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鳴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仔細傾聽了一下,發現并不是電梯揚聲器在播放音樂。
電梯已經開始上行。
那咿咿呀呀的唱歌聲忽遠忽近,一會兒在耳邊,一會兒在電梯的角落里。
就像一個穿著隱身外衣的女人,圍著蔣一鳴給他表演唱歌。
操他媽,怪不得!恐怖指數是兩顆星。
還沒進入房間,這就開始了。
如果是換成別人,褲子早就濕了。
蔣一鳴站在電梯里一動不動,只有一雙眼珠隨著那女人的歌聲轉動。
蔣一鳴深刻體會到鬼怕惡人,他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歌聲的主人一現身,他就劈頭蓋臉地扇她耳光。
可是歌聲的主人卻始終沒有現身。
十秒鐘之后,電梯在13樓停下,電梯門剛一打開,蔣一鳴就沖了出去。
蔣一鳴站在電梯門口。
突然發現,電梯已降到一樓去了,既而開始上升。
有人上來了。
電梯往13樓趕來。
電梯上的數字停在了13上面。來人也到了13樓。
夜里一點仍在外活動的人極有可能不正常。
為了避免跟來人碰面,蔣一鳴迅速找到1314號房間。
打開房門,砰的一下關上了。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沉重而急促,像極了有人在負重奔跑。
蔣一鳴將一只眼睛貼在貓眼上,他看到一個男人扛著個大鐵門停到了1314房間門口,然后左右張望著。
那男子像是安裝房門的施工員。
夜里一點左右還在工作,這個人也太勤奮了。
裝房門的房東也不正常了,竟然允許施工員這個時候裝房門。也不怕鄰居舉報他。
那男人張望完畢,從口袋里掏出來幾個長釘子,那些釘子很大,足有三寸長。
施工員將肩上的大鐵門一下子堵在1314房間門口。
繼而掏出了一把錘子。
砰!
砰!
砰!
那扇大鐵門直接被釘到了1314的房門上。
沒用上十秒鐘,那男子就將間上一張大鐵門牢牢地固定到1314的房門上了。
透過大鐵門的鐵棱子,蔣一鳴看到那男子,扔掉手里的鐵錘,伸手扯了一下那扇大鐵門。
鐵門在1314的房門上紋絲不動。
看著大鐵門,那男子嘴角上揚,似乎非常滿意。
我操?
把我的門給封死了。
蔣一鳴想起開門去阻止那男子的時候,那男子已經收工了。
一股熱血猛然沖上蔣一鳴的頭腦,他想要出去跟著男子理論。
他突然發現那名男子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大斧子。
那男子朝大鐵門揮舞著大斧子,仿佛要將剛剛安裝好的大鐵門砍個稀碎。
此時,那男子齜著牙咧著嘴朝大鐵門啐了一口濃痰,仿佛恨透了1314房間里面的人一樣。
目光從那男人猙獰面的面容上收回來,蔣一鳴倒吸了一口冷氣。
今天的任務是聆聽異響,沒想到卻碰見了亡命之徒。
而且這個亡命之徒要比東郊火葬場里的那個更要狂暴,手里的武器也提升了一個逼格。
如果此時貿然出去,極有可能被他用大斧子砍死。
蔣一鳴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門,朝房間里走去。
他掏出手機要給劉汝南打電話報警,讓他來解救自己。
可是,無論他怎么擺弄手機卻始終找不到退出系統的按鈕,也找不到撥打電話的按鍵。
此刻,蔣一鳴終于明白了,一旦進入系統,手機僅與系統有關。
同時也切斷了蔣一鳴與外界的一切聯系。
坑!
真的是坑!
蔣一鳴這才意識到系統之所以提醒自己請勿尖叫是有道理的。
怎么辦?
只有等了。
也許門外的男子,見1314房內沒有動靜,會將大鐵門拆下來。
有些變態的人,行動詭異,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就比如眼前,門外的這個男子。
將手機放進兜里,蔣一鳴又回到門口,將眼睛貼到貓眼上。
他想看看門外的男子走了沒有。
當他的眼睛剛貼到貓眼上,就看見門外的男子也正貼著貓眼兒往房里看。
我操!
好家伙!
門外的男子似乎感覺到了蔣一鳴也在觀察他。
那男子突然后退了一步,揮起那只大斧子,朝大鐵門坎了過來。
當!
嗡!
聲音清脆而厚重。
大斧子就像砍在蔣一鳴的頭上。
此時,眼睛仍貼在貓眼上的蔣一鳴簡直就要被嚇死了。
蔣一鳴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
怎么有這種人?
如果出去了,肯定會被他砍死。
砍了一下之后,那男子又將眼睛貼到貓眼上,朝1314房里觀察。
為了避免大斧子砍破兩扇門,直接砍到自己的腦袋上,蔣一鳴不敢再向外觀看。
只好躡手躡腳向房間里走去。
系統只說要完成聆聽異響的任務,并沒有要求開燈還是閉著燈。
按照蔣一鳴的經驗,燈開關一般都在門后不遠的地方,一開門伸手便能摸到。
蔣一鳴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燈的開關。
蔣一鳴拿出手機,借著屏幕的亮光。
這才發現這家燈的開關離房門足足有三米遠。
這設計真夠奇葩的。
蔣一鳴急忙上前開燈。
啪!
燈并沒有亮。
房內依然一片黑暗。
不知道是沒電,還是壓根兒就沒有安燈。
蔣一鳴的腸子都悔青了,怎么綁定了這么一個系統?
雖說完成系統任務有錢拿,但那是有生命危險的。
此刻,蔣一鳴才真正理解了富貴險中求那句話的真諦。
手機雖然不能撥打電話,與外界屏蔽,但是屏幕微弱的光芒能當手電筒用。
借著手機微弱的光芒,蔣一鳴觀察起來1314房。
這間房是3室2廳,巨大的客廳里面只有一張沙發空蕩蕩的。
客廳北邊是餐廳跟廚房,再往里是書房和三間臥室。
蔣一鳴便坐在那張沙發上,一落座身子完全陷入了沙發里面去,他沒想到沙發會那么軟。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
沙發正對面的電視墻上,沒有電視,就只有一個畫框。
蔣一鳴走過去看了看,發現墻上有張畫。
手機屏幕光芒照射下,蔣一鳴看見那張畫畫的是一個女人,粉紅色的裙子拖地。
再往上看,那女人長發及腰,然竟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
無臉女人?
蔣一鳴屏住呼吸深吸了一口氣。
怎么還有這種畫作?
砰!
一聲巨響從門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