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整日都在家悶著,今日倒是托王會長的福,帶著這丫頭來散散心。”
汪廷北說話很有技巧,縱然眾人皆知許至深和夢蝶那檔子事,本來男人風流也沒什么,但當著未婚妻的面這樣鬧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只這樣一來,對比每日花天酒地的許至深,溫淼淼先前在許家那么一鬧也并非說不過去。
“那是,溫小姐花兒一般的年紀,是該多出來走走。”
兩廂不過略寒暄,后面又有新的來打招呼的人,汪廷北便帶著溫淼淼離去。
臺上戲曲一折又一折,溫淼淼起先聽不懂的現如今也摸了些門道,偶爾跟著一起樂呵一下。
“北哥不用在這陪我,我自個兒聽些小曲兒倒挺自在。”
眼瞧著該來的也來了,倒是沒有像他們這般一直這么四平八穩坐這只為吃喝的。
汪廷北斜睨她一眼“你又怎知我坐這聽著小曲兒不自在?!?
言外之意也正是他也喜歡這般。
溫淼淼自是不信,這個堂會是他們商會辦的,許久才辦一次的堂會豈會只是讓你來聽曲兒那么簡單。
但汪廷北的做法她不是不知道,對方原意是想讓她教些朋友。
溫淼淼望天長嘆。
“我去趟洗手間。”
眼瞅著汪廷北也要起身跟著,溫淼淼怒目。
“好罷,好罷,你自己去?!?
溫淼淼問過服務生,她那話沒說假,算起來多多少少她也喝過兩壺茶水了。
汪廷北說陪著她,她萬萬也沒想到,對方就真那么一直陪著她,并非不是這樣不好,而是溫淼淼覺得受之有愧。
前世參加過宴會的溫淼淼知道宴會的本質。
汪廷北這樣陪著她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可她又沒辦法說。
正在煩惱著,就聽見隔間外傳來聲音,像是一群女郎在嬉笑著說悄悄話。
其實一般溫淼淼是不會想著去聽的,只是對方卻提及到她的名字,還帶著鄙夷。
……
溫淼淼眨巴眨巴眼睛,她其實是知道許家一事后自己因該是名氣好不到哪去。
但她也好奇自己的名氣可惡到了哪個地步。
“你們說說,她溫淼淼還真敢出門見人了,誰給她的臉。”
“不過是個鄉下來的賤女人,許家看上她,她還真就敢給自己臉了。”
“要說起來,男人三妻四妾沒得錯,夢蝶小姐那般人物,有男子喜歡再正常不過了,真不知道那賤人狂些什么。”
“狂什么呢,給臉不要臉罷了,我看今日她喝廷北哥一起來的,想來也不過是親戚,別是許家不要她了轉而又勾起別人了。”
這個別人,自然指的就是汪廷北了。
“你別說,瞧她那個狐媚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齷蹉至極,汪家大哥今日能被她忽悠著帶過來,明日指不定還就怎樣……”
溫淼淼正聽得起勁呢,不料外面忽然就沒有聲音了,正納悶要不要出去看看,就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一群自譽名媛的女郎竟也會在人背后扮長舌婦嚼舌根子,當真是比水云樓的徐媽媽還能說會道?!?
來人聲音清冷,隨即擰開了水龍頭,流水聲嘩啦啦傳入耳簾。
“你……呵……
我倒是不知這年頭爬床的妓女也能如此猖狂?!?
為溫淼淼出頭的是霜染,溫淼淼這個人別的沒什么,罵她的話都可以得過且過,但要罵被牽扯進來的霜染,她無論如何是忍不了的。
哐噹———
隔間的門被溫淼淼大力推開。
“怎么?夢蝶是給你們誰拉皮條了嗎?”
一個個這么替她說話,若真是拉了皮條,還真不是說不過去。
隨著霜染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眼前的五位女子先是尷尬,而后又是憤怒的看向她,有一女子怒道。
“溫淼淼,你不過是個鄉下來的小賤人,先勾搭了許家,現如今又朝收留你的汪家下手,真是賤得發慌!”
溫淼淼不急不慢的走到手池旁邊,打了點肥皂,仔細揉搓著自己細嫩的小手。
“莫不是這位小姐時常與自己的親戚哥哥有些什么不可說的事?不然怎么就對哥哥妹妹的事那么清楚。”
旁邊的霜染聞言也捂嘴笑了起來“溫小姐真是好見解,我這見慣了塵世的人竟沒想到還有這檔子趣事?!?
此話一出,其他人看那位小姐的眼神也莫名了起來。
那位小姐俏臉被憋得通紅,竟伸手就要往溫淼淼的臉上招呼過來。
“你個小賤蹄子不要臉!”
然而溫淼淼又豈能讓她如愿,自然而然的擒住對方的手,用力一擲便將人擲得后退幾步。
可偏巧那人穿著高跟鞋,倒退的瞬間竟是一個屁股蹲摔了下去。
可憐見的,小姑娘摔下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伸手來扶。
溫淼淼的眼神掃視一圈,凌厲得讓人心生退意。
“論起不要臉,呵,不知在背后嚼舌根詆毀人家清譽,隨口就將賤啊,爬床啊,勾引這些詞掛在嘴邊的。”說罷嘴角勾起冷笑“這樣你們,誰更不要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