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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爺爺,我是認真的。”慕清綾牽著杉雪雁的手,微微低下頭卻態度堅決地說,“希望您能夠支持。”

慕遠秋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下自己因為兩個不肖子孫而有些錯亂的呼吸。他強壓下想要罵人的沖動,說道:“想要說服我同意這么荒唐的事情,不可能。”

“爺爺您莫不是在看不起阿雁的身份?”即便是慕遠秋說的如此堅決,慕清綾也毫不退讓。聽到這里,慕清綾突然感覺到手上一緊,她轉過頭,看見杉雪雁臉上的擔憂。她輕輕笑了笑,回握了一下,示意杉雪雁不用擔心。

“胡說。”慕遠秋重重地咳了兩聲,“我們慕家還不至于靠著強迫兒女聯姻來維持生計。”

“難道是害怕沒有后代?”慕清綾繼續輕飄飄地拋出敏感話題,步步緊逼著。當然,她在一句句向慕遠秋提問的時候,杉雪雁也在不停地在心底受著自己同樣的盤問。

你和她身份匹配嗎?

你和她能夠孕育后代嗎?

你和她……

越是提問,杉雪雁越覺得希望渺茫。她沒有余裕去關注現場各人的臉色,自然也看不到慕遠秋臉上越發深沉的凝重和慕清夜無奈的表情。

“怎么會?”慕遠秋居然也搖了搖頭。“慕清夜還在,讓他的孩子繼承家族就行了,雖然會有種種問題,但是這也不足以影響。”

“還是說,爺爺您依然會被輿論壓力左右?”慕清綾突然提高聲音,“即便是過去了那么久,即便是造成了那樣的后果,您依然會比起身邊的人,更在意別人的言論嗎?”

“怎么可能,我!!!”慕遠秋突然握緊了拳頭,但是看著手上的皺紋,和眼前雪白的胡須,他嘆了口氣,搖著頭笑道:“小綾啊,不得不承認,你的準備很充足,看來爺爺真的老了。”

“不敢。”慕清綾深深低下了頭,“知己知彼,擇其薄弱點而擊,攻心為上,這是爺爺您曾經親口教導的。”

“沒想到居然最終用到了我自己身上……”慕遠秋長長出一口,搖頭嘆息道,“沒想到小綾你已經了解到了這里。你是怎么想起來去查當年的事情的呢?”

“因為家里人從來沒有提到過奶奶的事情。小時候沒什么感覺,只是相信了奶奶早就離開了的話,但是那也不至于銷聲匿跡到這個地步。所以,我曾經因為好奇動用了一些資源去查當年的往事。”慕清綾瞥了瞥自己的身后,“和我弟弟一起的。”

“所以他才敢動手……如果他贏了,他也打算用這件事情來說服我這把老骨頭嗎?”慕遠秋呵呵笑著,“看來我真的教出了一對好孫子孫女啊。只是,你們對當年的事情,又了解到了哪個地步呢?”

“只知道爺爺您曾經娶妻休妻,之后再也沒有結婚過。”慕清綾低聲說。

“呵呵呵呵,這件事,是我對不住她。”慕遠秋笑著感嘆道,只是這笑聲中埋藏了多少苦澀就無人知曉了。他將自己的故事緩緩道來。

“當年為了躲避事關天命鎖持有者的那份大清洗,我隱姓埋名,流落到了這里。由于天命鎖的緣故,我喜歡常年呆在花店里,為此找了一份花店的工作。就在那里,我遇到了一個喜歡來看花的女孩。”慕遠秋陷入了悠久的回憶中,他的表情有些溫柔。

“那是奶奶?”慕清夜忍不住問道。

“不,那是你奶奶的姐姐。”

“呃……”慕清夜一滯,決定閉口不言,不打擾爺爺進行對青春的追憶。

“在當時,沒有人比我更懂植物,所以在她和同學提到養花的時候,我忍不住插了幾句嘴,她很不服氣,就約我一起養一種名叫福蝶蘭的花,生長條件非常苛刻,她和我約一年,在花期時,誰的花更好看,誰就要聽任對方的三個要求。”

杉雪雁還在剛剛的問題中沒走出來,結果這局面突變地太過厲害,她懵懵地看向慕清綾,試圖搞明白發生了什么。

怎么就突然開始講故事了?

慕清綾看著正沉浸在過往中無法自拔的爺爺,悄悄在杉雪雁額頭快速一吻,杉雪雁紅著臉低下了頭,把自己藏在了慕清綾身后。

慕遠秋毫無知覺,繼續著自己的故事。

慕清夜撇了撇嘴。

“福蝶蘭雖然很難養活,但是對于天命鎖就是“木”屬性的我來說,也不過是每天稍微多費一些功夫的事情而已。不過,在最后比拼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她養的花居然和自己的平分秋色,不相仲伯。”

“她看到我的花的時候,也大吃一驚。最后,我們之間的比拼以平手告終。”慕遠秋一臉唏噓,“隨后,她的妹妹就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幫助她們一把。她們家是以種花賣花為生的,然而由于競爭的對手忽然獲得了某些大人物的支持,她們家的經濟狀況就一路下滑,她們想要另開市場,從大量出售普通品種轉向向特定用戶出售嬌貴的品種來避開爭端,然而嬌貴的品種太難伺候,憑借這個她們只能勉強維持生計,在對手的打壓下,連這點小小的市場都岌岌可危了。畢竟,再精妙的技術也抵不過重金投入的高級培養室。”

雖然慕遠秋講的很投入,但是對于慕清綾她們來說,這樣的故事其實和很多故事并沒有本質上的不同。

太套路了,滿滿的都是套路。

顯然,慕遠秋的故事也是如此。少年力挽狂瀾,少女以身相許,而妹妹也暗自傾心。動亂過去后,少年的家人強行把少年帶走,少女黯然神傷,但繼續維持家業,妹妹則不顧一切地追了過去,成功的讓少年心動,進而二婚。少年的家里自然雷霆大怒,在少年的誓死抵抗下,將少年逐出家門。由于先后娶了姐妹二人,社會上一片聲討,雖然那個時候沒有網絡,但是慕家這樣大的家族,公子爺的花邊新聞也是極有市場的,一群正義之士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對二人口誅筆伐,最后迫于壓力,他們最終選擇了分開,妹妹不知所蹤,而少年則回到了家族里。

家族重新接納了他。

然后,正義之士們就銷聲匿跡了。

故事不必深究,很多東西都只是不擺在明面上而已。不過,少年——那個時候應該不再是少年,而是一位成熟的年輕人了——帶回了一個孩子,并拒絕再次娶妻,這是他對家族小小的抵抗。

由于帶回來的是個男孩,家族里也就默認了這種事。不過,年輕人在有了自己的勢力之后還是果斷的搬到了之前她們相遇的地方。

嗯,后來就沒有了。年輕人明面上的產業迅速發展,在暗面也一路打服了眾人,不過沒有找到他想找到的人就是了。

當然,雖然她們覺得這個故事其實挺普通的,但是她們也不敢表現出來,反而很認真地——至少表面如此——聽著爺爺的故事。

將故事講述出來,慕遠秋感覺好像卸下了重擔一般,看著杉雪雁的眼光也由于回憶中的情愫而帶上了點點慈愛。

“小姑娘,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我叫杉雪雁。”杉雪雁在慕清綾的催促下走上前,有些慌亂地看著眼前的老人,那個曾經一句話就能夠改變林珊市格局的人。

“那我托大叫你一聲小雁好了。”慕遠秋拍了拍她的腦袋,“不用緊張,既然小綾已經說服我了,那我自然會支持你們的事情。只不過,你做好準備了嗎?”

“準備?”杉雪雁微紅著臉,疑惑地問道。

“爺爺!”慕清綾急急上前一步,卻被慕遠秋揮揮手擋在一邊。這一刻,他的氣勢宛如萬丈高山,縱然是慕清綾也忍不住為他所震懾,稍稍后退了一步。不過,緊接著她便咬咬牙,上前來握住杉雪雁的手。

“唉。”慕遠秋見狀,搖了搖頭,但還是繼續說著:“會有人指責你們傷風敗俗,會有人試圖以你為薄弱點攻擊小綾,也會有人試圖以你們為翹板進駐慕家產業。如果你決定了要走這樣一條路,那么你將獲得很多,財產,權利,無數的追隨者,傾慕者,但你也會受到很多誘惑,聽到很多花言巧語。小綾她再強大,也無法保護你一輩子。所以,你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了嗎?”

“我……”

杉雪雁之前從未想到這樣的事情,她只考慮過她和慕清綾的感情問題,最多再加上地位之間的差異……俗話說得好,真愛可以克服一切艱難險阻,但每一對被迫分開的情侶都以為自己是真愛的那一方。

她,真的可以面對嗎?

手上的微微的痛感讓她清醒了過來,她回頭看向慕清綾,發現慕清綾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她笑著點了點頭,轉而對慕遠秋說:“慕老先生,我相信姐姐大人。”

看到慕遠秋似笑非笑地眼神,她才驚覺自己用了最常用的那個稱呼,不自覺臉變得通紅。

“罷了罷了,你們小輩的事情,我就不多過問了。我支持小綾的選擇。”慕遠秋撿起地上的灑水壺,懶洋洋地走了,拋下一句話:“慕老先生叫的太生分了,從今以后,你就跟著小綾叫我一聲爺爺吧。”

杉雪雁忽然感覺身體被什么東西用力地禁錮住了,緊接著耳畔傳來了微微的喘息聲。

“阿雁,我也相信你。”

“嘖。”一旁的慕清夜不爽地咂了咂嘴。

………………

半睡半醒間,白少楓忽然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拱著自己的臉。

“誰啊……”

他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把被子蒙到頭上,繼續呼呼大睡。

緊接著,他的腳上又傳來了奇怪的觸感。

就像是有什么毛茸茸的東西在掃著自己的腳心一樣。

他把腳也縮回了被子里,整個人縮成一個大大的球,被封印在被子里面。

隨即,他又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好像有什么在自己身上跳來跳去,像是幾個小不點在自己的身體上蹦迪一樣。

“啊……”

白少楓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睛,心想,究竟是誰這么萬惡,在別人睡覺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他難道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嗎?難得自己這么早就休息了,結果連好好睡覺的機會都沒有。這可真是,太可惡了。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恰好一個小小的身影敏捷地從他身上跳下,和他面面相覷。或許是白少楓的突然睜眼也把對方嚇了一跳,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場面陷入了沉默而深情地對視中。

“無……痕?”

“喵嗚!喵嗚喵嗚!”

的確是那只晚上不見蹤影的小白貓,它在他身前轉來轉去,發出急不可待的喵喵聲。

白少楓感覺到臉上略微有一些異樣,摸了一把,發現黏糊糊的,還帶著一些鐵銹的腥味。

這是……血?

他急忙打開燈,這才發現無痕身上血跡斑斑,有的地方已經凝固成了黑紅的血塊,有的地方則看起來還很新鮮。

而從它活蹦亂跳的姿態看上去,這些血跡應該不是從它身上流出的。

再聯系它急不可耐的樣子,白少楓隱約有些猜測。

“帶路吧。”

……

來不及披上外衣,簡單換上一雙相對合腳能夠奔跑的涼鞋——也不管原本是誰的——白少楓就跟在無痕小白貓身后跑了起來。他隨手帶上家門,但是沒有鎖上,這算是他最后的謹慎了。

小白貓跑在他的前頭,靈巧地避開一堆堆的障礙,隨后拐進了一個小巷子里。

在那里,一個殘破的輪椅傾斜著靠在墻上,上面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少女正在昏迷著,身上血跡斑斑,額頭上有一個驚心怵目地傷痕。

怎么辦?初音不在這里,而這個少女的傷勢,看起來撐不了太久了。

“無痕,你回去叫初音來,就是那個綠色頭發的女孩,這里只有她能幫上忙了。”白少楓急促地說著,他現在連動手抱起這個受傷的少女都不敢。

誰知道這個少女還有多少處傷,身體又多么脆弱,隨便的觸碰極有可能導致傷勢的加劇。如果抱回家,路上的顛簸也有可能要了這個少女的命。

畢竟這個少女的呼吸都已經十分微弱了,用氣若游絲形容都不為過。

“喵嗚!”小白貓聽明白了他的話,點點頭后飛速躥了出去。

“嗝,原來那只小畜生在這里啊。嗝。”一個不停打著酒嗝的中年大叔音從巷子口傳進來,“看起來那個小BZ估計也在這附近。嗝。”

“嗝。”一個聽起來稍微年輕一點的聲音同樣打著酒嗝附和著,“居然還敢跑,要不是我們,她還在孤兒院呆著呢,嗝。真是一點感恩都不懂的人。”

“今天的酒,嗝,酒勁有點大。嗝。”

“若若,嗝,來給我們叔侄倆醒酒,嗝。”

從這樣無厘頭的對話中,白少楓差不多猜到了來者的身份和身后少女的身份。他看了看四周,從地上撿起從輪椅上脫落的一個扶手,掂量了一下,是金屬的,已經有所變形了。

他不敢想象這個輪椅和這位少女之前究竟經歷了什么,他只是覺得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做到對這樣的一位花季少女見死不救。

而且從那片段的對話來看,她只是單純地被錯誤的人領養,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而已。

這個扶手握起來其實不是很順手,不過前段有斷裂產生的尖銳處,殺傷力倒是值得期待。他已經做好大戰一場的準備了。

至于天命鎖的使用限制什么的,在這種情況下顯得無關緊要。如果做正確的事情無法制止惡行,那就去做錯誤的事情好了。就算被懲罰也無妨。

畢竟沒有什么比生命更加重要了。如果有,那就是更多人的生命。

腳步聲逐漸逼近,白少楓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路燈將一胖一瘦兩個影子投在了地面上,先是頭,然后是身子,逐漸出現在了白少楓的視野中。

天命鎖,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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