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世上再無柳故媛,有的,只有蘇氏步鳶。蘇步鳶嘴角勾起,眼神中閃出了精光,不過被她掩蓋住了,秋姨并未發現。秋姨認為她是悲傷過頭了,畢竟,在大宋,女人只能靠容貌來嫁給男人得以生存。沒了容貌,又怎么能活下去呢?秋姨想著,眼中滿是憐憫。
秋姨想的并沒有錯,可惜了,她救的人,是未來大宋第一個女候,靖疆候,蘇步鳶!不過是容貌罷了,對她而言,不值一提。
蘇步鳶看著秋姨的樣子,眉頭一皺,淡定的說,沒有絲毫的慌亂:“秋姨,不過是容貌罷了!”
……
“小姐?!小姐?!”清脆的女子聲音響起,把蘇步鳶拉回了現在。她臉上的淚花已經干了,眸子中滿是清冷,甚至摻雜這幾分傲骨。她沒有立馬做出反應。
“小姐,我們快回去吧,免得被人說閑話。”丫鬟說,還給了她一件外衣,“小姐,海棠花開了呢!”蘇步鳶抬頭看了看將軍府唯一的那棵海棠樹,低矮,與東宮中的相差甚遠。可仍然開的很旺盛,分外的好看,她突然笑了,笑出了淚。她笑得是天,只恨這天意弄人,她終是要再走這一遭啊。不過,這一次,她不會輸!
“摘些海棠花來,我將它釀成海棠酒喝。”她摸了摸樹干,似是有些激動,但更多的是高深莫測。她不由得舔了舔嘴角,海棠酒又苦又烈,對她來說卻是人間不可多得的佳釀。
“小姐?你莫不是在嚇暗香?這海棠酒又苦又烈,不如我去拿些桃花釀來?”看來,這丫頭叫做暗香,倒是一個好名字。
“暗香,我是主子。”蘇步鳶冷冷的說,卻把這十三歲的小丫頭給嚇到了。她微微嘆了口氣,接著說,不過語氣明顯緩和了很多,“暗香,我是說,我之前喝過,覺得海棠酒很不錯,就打算自己釀一些。”
暗香只好同意了。就在她們主仆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正是那淳元郡主。
“小賤人!你死哪里去了?!”這語氣不像是個一品郡主,反而像是個市井潑婦,倒是可笑的很。
蘇步鳶眉頭微挑,只覺得有趣,她淡淡的說:“母親這是什么意思?若我是小賤人,那你呢?莫不是賤人呢?”天色暗暗的,可在燈火之下,秦宓的容貌端莊秀麗,有幾分江南的韻味。雖不及她前世的容貌,但也是極為上乘的,氣質清冷如謫仙,令人不敢隨意的褻瀆。
或許,這便是她靖疆候的獨特之處吧。
淳元郡主微愣,突然想起了什么,裝作討好的樣子,說:“三丫頭在說什么呢?母親只是擔心你,怕你,怕你年幼無知,干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話里有話,暗指她今天的事。不過,就這點小把戲也想跟她斗。
“母親啊,這你就說錯了。阿宓今年秋天便可以及笄了,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怎么會干這些事呢。反而是母親你,莫要干了詆毀我秦大將軍府名聲的事,這,你可,擔,待,不,起。”可惜了,這所謂的淳元郡主外強中干,被她說的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