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之間有些想不明白，突然之間，她的腦子快速閃過一道光，那個時候，于佳的背上被貼上了一張白紙。

她是被操控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于佳被顧斐操控得到了她的血，至于跳樓，從二樓，應該是過于害怕不小心摔了下去。

可是如果是被操控的，又怎么會知道秦悠悠的事情？

不管怎么樣，于佳一定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人。

她開始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一個一個的線索慢慢地串聯起來。

她沉下心來，讓自己平靜下來，抽絲剝繭，這是一個靈異位面，所以秦悠悠的身體死亡，但是靈魂依舊存在，于佳說的救秦悠悠，指的應該是救秦悠悠的靈魂。這也就說明，秦悠悠的靈魂應該被禁錮在某個地方。

最近意外死亡的人數也逐漸下降，這又是為什么？

江灣發現，一個謎團被解開的時候，同時又會帶來更多的謎團。

第二天中午，她約了顧云璟在外面的奶茶店，把所有的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訴了他。

他聽完了皺了皺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什么都沒說。他看著外面的街道，風和日麗，陽光明媚，女孩兒們三個一堆，五個一群，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他把頭轉過來，看著面前的江灣，她也該像外面的那些女孩子一樣，沒有煩惱，永遠都在笑，而不是一頭扎進黑暗里面。

江灣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氣鼓鼓地說道：“你要是敢推開我，我就自己一個人去調查，大不了就是一死。”她本來想說再也不要理他，轉念一想，他的目的不就是讓自己離他遠遠的，她偏不。

果然，她的話一出，顧云璟就把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我不允許，我不會推開你，你乖乖的聽話，不要一個人去冒險。”

她甜蜜的笑了笑，重重地點了點頭，把自己手中的奶茶遞到了他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我不喜歡喝。”

“你是不是嫌棄我？”她把奶茶重重地放在桌上，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顧云璟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拿起她喝過的奶茶，吸了一口，還咂了咂嘴，“甜，跟你一樣甜。”

她的臉唰的一下子就紅了，又紅又燙，耳朵似乎都在冒著煙。

“之前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他專注地看著她。

“嗯？”

“那個奪取氣運的法陣，還有一個必不可少的條件。”

她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什么？”

“祭品，必須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所以，你懷疑秦悠悠是祭品？”

“嗯。”

江灣覺得有些荒謬，按照秦悠悠平時的性格，應該是被家里寵壞的小公主，她怎么都想象不到，秦悠悠的爺爺秦清會為了錢就將他的孫女兒害死，這真的太荒謬了。

“那當初，顧家的祭品是誰？”她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顧云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大概是他的某個私生子吧。”

“那秦家這次沒有一個容器去吸收怨氣，會怎么樣？”

“大概會遭到反噬吧。”

她低下頭，所以最近的意外發生的少了，是因為秦清顧忌反噬，才停下了腳步嗎？可是她很難想象一個人都能拿自己的孫女兒去當做祭品了，欲望是無情無盡的，他怎么可能會停下腳步來？

秦悠悠穿著白色連衣裙縮在黑暗的角落，她茫然地看著四周，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之后，她又往墻邊靠了靠，仿佛只有這樣，才可以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她小心翼翼，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來，生怕被那個人發現。

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手掌，心里像是被針扎了一般，難受的要命，卻沒辦法流出眼淚來，她已經變成鬼了，鬼是不會流淚的。

四周一片黑暗，沒有光亮，她仿佛聽到了她爺爺的聲音，她的身體抖動的更加厲害了。

為什么？為什么爺爺要害死她？

她想起了那天下午，顧云璟來找她爺爺，當時她興奮地以為他終于想通了，愿意遵守同她的婚約，她甚至都想好了以后要去哪里舉辦婚禮，要穿什么樣子的婚紗，最好是她親手設計的，她一向都對服裝設計很感興趣。

可是他一走，她爺爺就把自己叫到了書房，讓她以后不要在出現在顧云璟面前。任她怎么吵鬧，她爺爺依舊無比堅定，沒有半點松動。

于是她就被關到了家里，雖然無聊，但也不是難以忍受，連帶著，對顧云璟的喜歡好像也沒有那么強烈了。

事情是在什么時候發生變化的？

她的眼睛驟然睜大，上下牙不住控制地打顫，發出細微的聲音來，她更加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手掌。

是那個魔鬼，是他！是他破壞了一切。

他的聲音無比難聽，他找到了自己的爺爺，告訴他有辦法解決清樂集團的危機。當時，她的爺爺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他拄著拐杖顫抖著站了起來，一直重復著是真的嗎幾個字。

那個魔鬼自信地笑了笑，他說當然是真的。

然后，他們就去了書房，說了些什么，她無從得知，可是她的噩夢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元旦前一天，她再次見到了那個魔鬼，她自作主張地去給他們送茶，但是在書房門口，她聽到了那個毀了她一生的答案。

書房的門半掩著，只留出一指寬的縫隙，她爺爺秦清背對著門口，站在窗戶前面，那個魔鬼坐在椅子上，他問，“考慮好了嗎？”

秦清輕裝鎮定，但是他的聲音還是有些發抖，“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清樂集團和您孫女兒，你只能選擇一個。”那個魔鬼的微微轉頭，看向了她的位置。

她急忙閃身，靠在了墻壁上，她當時在想，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清樂集團經營不下去了？爺爺要讓她去商業聯姻嗎？要是能給救秦家的話，她倒也不是不愿意。

她甚至還想，如果爺爺開口了，她就答應，反正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她以后的婚姻由不得自己自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