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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甲溝炎

  • 陳朵的美好年代
  • 思念漸圓滿
  • 6003字
  • 2020-04-21 21:29:05

天氣轉涼的時候,班里組織了一次廬山之游。

來到廬山腳下,他們沒有乘坐纜車,大家三三兩兩結伴一起步行上廬山。攀登在彎曲的山路上,周圍的蔥綠的樹木隨風輕擺,為他們送來了一絲涼意。走在陳朵前面的鐘寧忽然回頭問她:“陳朵,你知道‘停車什么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嗎?”埋頭走路的陳朵一邊小心地留意著崎嶇的山路,一邊不假思索地說:“這都不知道呀!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誰知,陳朵剛說完,周圍便一片哄堂大笑,陳朵不解地抬起頭,便看見他們幾個不懷好意地笑得前俯后仰,鄭博南那一貫冷傲的臉上也不可隱藏地露出笑意,嘴角緊抿著,生怕一不小心也會像他們那樣忍俊不止。旁邊拉著陳朵手的張燕使勁推了她一下,她才如夢初醒地意識過來,原來他們是故意讓她說出那個詞的,陳朵又羞又氣,大叫一聲:“你們真不正經,尤其是鐘寧,還支部書記呢,真是……真是……”惱羞成怒的陳朵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罵他們,臉上火辣辣的,竟結巴起來。他們看著陳朵狼狽的樣子,笑得更厲害了,陳朵順手拾起地上的小石頭,朝那個始作傭者扔去,鐘寧似乎早有防備,一躍身,靈活地躲開了,受此其恥大辱,陳朵豈能輕饒了他,于是緊追了過去,于是,大家有的幫鐘寧躲,有的幫陳朵追,一陣嘻嘻哈哈,笑聲撒滿了整個樹林,終于陳朵體力不支了,雙手托住膝蓋喘氣時,背后有人輕拍她的肩膀,“算了吧,他逗你玩呢……”

余怒未消的陳朵以為又有人襲擊她,于是胡亂向后一掄胳膊,準備給偷襲的人一點教訓,可那個人一閃頭,迅速將她的手腕握住,陳朵轉頭,立即接觸到鄭博南溫柔的、藏著笑意的眼睛,那樣亮晶晶的看著她,在他的注視下,陳朵一陣慌亂,掙扎著說:“放開我!”可他好像沒聽見,“喲!你真是小刺猬,逮誰咬誰呀!”陳朵使勁想甩開他的手,他卻更緊地握著,一點也沒有松手的意思。這時,陳朵看到隨后趕來的鄧海建,隨著陳朵的眼光,鄭博南仍沒有松手,卻回頭說:“鄧海建,你們還說她溫柔善良呢,你瞧現在多野蠻,要不是我躲的快,就要給我一巴掌呢!”聽完他的話,鄧海建心無城府地笑了,陳朵急中生智,趁他說話時,抬起膝蓋用力撞向他的腹部,鄭博南吃痛,不由自主放開了她的手,陳朵得意地沖他仰了仰下巴:“再說我的壞話,這是輕的。”

鄭博南配合地舉起雙手:“我投降,我投降,這以后誰要是娶了你,可真夠倒霉的!”

不知怎的,陳朵覺得鄭博南似乎話中有話,他眼中的光彩那樣特別,陳朵的臉竟然驀的發熱了。“要你管嗎?”她不服氣地懟回去。

許海建馬上推了推鄧海建說:“你敢要嗎?”

鄧海建聳聳肩說:“媽呀,你饒了我吧!”大家笑得更起勁了!

被他們一唱一合地欺負的陳朵又轉移了目標,隨手撿起地上的樹枝,朝鄧海建、許海建撲去,“快跑!”大家被她的兇悍嚇得作鳥獸狀散去。

蜿蜒的山路上,他們奔跑著,打鬧著,除了鄭博南那若有若無的曖昧眼神,陳朵的心是簡單的!快樂的!

眾星捧月的感覺真好。陳朵一路上歡欣雀躍,鄭博南拿出相機,不停地為他們拍照,但是當陳朵一個人擺好姿式準備照時,他總是在摁響快門時冷不防地沖過去,攬住陳朵的肩頭,滿面笑容地與她靠在一起,后來,越來越多的人效仿他,鐘寧、鄧海建、許海建都跑進陳朵的畫面,所以那次廬山之游陳朵僅有兩張單人照,其余的都是合影。

廬山旅游歸來后,學校馬上開始舉辦一年一度的校運會了,每個班都早早地把教室的課桌搬到足球場圍欄外,并且都提前分配好了各項活動的參賽選手以及啦啦隊隊員。陳朵在體育方面簡直是弱智,所以只能成為啦啦隊的一員。但為了班集體的榮譽,陳朵也跑前跑后地忙活著。校運會前幾天,陳朵一直感到左腳的大拇指隱隱作痛,起初也沒放在心上。可是當身穿運動衣,馬上要參加最受全校師生矚目的足球比賽的鄭博南一不小心踩在她的左腳上時,她不由疼得齜牙咧嘴,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鄭博南慌了,一個勁地說:“有那么疼嗎?要不我帶你上醫院吧!”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鄧海建攔住了他:“你怎么能走?馬上上場了。”

“不,不要了,沒事的,我歇一歇就好了!”雖然錐心地疼痛著,但陳朵心里也清楚,其實不關鄭博南的事,再說了,他馬上就要比賽了,她怎能影響班級的榮譽?于是,陳朵虛弱地、但又斬釘截鐵地說。

“什么沒事,你瞧你疼得臉上都出了汗,還是趕緊上醫院吧!”鄭博南滿臉愧疚地說。

“那還是我陪她去吧!你安心參加比賽。“鄧海建焦急地說。

“那好吧,你去把我的自行車推過來,我看她的樣子,路都沒法走了,你帶她去,一會比賽結束了,我就去看你。”鄭博南擔擾地望著陳朵說。

“好吧,好吧,我去醫院,你趕緊上場吧!”陳朵說。

“快去吧!”大家都在旁邊催促鄭博南。鄭博南只好轉身和隊員們上場了,邊走邊不放心地扭頭看陳朵,陳朵沖他擺擺手,強裝笑臉。

在醫生那兒,陳朵聽到一個新鮮的名詞,“甲溝炎”。沒想到她的腳患上了這種奇怪的病。陳朵急切地詢問醫生要怎么治。面目嚴肅的醫生慢條斯理地說需要拔腳指甲。“啊!”陳朵和鄧海建都驚愕地張大了嘴巴。本來陳朵是堅決不愿意拔的,但腳一觸地,立刻疼痛難忍,陳朵泄氣地坐下來。鄧海建也一籌莫展的樣子。陳朵想了想,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聽從醫生的,撥了吧。一咬牙,陳朵豁出去般地對醫生說:“好吧,你拔吧。”老醫生看著陳朵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也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但當他拿著長長的針管朝陳朵走過來時,陳朵的勇氣在霎那間坍塌,眼淚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一把拉住站在旁邊的鄧海建,把頭深深地抵在他的背部,渾身瑟瑟發抖,一點也不敢看老醫生對她行刑的過程。

痛苦的過程總算熬過去了。當鄧海建把緊緊包扎著左腳的陳朵放在自行車上,推著她往回走時,陳朵仍止不住輕輕地啜泣。可憐地鄧海建,雖然滿面汗珠,卻仍一個勁地給她說笑話,好像興高采烈的樣子。

這次撥指甲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陳朵得有一個禮拜的時間躺在床上,不能上課,不能參加任何活動了。

等大家都去上課了,陳朵斜靠在床頭,百般無聊地翻看那本已經看過不下七八遍的《紅樓夢》。突然有人敲門,會是誰呢?陳朵大聲說:“請進,門沒鎖。”門開了,鄭博南披著一身陽光站在門外,陳朵趕緊坐直了身體,心里暗自叫苦,真槽糕,早上只是簡單地擦了把臉,頭也沒梳,披頭散發的實在太不雅觀了,陳朵趕緊胡亂用手指整理了整理頭發。

鄭博南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外,饒有興味地看著:“好了嗎?我可以進來了吧!”

“進來吧!”陳朵強作鎮靜地說。

他進來了,陳朵這才看見他手里提著一個背包。也許是第一次進女生宿舍,他顯得有些局促。但很快,他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滿不在乎的表情,拉了把椅子,自顧自地坐在陳朵對面:“昨天忙完后太晚了,所以沒來看你。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沒事了,一點也不疼。你干嘛來呀?耽誤你上課了。”陳朵不好意思地說。

“我當然得來看你,是我害得你。”

“不,不關你的事,其實我老早就覺得腳不舒服了,只是一直不想理會它。”陳朵趕緊說。

“是嗎?不是為了減輕我的罪惡感吧?”

“當然。真不關你的事。”陳朵真誠地說。

“那我也得過來看你,誰讓我是一班之長呢!”他表情認真,略帶得意地說。

陳朵不屑地瞅了他一眼,隨即,兩人都笑了。

“對了,我已經叫孫亮幫你作一份筆記,你不必為功課擔心。生活中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一定要告訴我。”鄭博南正色地補充。

“好!謝謝,大班長。”陳朵也故作嚴肅地說。

鄭博南又輕笑了。

雖然陳朵很想有人陪她,但孤男寡女兩個人在寢室里,終究還是不自在,于是在鄭博南無意識地四處打量她們寢室的時候,陳朵再次強調:“你真不必過來的,我沒事,你趕緊上課吧!”

“怎么,你不歡迎我來嗎?還是怕別人說你?”

“說我什么,我光明磊落的,有什么怕人說。”陳朵嘴硬地還回去。

“那好,那我就陪你說說話吧。就當為昨天的一腳向你賠罪了!”鄭博南說完,意味深長地看著陳朵,在他的注視下,陳朵感到一陣局促,小聲嘟囔,“有什么可聊的呀?”

“你知道嗎,我真慶幸昨天沒有陪你去,鄧海建回去說你哭慘了,他的衣服背后全是你的淚水和鼻涕,害他昨晚不得不洗洗他那十幾天都沒有洗的衣服了。”

“是嗎?”想到鄧海建昨天極不情愿地讓她抓住的樣子,陳朵不由地笑了,“昨天我太糗了,以后他們又有的說了。你回去告訴鄧海建,等我好了,免費替他洗一星期的衣服。”

“真的,那太好了,可不可以也給我洗呢?”

“可以,一件衣服十元錢。”陳朵不假思索地說。

“真黑!”鄭博南不可置信地說。

“哈哈!”

兩人之間一陣短暫的沉默,氣氛忽然變得有點尷尬,他不再說話,陳朵也不知道該從何接起,氣氛驟然變得沉寂而詭異。陳朵越是拼命想找話題,越是語拙,他居然也一聲不吭。

人和人之間的氣場是很奇妙的東西,上一秒還粉飾太平,相談甚歡,下一秒卻是僵持。尷尬間陳朵仿佛可以聽見空氣中的呼吸聲,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她感覺手腳都無處擺放,也許是時候結束這次意外的見面了。于是陳朵清了清嗓子,溫柔說:“你回去吧!你瞧你來了,我都不能給你倒杯水!”

“哪敢勞你大駕,我不渴!你渴嗎,要不我給你倒一杯水?”

“不,不,我也不渴。”陳朵心想,這人真是的,寒喧兩句就行了,怎么這么沒眼色。

鄭博南好像領會不到她的意思似的,坐在那兒紋絲不動。“對了,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我就隨便買了一些水果,也給你帶了你幾本書,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他一邊說,一邊從背包里掏東西。陳朵見他拿出來蘋果、香蕉、葡萄等好多水果,她暗自咂舌,買得太多了。“水果就不需要了。你干嘛買那么多?這得多少錢呀?你拿回去吧,我不要。你拿了什么書,快給我瞧瞧!”

“就知道你想看書了。”他笑著,像變魔術一般從背包里掏出三本包裝精美的書。

陳朵一看,有《平凡的世界》、《撒哈拉的故事》、《半生緣》,都是她想看一直沒有機會看到的書,“太好了,鄭博南,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想看這些書?”

鄭博南看著她欣喜若狂的模樣也暗自高興,“這些都是我愛看的,你先看,我那兒還有好多呢。”

“真的嗎?那先謝謝你了。”

“怎么謝呢?”他一本正經地追問。

陳朵想起他曾經說的以身相許,不覺又紅了臉。

鄭博南看著她欲語還羞的模樣,內心一陣沖動,突然一伸手抓住了陳朵的手。

“你干嗎?”陳朵一愣,全身的毛孔都豎起來了。

“喲!瞧你緊張的樣子,你以為我會劫色嗎?你可不配我動手,我幫你看看手相吧!”

“不用,你放開,你會看嗎?凈瞎吹!”

“真的,別動,我有一外號叫‘鄭半仙’呢,你別動。”鄭博南使勁拽住她的手。

陳朵徒勞地掙扎了幾下,見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只能任他而去。他故意瞇著眼睛,用另一只手把她緊握的手攤開,輕輕地在上面撫摸了兩下,仔細端祥了一會,慢條斯理地說:“你的生命線很長,大概能活一百二十歲,這主要因為你的沒心沒肺。你的愛情線很曲折,說明你的愛情不會順利,你會暗戀兩個男人,第一個男人不適合你,會離你而去,第二個男人才是你的真命天子,你要好好把握……”

越說越不象話了,陳朵使勁地想抽出手來,鄭博南卻拉住不放,“我還沒說完呢!”

陳朵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故意大叫一聲:“呦,我的腳!”

鄭博南果然中計,放開陳朵的手,趕緊查看她的腳,一迭聲地說:“怎么了,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疼了?”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陳朵忍不住“撲嗤”笑了,鄭博南這才知道上當了,陳朵得意地沖他揚了揚下巴。

“詭計多端!”鄭博南恨恨地說。

“彼此彼此!”陳朵毫不示弱。

“哈哈……”他們不約而同地笑了。

第二天,鄭博南給陳朵送來了廬山旅游照的像片。照片照得相當好。陳朵說好的原因是因為她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挺好看的,照片上的她齊耳的蘑菇頭,胖胖的臉龐笑意盈盈,嘴角還露出她的招牌武器,兩個深深的酒窩,白晳的臉龐被陽光曬得紅樸樸的,一襲白色連衣裙,越發顯得青春靚麗。雖然和男生合影時顯得有些拘謹、有些羞澀,但總體還是笑容可掬、神情歡快的。尤其是有一張和鄭博南的合影,陳朵明顯有些措手不及,滿臉慌張的表情。鄭博南站在陳朵左側,眉開眼笑地緊緊攬著她。陳朵匆匆瞄了一眼那張像片,趁著鄭博南正在翻看別的照片,悄悄地將它抽出來,準備偷偷地塞到枕頭下面。沒想到鄭博南還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竟然眼疾手快地一把搶過去。“哇!原來在這里,我找了半天,你干嗎?想獨吞呀!”“拿過來!”陳朵叫著,鄭博南卻故意舉得高高的。陳朵失望地噘起了嘴,故作瀟灑地說:“丑死了,我才不要呢,送給你吧,我才不稀罕呢。”

“你當然丑了,瞧我多英俊!”鄭博南得意洋洋地端看那照片,笑得合不攏嘴。

“哼!這么臭美!”陳朵不服氣地說。

“唉!你太丑了,這張照片我一會扔了它。”鄭博南嚇唬她。

“隨便!無所謂。”陳朵裝作漠不關心,她才不上當呢。

“哈哈!”鄭博南哈哈大笑起來,順手將那張照片放在他的兜里。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了,在陳朵受傷躺在床上期間,班內的女同學剛開始都對她關懷備至,但隨著鄭博南與他的兩個死黨每天準時出現在她們寢室,輪流將她從6樓背到樓底,用自行車送她去醫生那兒護理時,她們的態度就慢慢冷卻下來。尤其是當陳朵恢復健康,鄭博南他們要為她慶祝一番,邀請班內的女生一起去的時候,大家紛紛托辭拒絕了。當她與鄭博南一伙人走得越來越近時,慢慢地發現,在寢室里她已處于非常孤立的的境地了。

那段時間,陳朵能夠感受到大家對她的各種復雜的感情,盧新平的仇視,王慧的嫉妒,楊麗的不甘,張素英的不解,李萍的不屑,張燕的擔憂以及茹霞的痛苦。除了張燕還一如既往地對待她,其余的人都對她敬而遠之。比如,她們正在談論什么事情時,陳朵一回來,她們就會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連眼光也不和陳朵對視一下,陳朵一下子感覺到大家對她的疏遠、冷淡與敵視。這情景,不跟以前她們一致對待周瑋的場景嗎?陳朵沒想到,今天她也要嘗試這個待遇。但她自視做人做事光明磊落,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所以,骨子里的傲氣與倔強崩發出來,一發不可收拾。陳朵不解釋、不爭辯,甚至做出了滿不在乎的樣子,每日里獨來獨往,連張燕有時喊她一起走,陳朵都禮貌而冷淡地拒絕了,她豈是受人可憐的主,寧愿餓死也決不稀罕嗟來之食,寧肯讓大家恨她,也不會讓大家誤會她、可憐她。再說,陳朵也不想讓張燕在她和眾人之間為難。就這樣,陳朵一直與她們對抗了一個多月。或許她們以為憑她們孤立陳朵,陳朵在班上的人氣會有所下降,事實上,班上的男生仿佛洞悉一切似的,反而對陳朵更加熱情了。自習課上,有人主動給陳朵占位子,吃飯時飯菜已經打好,而陳朵也一改以前的矜持羞澀,對獻殷勤的人莞爾一笑,甜甜地道一聲“謝謝!”便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而且,陳朵也堂堂正正地頻繁地與鄭博南、鄧海建他們廝混在一起,和他們一起去溜冰、一起看電影,一起去效外散步。她的生活反而更加忙碌,更加豐富多彩了。表面上看來,陳朵更加快樂了。只有她知道,在堅強的外表下是她的一顆脆弱、敏感的心。陳朵常常在狂歡之后一個人坐著發呆,有時莫名地感到一陣煩燥,莫名其妙地發點小脾氣,鄧海建、許海建他們常常叫苦不迭,卻又越發對她小心翼翼。鄭博南呢,卻不聲不響,既不遷就她,也不再與她吵嘴斗氣,只是靜靜地陪著他們。每次外出的花費,均由他支付,他也絲毫不在乎。唉,誰讓他有錢呢,這叫“殺富濟貧”,陳朵常常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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