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步鳶在正廳中待了一會兒,突然聽見有開門聲,她微微一笑。但見到來者時,她的笑容一僵。來的,正是東宮太子,宋望鈺。宋望鈺依舊俊美,但面色蒼白,雙眼中滿是血絲。
蘇步鳶佯裝鎮定,強忍著心中的難受,淡淡的說:“太子殿下,可是來尋巫醫的?”
宋望鈺掃了一眼蘇步鳶,眼中無神,甚是詭異:“你怎知我是太子?”他有一瞬間慌了神,因為這姑娘的眼神像極了蘇步鳶。波瀾不驚而又囂張至極,可惜了,故人已去,又怎么尋回。
蘇步鳶淡定的笑笑,但袖中的手握的極緊,隱隱能看出血絲:“小女乃是秦大將軍的嫡女,曾經見過太子一面。此次前來便是為了尋醫。”
“你是秦宓?倒是個妙人兒,秦大將軍教女有方。”宋望鈺的雙目中沒有任何光彩,看起來像一個久病一場的人,對生失去了希望,“洛韋,把海棠酒拿來。”蘇步鳶瞬間亮了,她最愛喝的海棠酒。她也不顧什么了,對于她來說吃最重要,于是說:“太子殿下喜歡海棠酒?是否能給給小女一點?”她才喝不慣寡淡的茶水。
“你喜歡海棠酒?”宋望鈺十分奇怪,海棠酒又苦又烈,連男子都不愛喝。
“正是。”這海棠花又名斷腸花,她當年征戰沙場,想念的便是宋望鈺,他給了她唯一的愛。相思斷腸,她便海棠酒,海棠酒比較烈,還帶著苦澀,一壺下去暖呼呼的,腸子都像被灼燒了一般。但是回味甘甜,還帶著獨特的香氣,好像是海棠花失去的香氣。她見宋望鈺拿著杯盞喝,對他說,“殿下,喝著酒要用壺喝,這才爽快。”蘇步鳶突然覺得她好像并不討厭他,對宋望鈺也沒有任何的恨,或許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不行,這個男人,愛的是柳魅,不是她。他心狠手辣,害死了他的孩子。
“聽說,這里有客人啊。我剛才去采藥去了,沒有來晚吧。”進來的是一個正在摘青色斗笠的男子,一襲青衣,眉眼俊俏。頗有幾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意味。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沒想到這京城的神醫竟如此年少,到時少年有為呀。
蘇步鳶嘴角微挑,眼神中滿是玩味。戲謔的說:“巫醫是讓我們好等呢。”宋望鈺見蘇步鳶眼中的精光十分詫異,沒想到這女子還頗有心計。這像極了他已故的太子妃靖疆候,可惜了,這終究不是她,這是秦家嫡女,秦宓。他突然摸上腰間的玉佩,上面刻著一朵梨花,分外精致,喃喃道:“阿媛,我該怎么辦?”
他當年聽說了柳故媛的死訊,三天三夜沒有睡,本來想著等他回來就先與她定下婚約。沒想到啊。
“這位姑娘倒是有趣,不知尋我有何事?”易修染說起話來十分溫柔,十分討喜。
“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蘇步鳶微微一笑,面對聰明人就是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