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用睡覺的鬼，我是需要休息的美少女，所以——你該回去了，戈惟……”戈惟這兩字，念的很是玩味。“還真是隨便取的名字。”

“謝謝……美少女……”戈惟也不知道謝她什么，大概是收留她、還這么活潑的陪自己說話吧。

“別多想了，我只是暫時跟你休戰，而且不想你這麻木的性格影響到我姐姐。”

戈惟一言不發。

又過了很久，周可溫輕輕說，“央緣應該是最咋呼的那個；姐姐應該是最溫柔也最虛偽；溫可才是冷漠麻木的……都亂了……”

不是亂了，只是變了。

……

戈惟還是轉身擁住了楊妧，也不管她怎么僵硬。現在戈惟半夜回來，都會發現楊妧沒睡著或者很快醒來，她也不知道楊妧怎么辦到的；

一開始還會刻意讓人熟睡，現在這點小把戲都懶得做了。

戈惟面對面盯著楊妧的睫毛，一開始平靜的賞心悅目，后來顫的撩人心癢。

——別盯我看別盯我看你別盯著我看！

楊妧知道自己裝睡裝的一直不像，這會兒肯定被發現了，于是破罐破摔——睫毛抖動著、認真的裝睡。

——還不肯醒么…她一定知道了什么這些天才避著我……

這倒不是，楊妧什么都沒想起來，只是根據戈惟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和不尋常的行為有些懷疑猜測，但畢竟真相對她現在的觀念來說有些難以想象。

楊妧最近一直在反思自己，為什么小時候看小黃文不從男女開始看？導致現在一想到男女那啥就覺得沒意思……

囧、囧、囧囧囧囧囧!從戈惟那輕輕一吻就開始囧到現在，還能跟戈惟好好的共同存活，完全是憑著一口仙氣……好吧因為戈惟只有晚上才在。

——算了，抱就抱吧。

楊妧凌亂。

……

“我今天……在公寓附近碰見周可溫了。”

戈惟一驚，她不是說不會到楊妧家附近打轉了嗎？

“她好像、知道你。”何止知道，看那樣子熟的很，而且很是瞧不起你。

戈惟問她都說什么了，結果得知，那老小子已經在楊妧樓下租了房子，今天搬家，之前大概是來踩點兒來了。

“她有什么想不開么？這里房租又貴離安素還遠，怎么都不方便啊。”

周可溫的原話是說，這里離本市一流小學近，將來孩子上學方便。

可你連個曖昧對象都沒有，孩子？

“是，我租下的時候正在搞活動，便宜！現在先租著，等我過了實習期再工作幾年，肯定就負擔得起房租了！”

原來，連房租都付不起。“你看，”戈惟把人帶到陽臺，指著右邊的樓，“看見了么？那里是合租公寓，找幾個靠譜的，去那邊吧。”

楊妧見這兩個狗狗祟祟，關系親密，個中滋味無以言表。但是她也同意戈惟的話，那邊確實更合適這個剛工作的人。

“溫可，這個房子確實不適合你，我也覺得合租比較好你找幾個靠譜同齡的小姑娘，你們一起住，肯定壓力會小很多。”

戈惟聽見“溫可”二字，就要一腳把周可溫從陽臺踹下去了。“你教她這樣喊你的？”咬牙切齒。

但是她不能把人踹下去，人家只當沒聽見她說話。

周可溫還想說些什么證明自己有住在這里的實力，畢竟兩百多歲了再不回掙點兒錢就丟人了。她努力忽視戈惟要弄死自己的視線和瘋狂壓迫她的氣流。

戈惟留下幾個可愛又讓人窒息的小氣流，拉走楊妧，“走吧，該吃晚飯了。周可溫你也回家吧，你爸媽還等你吃飯呢。”

老子爸媽不在這里！

“走什么啊，溫可來都來了，去家里吃頓飯唄。”而且你們兩個怎么認識的我還不知道呢，這么輕易就走了怎么可能呢。

……

“姐姐我幫你！”

“姐姐你歇著吧，我跟戈惟做飯。”

“姐姐應該很喜歡糖醋的東西吧！”

“姐姐……”

“姐姐……”

到最后，客廳里的好姐妹在手拉手話家常，廚房里戈惟連個陪她的影子都沒有……

“之前你提到孩子上學？你有男朋友了啊？”

“沒沒沒！姐姐別誤會！”她急著解釋。“但是我有喜歡的人了……”周可溫面含羞澀，眼神閃躲。

“那你就想到上學的事了？！”好像太早了哈……

“她叫李簈……”

“嗯……好聽的名字！”面對周可溫的突然介紹，她其實壓根不知道是哪個“簈”。

周可溫正一副話匣子被打開的模樣，想給她介紹一下這個自己喜歡的李簈——“楊妧！過來吃飯！”

被戈惟無情打斷了。

“現在還早，不急著吃飯。戈惟你來，我們三個聊聊天。”

她們并不是很想。

“溫可你是人么？”為什么會認識一個鬼？

“是！”必須是！

“那你們怎么會認識呢？”

周可溫看了一圈也沒見到楊妧在哪。

“…姐姐，”她一副難言的樣子，“姐姐不妨問一下戈惟，如果她告訴你了，我才敢說啊。”

躲起來的戈惟聽見，只能任她往自己頭上栽，背負起應付楊妧的責任。

為什么不能告訴她？怕她受不了……

“姐姐——我睡哪？”

！戈惟：？？

“她不是一般小姑娘，讓她走就行。”

周可溫就很不樂意，“是，我不普通，但我也只比一般人聰明一點啊！為什么我會淪落到如此境界？死楊妧你說！”

“死楊妧”……楊妧覺得她應該是氣急了，叫錯了人還發音都不標準。“……”

“要不你護送？”顯然，家里真的只有客廳能睡了，但是現在還不算晚，送周可溫回家也可以。“你會傳送嗎？一下就把人變沒的那種。”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只會打架……”連露個臉都做不到……

路上——“你一直嘴瓢么，今天說錯多少次了？”

周可溫覺得可愛的嘴瓢才是她現在可愛靚麗青春少女的人設。

“告訴她你叫溫可也就算了，死楊妧算什么！？”

這真是嘴瓢……情急之下就嚷出來了。“反正我沒有對不起姐姐，該怕的是你！

唉，年輕人，做事還是太浮躁啊！”

“其實我看來啊，你告訴她，讓她出口氣，反正……就是能力變了而已，應該，我覺得，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么，她以前就是活膩了，現在才二十幾，就已經沒有動力了……“我就是怕她還像以前那樣什么都提不起勁兒，虛偽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