,當時就已經有了定論,可誰都不能說,更不能深追究,否則就會給別有用心的人以可乘之機。”

李陽明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們兩個,心中依然還是不解。

小白嘆了口氣,“那么,選擇一個上門女婿,對你們來說,應該也只是為了遮人耳目,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

對李鎮南來說,如今女兒已經不在世,所以提起她當時的所作所為,他忍不住老淚縱橫。白敏中的死是一場陰謀,不僅牽扯到了朝中局勢,而且當時北方的敵國正虎視眈眈,正準備借著先皇過世之際入侵。宰相白老大人明白這一點兒,秘不發喪,匆匆忙忙在黑夜之中,替白敏中舉行了葬禮。

為了護女兒的周全,白老大人和李鎮南二人商議,決定將李翠珠護送到洛陽,讓她在那里隱姓埋名,在那里終老。

“你們的母親拒絕了這樣的安排。她提出,無論如何都要替你們的父親完成未竟的使命,還要揪出那些暗算他的人,終有一天要為他報仇。”李鎮南提到這些的時候,神情里依然帶著幾分激動。

對他們來說,那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他們早已經是看透了大是大非,自然不會將女兒家的名節看得很重,甚至白老大人早就提出,要認李翠珠當自己的女兒,腹中胎兒的去留,全看她自己的打算。

可她卻不僅要保下來腹中的孩子,無論如何還要留下來,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暗算了白敏中。

“現在看起來,暗算父親的人,就是派楊慕雄來這里的那個男人對嗎?他們早有準備是嗎?”小白的臉上多了一抹哀愁。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對李陽明的同情,他是楊慕雄親眼看著長大的,雖然不是自己的兒子,但在李陽明的心中,他就是自己的父親。

李鎮南嘆了口氣,“這也是我們跟白老大人商量好的計劃。很顯然,對方已經盯上了擁翠山莊,如果到時候珠兒十月懷胎之后,真的生下了你們,只怕對方很容易就能猜出來,你們是白敏中的遺腹子,如此一來,早晚都難逃毒手。所以,最好的計劃,就是馬上選一個上門的女婿,要身世清白,最好是一個讀書人,家中又沒有什么根基的。哪知道挑來挑去,卻還是中了他們的圈套。”

對楊慕雄他們自然是心中有所防范的。所幸的是,李翠珠對楊慕雄雖然沒有愛慕之情,但他文采風流,兩個人相敬如賓,也算是佳配。

直到兩個孩子降生那天,正好同天晚上,府上還有一個仆婦也同樣生產,亂作一團。再加上要避嫌,所以楊慕雄并沒有注意到生出來的是一對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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